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因為這一巴掌而安靜了下來,只聽到了樹葉被吹得沙沙響的聲音。
歐陽青雨的頭歪到一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眼神裡滿是震驚。這一巴掌凌瀟並不後悔。
是公主又如何,她凌瀟還是西涼國的長公主呢!
若說後悔,就是後悔打的不夠用力,若再來一次,她一定會打的更加用力。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本宮!”歐陽青雨立即張牙舞爪的朝凌瀟撲去,凌瀟只是一側身就躲了過去。
倒是這歐陽青雨,往日的好貴公主形象已經蕩然無存。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歐陽青雨乾脆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抓起水亭裡石桌上的茶杯朝凌瀟扔過去。
凌瀟都不用躲,這茶杯只是從她的耳邊擦過去。
歐陽青雨有些急了,見奈何不了凌瀟,就把目標放到了司徒辰的身上。
她歐陽青雨還就不信,鬥不過凌瀟,還會鬥不過一個瞎子。
突然歐陽青雨就改變了攻擊對象,轉向了司徒辰,用力的推了司徒辰一把。
她本來也只不過是想借此發泄一下心裡的怒火,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被氣氛衝昏了頭腦,也忘記了,這是在十米高的假山上,而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湖水。
司徒辰看不見,只聽得見他們是在爭吵,想要為凌瀟做些什麽,但是自己看不見,根本就無能為力。
正當司徒辰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感覺到有人推了一下自己。
這本不足以造成什麽傷害,可方才歐陽青雨扔過來的幾個茶杯中,就有一個滾落在了司徒辰的身後。
她又推的用力,司徒辰後退了幾步,就踩到了茶杯上。
身體因為慣性原因往後仰了一下,就從水亭上墜了下去。這一幕都在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凌瀟都沒來得及伸出手,司徒辰就摔了下去。
眼見就要摔到湖面,一個黑影從空中閃過,接住下墜的司徒辰,在岸邊站定。
看到是青鳥的時候,凌瀟覺得他就是及時雨。從來沒覺得,有個暗衛在身邊原來是這麽重要的事情。
這禦花園裡根本就沒有什麽人,聽說這湖水下有很多的暗流,若是摔下去,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救上來。
等救上來的時候,人怕是也已經不行了。青鳥抱著司徒辰,冷眼看著那些看熱鬧的妃子。
凌瀟回頭瞪了歐陽青雨一眼,一腳踢在了她的腹部。腹部是人最柔軟的部位,特別是女人。
當歐陽青雨想要護住腹部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直接就跪了下來,臉皺的跟核桃殼似的。
“這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今天若是辰出了什麽事,絕對不是踹一腳那麽簡單!”
眾妃子看到這一幕是一片的唏噓聲,凌瀟冷冷的忘了她們一眼,這些女人,若是有時間,她一定挨個的收拾。
凌瀟從水亭上走下去的時候,那些女人都主動的讓出一條道路來,生怕凌瀟下一個踢的就是自己。
奈何凌瀟懶得看她們一眼,直接就走了過去。
從水亭上摔下來,也有著一定的高度。因為氣流的衝壓,司徒辰暫時暈了過去。
在凌瀟不願意來看司徒辰的這段時間裡,凌瀟學會了把脈。司徒辰的脈相平穩,凌瀟才松了一口氣。
自己是女子,抱不起司徒辰,只能讓青鳥抱著他走回靈清殿去。
青鳥抱著司徒辰用的是公主抱的抱法,司徒辰又把頭埋在了青鳥的懷裡,凌瀟看著怪別扭。
“青鳥,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辰怕是凶多吉少,都是我粗心大意,沒想到那女人居然會這麽做。”
青鳥救了司徒辰一命,那也是凌瀟的大恩人。青鳥看起來無欲無求的,凌瀟也不知道怎麽報答他。
在青鳥看來,只要是自己應該做的,分內之事,自己應盡的職責,又何必感謝。
“身為貼身護衛,這是屬下應該做的,並沒有什麽好謝。”
凌瀟淡笑,有這樣的一個暗衛,皇甫無痕上輩子是積了多少的陰德,這輩子這麽幸運。
“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一句,歐陽青雨還是不要靠近的好,你踢了她一腳,她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在后宮之中,論無理取鬧最厲害的就是歐陽青雨。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也能夠折騰的跟殺人放火那麽嚴重。
還記得自己最無辜的一件事,有一次歐陽青雨穿了一身拖尾的衣裙,他無意之中踩了一腳。
就為那件事情,歐陽青雨就到皇甫無痕那裡鬧了個把月的時間,硬是要皇甫無痕給她一個說法。
凌瀟沒想到青鳥還會勸告自己,心裡滿是感動的淚水。
今日來給司徒辰診平安脈的是一個小小的太醫,個子確實是挺小的,眼鏡都要眯成一條線了。
“令公子的眼睛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竟好全了,只要再過幾日,就可以把紗布取下來。”
司徒辰因禍得福,因為受了刺激而眼睛複明,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
