“不多不少,十萬兩金子。”
皇甫無痕說話的語氣,就像那些錢都不是自己的,十萬兩銀子就已經是不小的價錢了。
居然還是花了十萬兩的金子,就算是國庫的錢多,也不能這麽花吧。
那些文武百官對皇甫無痕恩揮霍程度難道是默認的嗎?這筆錢可不是什麽小數目。
“你還真是舍得,我這是要去九層嗎?”凌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卻不知道自己怎麽好意思說皇甫無痕。
自己身在夏老爺的孫女,足以建立一個商業強國的金錢,這樣的寶塔,建多少座都撼動不了她家的財產。
炎陽說過,她回來的消息已經用飛鴿傳書的方式傳給了另外的九座島嶼。
炎陽已經承認了她的身分,只是其他的幾位島主就不知道他們的態度如何。
不過就算是這樣,只是君名島的財物,凌瀟就是幾輩子也花不完。“對。”
簡單明了的回答,可是凌瀟看了一下整個寶塔,除了第一層的門口可以直接進去,根本就沒有樓梯啊!
“抱緊我。”皇甫無痕用不可抗拒的語氣來口,凌瀟還沒反應過來,就不由分說的摟住凌瀟的腰肢。
凌瀟被皇甫無痕的舉動嚇了一跳,正打算推開他,皇甫無痕卻輕點腳尖,飛簷走壁般的往九樓飛去。
地面漸變漸遠,這種失重的感覺讓凌瀟有些心慌。
為了不摔下去,凌瀟也只能夠咬緊牙關,緊緊的摟著皇甫無痕。皇甫無痕身上的味道似乎永遠如此。
淡淡的,讓人只是無法忘記,和司徒辰身上的桃花香是差不多的感覺,卻又相差很遠。
“都已經到了,還抱的這麽緊,是不是舍不得松開我了?”
凌瀟會主動抱自己的機會可不多,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享受。皇甫無痕本來不打算提醒凌瀟,可正事要緊。
凌瀟摟的他這麽緊,都有些不想要松開了。
還沉浸在高樓恐懼中的凌瀟還沒有回過神來,聽到皇甫無痕的聲音,才後知後覺的把他松開。
“為什麽不修建樓梯,這樣整天飛來飛去的多麻煩。”
凌瀟的語氣有些不太自然,臉也有些泛紅,凌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
該死的,這有什麽好害羞的,又不是第一次抱男人。皇甫無痕把凌瀟的神情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麽。
“這主要考驗暗衛的輕功,若是這高度都飛不上去,也就可以不用練了。”
在出動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出現很多這樣的情況,要是不學會這一招會吃大虧。
沒想到今日還能夠發揮這樣的用處,這樣隔一段時間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抱一次凌瀟。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樣練習,我可是連琴譜的十分之一都沒看懂。”
這本看起來貌似薄薄的琴譜,凌瀟在來的路上仔細的翻了一下,可是有三十張紙,六十頁在裡面。
會看懂樂譜的人這並不算什麽難事,可是對凌瀟來說,想要學會,談何容易。
“放心,這本樂譜,我會手把手的教你,如何控制音調,撥弦的手法,絕不讓你偷懶。”
在日常生活中皇甫無痕寵著凌瀟,到了訓練的時候絕不含糊。真的是一點休息的機會都不給凌瀟。
凌瀟一天在宣音閣就要練上兩個時辰,手指疼得都感覺不到這雙手還是自己的了。
平時自己彈著玩還好,認真起來,那就是要下一番功夫的了。
皇甫無痕又嚴格的很,絕對不給凌瀟放松的機會,就逼著她學。
也正是因為皇甫無痕的逼迫,第三天的時候凌瀟就已經學會自己掌握彈琴的手法,還有如何看懂樂譜。
在練習的時候,雖然叫苦連天,可是心裡面卻在滋生著別樣的心情。
特別是皇甫無痕坐在她的身後,和她貼在一起,手牽著她的手,慢慢的教她。
溫熱的呼吸噴在凌瀟的脖頸處,弄得凌瀟脖子癢癢的,心裡也癢癢的。
凌瀟卻也沒有往深處想,這樣臉紅心跳的教學方式,這種感覺應該是正常的吧。
“你的手怎麽抖得這麽厲害,今日你有些心神不寧,就別練了,先休息幾日在繼續吧。”
拉著凌瀟的手練琴的時候,凌瀟的手一直抖,彈錯音階也有好幾次了,人更是魂不守舍的。
看著凌瀟有些泛紅的手指,皇甫無痕眉頭一皺,也許是自己這些天太過嚴格。
自己不管是在什麽方面的要求都要完美,教學的條件更是苛刻,手練了幾天,也快撐不住了。
“那我先回去了。”凌瀟站起來,呼了一口氣,自己最近是怎麽了。
今日並不累,練了這麽些天其實早已經習慣了。手指的疼痛也已經麻木,只是心裡就是靜不下來。
凌瀟走到了圍欄邊,從宣音閣往下望去,下面的建築都變得好小,地面也很高。
要是從這裡摔下去,絕對粉身碎骨。凌瀟回頭,默默的走到皇甫無痕的身邊。
“看我這腦子,忘了你自己下不去。”皇甫無痕見凌瀟躊躇的模樣,才想起來。
把手裡的琴譜放好,抱住凌瀟,飛下了宣音閣。
從下面上去宣音閣的時候有皇甫無痕做支撐力,有種順著繩子被拉上去的感覺。
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就是跳樓式的,特別是要在接觸地面時,還以為自己都要摔到地面上了。
“是要我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回去?”
