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瑾兄弟被白老太太這一下給整蒙了,今天一大早上就叫他們來等著看小輩抽簽,結果就是要轉權嗎?
“母親,此事你怎麽不同我二人商量一番再做打算?”
白楚瑾有些著急,趕緊上前去勸說白老太太,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但是語氣卻一點都不重。
而白楚岩就只是說了不行後就沒在說什麽,等著他大哥在那浪費口舌。
“我是掌家人,怎麽我想轉權給我的孫女也不行嗎?還是你們二人誰能有出息呢!”
白老夫人抬起拐杖就給了白楚瑾一棒子,累得她狠喘了兩口氣。
看樣子平日裡白老夫人比較疼自己的大兒子和三兒子。白青悠總感覺自己的這個二叔對自己的祖母有些抵觸,一點都不親。
“奶奶,要不然我們改日再說吧。”
白青悠也開始做和事佬,她也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經商的事,總之這兩個人是不可信的,萬一本來就有恩怨,結果再給她出賣了可怎麽辦?
再者說現在這是在寺廟,自己家丟人也就算了,上人家這寺廟,當著佛祖的面丟人他們也不怕褻瀆神靈。
“今日,我就是要當著佛祖,當著善廣大師的面將掌家權傳給悠兒,如果你們誰有異議,咱們今天就在這裡說清楚。”
白老太太拿出掌家印章,黑色的印章放在了白青悠手裡。又帶著白青悠向佛祖和善廣大師雙手合十鞠了個躬,轉身和她的兒子們說道。
“有我們兩個長輩在,怎麽就能把掌家權傳給白青悠呢?再不濟不還是有周氏嗎?”
白楚瑾有些著急,這掌家印章都傳了!今天必須把事說明白了,要不然好處都成了老三家的了!那這以後他這個大哥更是在白家抬不起頭了。
“大哥,母親的印章都傳了,無論怎麽勸都沒有用了,別再浪費口舌了。”
白楚岩抓著他大哥的胳膊穩住他,沉著冷靜的樣子讓白青悠想起了她爹。
“今日事今日畢,老二你心裡既然有怨懟今日就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白老太太雖然說已經算是“先斬後奏”了,治她的大兒子這一招很有效,但她的二兒子從小不在她的身邊長大,性格又沉穩,同她不親近,怎麽樣都讓她舒服不起來。
“既然母親如此說,那兒子就說說自己內心的想法。
當年母親要三弟去經商,未同我二人商量,直接將三弟派出遠方,我們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有余,母親此事是否如實?”
白楚岩估計是被白老太太悶的太久了,松開他大哥的手就開始質問眼前的母親卻沒有撫養過他一天。
“屬實。”
看著白楚岩的樣子,怕是要把之前受的委屈都吐出來,而白老太太情緒毫無起伏,看來是在引他一吐不快啊。
“母親當日為我娶了一妻,在我剛剛認家門的時候三天不到讓我娶其過門,此事有是沒有!”
“有。”
“母親當年在我一出生將我寄養在姨母家,五歲時姨母去世,母親從未想過將我留在家中而是輾轉將我寄養在東郡的外祖家,等我弱冠將我認領回家,就連父親去世我都不知道也未能見上最後一面,此事母親認是不認。”
“我認。”
“母親做事從未考慮過兒子的感受已經小半輩子了,我又怎麽會為了掌家小事再去爭辯什麽呢?”
白楚岩說罷拂袖而去,可能他本來是想為自己的子女再爭上一爭,可如今的話很明顯的都是對白家的恨。
本來白老太太是想在這徹底打開她二兒子的心結,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她的兒子居然積怨如此之深。
不僅白老太太沒想到,就連自以為同自己兄弟關系很好的白楚瑾都不曾想到原來自己的弟弟平日裡對自己的尊敬都是裝模作樣的,內心裡對他都是恨意!