在這段時間的時間裡,凌瀟聽過的最好的消息,都源於司徒辰的身上。
因為太過激動,凌瀟拉著那太醫說了許多感謝的話,小太醫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情況,被嚇得不輕。
感謝的話說出來,凌瀟也能夠說的口沫橫飛,口若懸河,去黃河長江的水,奔流不息,滔滔不絕。
聽得青鳥一臉黑線,小太醫的小腦瓜直接當機了。
“適可而止!”青鳥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扶額出口製止。
凌瀟才恍然覺得自己說的是有些多了,才放那小太醫離開。
小太醫是逃也似的跑了,讓凌瀟好不尷尬。自己那也是一時激動不是,以後絕對不會那樣了。
“凌瀟,我在沉睡的時候模模糊糊有聽到你彈奏古琴,吟唱歌曲,不知今日可否唱一曲或者彈一首曲子聽聽。”
中午給司徒辰喂藥的時候他突然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凌瀟愣了片刻就同意了。
不過自然不是彈琴,司徒辰可經不起她這麽折騰,還是唱一首歌好一點。
凌瀟盯著司徒辰的臉左看右看,最終決定唱一曲是夜。這首歌的歌詞和歌意對司徒辰來說正好合適。
是夜是一首音調比較慢的歌,聽起來會讓人的心情覺得舒緩。
從開始,到凌瀟唱完這一首歌,司徒辰都在一旁很認真的聽著,讓凌瀟覺得很開心。
當你做一件事的時候,一個人很認真的聽你說,或者是看你做一件事,真的會很興奮。
“我知道你喜歡擺弄樂器,卻因為我,不能夠去學。你讓青鳥陪著我就好了,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吧。”
雖然沒有能夠聽清凌瀟和皇甫無痕說的所有話,卻也勉強拚湊起來。
凌瀟這些天一直在忙著照顧自己,司徒辰不想凌瀟因為他,而耽擱了自己的任何事情。
“不,我要一直照顧著你,直到辰哥哥好了為止,不然我是不會離開辰哥哥一步的。”
凌瀟這麽說,司徒辰倒是希望自己不好起來,凌瀟也就會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傻丫頭,說什麽傻話呢,哥哥已經沒事了,會慢慢好起來的,不用擔心哥哥。”
自己的眼睛很快就可以看見了,他現在的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已經能夠自己走動。
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凌瀟就是太敏感,過於杞人憂天了。“可是……”
自從能夠開口說話,司徒辰對炎陽的事隻字未提,也並沒有責怪凌瀟的意思。
好像那件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沒有一點對凌瀟的憎恨,凌瀟心裡內疚。
卻又不敢說出來,那是司徒辰心裡不可愈合的傷口,自己曾不相信司徒辰是不爭的事實。
司徒辰閉口不提,她也不好意思開口。“沒什麽可是的了,哥哥的話你也不聽了是不是。”
怎麽想讓凌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要苦口婆心的在這裡說個大半天。
見司徒辰的語氣堅決,凌瀟心裡確實也想學琴了,就應承了下來。
在醒來後,凌瀟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跟他說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什麽。
凌瀟是在害怕,他自是不願意問凌瀟,只是不知道還可以問誰,心裡一直在煩著這件事情。
“司徒,你的傷恢復的怎麽樣了,近日恢復的可好?”
皇甫無痕從外面回來,意氣風發的臉色,也不知是遇見了什麽好事。
司徒辰聽到皇甫無痕的聲音,目對皇甫無痕抱之一笑。“我有些話想要和妖皇單獨說說,你們都先下去吧。”
其實在的人也就只有青鳥和凌瀟,兩個人雖不明司徒辰要和皇甫無痕說什麽,還是離開了。
兩個人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有些微妙,說話和氣是和氣,卻總有尷尬感。
皇甫無痕還以為司徒辰是要說凌瀟的事,兩個人是一點默契都沒有,完全想到兩個不同的地方去了。
“本宮無意冒犯,妖皇你一定知道在本宮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父皇他怎麽樣了。”
慎刑司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要不是司徒錦,絕對沒有人能夠把他從慎刑司救走。
讓他離開那個地方,可是要承受著一定的壓力,那些大臣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
聽司徒辰是問這個問題,皇甫無痕有些意外。以他現在的立場,要死真問凌瀟的問題,真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事說來話長,皇甫無痕直接去把凌瀟之前寫給自己的書信找了出來,讓司徒辰自己看明白。
這一封信寫的非常詳細,把他們在西涼國遇到的事情,還有離開西涼國的緣由都說的很明白。
司徒辰苦笑,在地牢的時候他就以為自己已經要喪命在那個地方。他命不該絕,被慎刑司的人察覺。
他那樣的傷勢,也只有破城才能夠救得了他。好在那段時間破城正好在西涼,不然他怕是活不到現在。
凌瀟次日就和皇甫無痕去了宣音閣。凌瀟已經能夠看懂樂譜,接下來就差把樂譜背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