皇甫無痕的態度最近有些轉變,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行為,都有些冷酷。
特別是說話的時候,雖然是本意是關心,卻覺得有些冰冷。讓凌瀟有些被動。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凌瀟背過身去,一步一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皇甫無痕目送凌瀟離開,才上了宣音閣,繼續練習自己的琴譜。
回靈清殿的路上,為了不惹上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凌瀟饒了遠路,從偏僻的小徑回去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司徒公子已經醒了,薛太醫讓我趕緊去通知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先回來了。”
為了不耽誤時間,玉扇可是跑出來的,到門口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了凌瀟。
二話不說的就拉著凌瀟往廂房跑,在跑的過程中和凌瀟說明白。凌瀟還不明白玉扇為什麽拉著自己跑。
看她那麽風風火火的,就跟著跑,一聽到她說司徒辰醒了,就甩開了玉扇的手,快速的跑向了廂房。
跑起來的速度讓玉扇看著目瞪口呆,小姐怎麽能夠跑的這麽快,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
薛晨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司徒辰的嘴邊,房門就被人嗙的踢開了。
司徒辰怔了怔,薛晨手一抖,茶杯就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茶水濺到了了褲腳邊。
“凌瀟,你能不能別這麽莽撞,什麽事慢慢來行不,這門要是壞了,我看你怎麽辦。”
凌瀟沒有回應薛晨,而是往床榻的方向跑去,推開了薛晨,薛晨險些摔倒。
好在扶住了床榻,才沒有摔下去。薛晨心裡酸溜溜的,默默的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去了。
“辰,你怎麽樣了,身上有哪裡難受嗎?啊?要不要吃些什麽,你餓不餓。”
凌瀟一上來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就算是正常人都回答不過來,司徒辰現在的樣子又能夠回答幾分。
司徒辰僵硬的抬頭,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嘴張了一下,可是卻什麽聲音也沒有。
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司徒辰就知道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什麽光都沒有,更別說看見什麽。
相比起上次知道自己的視線裡再也沒有色彩,這次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可是司徒辰並沒有上次的驚慌和崩潰之感,心中一片平靜,沒有波瀾,異常的平靜。
“辰,我知道師伯的事情是我不對,可是現在你身體要緊,你別不說話。等你好了,要我怎樣都可以好不好?”
司徒辰的手顫了一下,眉頭緊鎖,想要摸索看凌瀟在哪裡,手卻根本動不了。
已經收拾好了茶杯碎片的薛晨,在一旁已經看不下去了。把凌瀟拉到一邊,給司徒辰把被子蓋好。
好好的人,被她這麽用力的晃,沒病也要被晃出病來了。
凌瀟那眼神,跟他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他睡了很長一段時間,身體機能和大腦還不能很好的協調過來,一時半會是無法開口說話的。”
薛晨看了一眼司徒辰乾裂的嘴唇,翻了個白眼,再一次倒水送到了司徒辰的嘴邊。
因為司徒辰自己沒有那個力氣,薛晨就充當他的左右手,讓他把茶水喝藥。
“那要什麽時候才能夠恢復過來,不會要十天半個月吧?”
凌瀟的語氣很著急,薛晨有許些無奈。凌瀟不是曾說過自己通曉醫理麽,怎麽這些都不知道。
讓薛晨都開始懷疑,凌瀟說的是不是都是嚇說。
“不用那麽久,最多也是兩天時間,近幾日你多帶他去外面走走,對傷勢的恢復有好處。”
聞言凌瀟倒是松了口氣,能夠盡快恢復語言能力自然是好的,不然他需要什麽,說不出來,他們也不知道。
薛晨收好醫書,一股腦的放到了醫箱裡,背著就要走。
“你這是要去哪裡?”凌瀟趕忙問道。
薛晨頓住腳步,朝背後擺了擺手,背影很是瀟灑。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我也該回去太醫院,以後有什麽事,就別找我了,其他的太醫也同樣可以。”
話裡的意思很厭煩,可是薛晨的語氣卻未有半點厭煩之意,凌瀟聽著倒覺得他是在鬧脾氣。
薛晨沒有再逗留,果斷的離開了靈清殿,一回到太醫院,就把自己關到了藥方裡。
因為還要照顧司徒辰,凌瀟也就沒有追上去,拉住薛晨問清楚他會這麽說的原因。
剛醒來的司徒辰,吃不得油膩的東西,很多都要忌口,能夠吃的也就只有青菜粥。
司徒辰現在醒了,凌瀟要照顧他根本就脫不開身,就讓玉扇去。
害怕玉扇聽不清楚,聽錯什麽的,凌瀟還把要的東西在紙上寫了下來。特地注明,粥裡只能放少數的青菜。
在靈清殿裡配置著一個小廚房,完全可以自己熬製,只是凌瀟這會沒時間。
否則非要去親自給司徒辰熬一碗粥不可,不過也不礙事,以後的都是自己來。
避免讓玉扇再多跑一趟,讓她從禦膳房帶回來一些青菜和米,這樣就不用明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