白楚瑾看了白老太太一眼,失意離去。
“祖母,依悠兒看這印章祖母還是先拿回去吧。”
將印章遞給老太太卻被無聲地推了回來,搖了搖頭就由著自己的丫鬟攙扶著回去了。
那一抹背影著實看著讓人心疼,自己的兒子對自己滿是怨懟,且這怨氣已經存在了好幾十年,本以為只是掌家一事彼此打開心結就算了,結果卻發現雖是同一屋簷下卻是不同心的。
“大師,我們在佛祖面前多有得罪,讓大師看笑話了。”
所有人都走了,可事情也要有個了結,請了人家做見證起碼也該道聲謝謝。
“施主一家積怨已久,還是快些處理好才是,如若不然白家定要是四分五裂了。”
善廣大師雙手合十,慈眉善目,還好心為白家掐指算了一卦。
“多謝大師費心指點,晚輩謹記,先行告退了。”
簡單謝過白青悠就帶著煙兒她們離開了。
“沒想到白家老夫人心這麽狠,剛出生的親生兒子就寄養在別人家知道兒子弱冠了才進白家的大門。”
雲芷方才作為丫鬟不能多言,現在出來就剩下她們三個就放開了說了。
“怪不得平日裡二老爺不和老夫人親近,原來是這樣。”
煙兒也應和著雲芷的話,別說雲芷來得晚不知道,就連她在白家這麽久也不知道這麽大的事。
“你們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說兩句了,可千萬別叫有心人聽了去。想必今日二叔定是真是恨透了白家,不然也不會不顧身邊的丫鬟一吐不快了。”
三人簡單地研究了一番,就回房吃齋飯去了。
白家是京都皇商,給的香火錢必然是不少的,所以寺裡給的齋飯都是味道上乘的。
“小姐,昨日後半夜我聽見一聲慘叫,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雲芷剛想起來這事,就趁著吃飯的空檔問了一嘴。
“是啊,我也聽到了,好大一聲呢。”
煙兒道。
“說不準是我二姐姐引火上身,練功不成被自己的蠱蟲咬了唄。”
白青悠夾了一口菜,輕描淡寫就將此事翻了過去,好像此事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哦哦。”
煙兒這個單純的信以為真。看著煙兒那副信了的模樣,雲芷輕笑了兩聲,怎麽聽小姐這話都是跟她有關系的吧,怎麽還有這麽傻的孩子,說什麽信什麽呢。
吃好了,白青悠覺得有點閑,她大姐姐整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她就奇怪了怎麽白家小姐“濕身”京都裡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她才十三歲怎麽就這麽多人惦記她,想置她於死地呢?
“走吧,人啊,還得有良心,我們就去看看二姐姐的傷勢如何,說不準你們兩個還能幫幫忙呢。”
白青悠一臉以德服人的模樣,她都感覺自己身後都有光環了,自戀著出門了。
雲芷笑的更歡了,看著煙兒那副崇拜的樣子,要多傻有多傻,這一對活寶主仆真是能氣死別人笑死自己人啊。
到了隔壁廂房,白青悠二話不說一腳把門踢開,此時那白語嫣正在讓丫鬟給自己上藥呢。
“二姐姐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傷口啊,哎呀,這不得留疤嗎?女人最是留疤不得,煙兒,你說呢。”
白青悠裝模作樣的,看了兩眼白語嫣的後背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很心疼。隨後還特意叫了一聲煙兒,又戳她二姐姐痛處。
“你來幹什麽!趕緊給我滾出去,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特意讓一個丫鬟與我閨名一樣,又放毒蟲咬我!還過來跟我炫耀!你安的什麽心!”
白語嫣指著那嘚瑟的白青悠就開始喊,推著自己的丫鬟讓人將那可恨之人趕走,似乎拉扯到自己傷口,抽了一口涼氣,繼續叫著。
“二姐姐此話怎講啊,這煙兒的名字是祖母賜的,誰也沒料到二姐姐也起了這個名字。再者說妹妹這麽柔弱,怎麽會有蠱蟲呢,妹妹可是一見蟲子就害怕的主啊。”
白青悠不僅氣人,還當面裝柔弱。整個白家也就白語嫣知道她能控制蠱蟲的事了,她就是要氣死她,氣到她吐血。
“你!你趕緊給我滾,快滾!”
白語嫣被她氣的將藥膏都打翻在地,又將自己枕的枕頭費勁地扔向白青悠,可惜,沒打到。
“二姐姐,這藥膏貴著呢,如今妹妹掌家了,你可別這麽浪費,讓妹妹不好像祖母交代啊!”
白青悠走到窗邊,趴在白語嫣耳朵旁交代了一句,幸災樂禍地還警告了一聲,“晚上,姐姐一定很難熬吧。”
隨後,白青悠就帶著欠揍的笑容離開了廂房。
“白青悠說的可是真的?”
白語嫣不明白地問自己身邊的丫鬟,怎麽自己才修養了兩天,這傻子一下子就變成了掌家人,難道祖母真的那麽偏心?
“是的小姐,當時大老爺和二老爺都在場。”
怪不得方才她讓自己的丫鬟動手趕她走,丫鬟都跟個木頭一樣,原來真的讓傻子將掌家權奪了過去。
而另一邊的白語曼和白語瑩兩姐妹氣的連飯都吃不下去,尤其是白語曼,她這麽多年在祖母面前盡心盡力居然比不上一個傻了十余年的傻子!
她這麽多年在下人面前樹立的形象,在京都各處與三教九流的人打好關系,怎麽如今什麽好處就讓那什麽都不做的白青悠得了去?
“大姐姐,聽說爹怎麽勸祖母都沒有用,想必是早就做下了決定。”
白語瑩現在雖然氣,但是也沒那費盡心思的人更氣。試探性地說了兩句話,她已經這麽乾坐著半個時辰了,屁股都麻了。
“到底是偏心三房,無論我如何做,她都當我是透明的,既然如此。她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