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過來上班。”
“今兒周天,我不是讓你周一再過來?你也不聽命令啊?”
絡腮胡小人得志一般,對馮峰吆五喝六的喊著。
“我想著今天先來了解一下你們店,不,你們公司的規章制度,看看有沒有什麽紕漏。”
“那可是上面定的,我這一家小分店,可管不了那個,這樣吧,你去把衛生間打掃一下吧,剛好今天保潔員沒有過來。”
“不好意思,我是公司的法律顧問,您剛才說的活,不歸我管。”
“那你就趕緊走,別再我眼前晃悠。”
事實上,絡腮胡正準備著很多整蠱馮峰的東西,但沒想到的是,馮峰提前過來適應工作了,這讓絡腮胡的計劃全部落空。
他目送著馮峰走遠後,又開始策劃了起來,想要讓馮峰先絆倒,然後往前一趴,差不多頭剛好可以進入到水桶裡,一想到那個畫面,絡腮胡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活該,讓你和房東合起夥來騙我,說好的,讓你來做法律顧問,她將房源交到我們中介,但你們先說話不算數的,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但是馮峰走到半路,想了又想,又重新走了回來。
看著絡腮胡那麽專心的樣子,沒有去打擾,而是站在一旁。
知道馮峰看見絡腮胡自己弄了好幾次,都很難抻直那根繩子。
“用我幫你嗎?”
“嚇我一跳!”正在往下面綁繩子的絡腮胡,一下子受驚的蹦了起來。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說罷,馮峰便牽著長長繩子的另一頭,做成絡腮胡剛才的樣子,在一根管子上綁著繩子。
“這是做什麽的,會不會太低了,我擔心人會跌倒。”
馮峰的動作很快,沒等絡腮胡從直眼的狀態下,緩過來,馮峰已經雙手一拍灰塵的弄好了。
回過神來的絡腮胡得住機會,又開始不講道理的指責著馮峰。
“告訴你了,不用你幫,你怎麽就是不聽,以為我管不了你是不是,那我讓你去刷廁所,你怎麽不去?”
絡腮胡一邊指著裡面的衛生間門,腳一邊向前不自覺的邁著。
“啊!”
絡腮胡被自己想要吭馮峰的線給絆了一跤,繩子瞬間斷裂,他也隨之跌倒。
可是正當馮峰想去扶他的時候,一聲更大的慘叫,令馮峰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絡腮胡的腦袋剛好伸進一個裝滿水的大桶裡。
“呸!這可都是要衝廁所的髒水啊。”
馮峰呆呆的看著這個場景,不知道該不該勸一勸此時落湯雞的絡腮胡。
他想要張嘴,但是又合上了。
可看見絡腮胡這個樣子,也確實蠻可憐的,所以馮峰開啟了他特立獨行的勸人之旅,並一發不可收拾。
“沒關系的,這個水可以做肥料,滋養花草,不髒的。”
“你說的那是糞池,有本事你來嘗嘗這味兒,我怎麽這麽倒霉,趕緊走,我再說一遍,別再我眼前晃悠。”
絡腮胡沒想到最終的預演,竟然自己親自上陣了,先不打一處來,但是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事實上,馮峰根本就不喜歡在這兒上班,但是最近所發生的一切,不得不讓他再次低頭。
尤其是,他的信用卡馬上就要到還款期限了,他需要這個錢。
另外,肖純妍生病後,按照醫生的建議,馮峰也很想帶她去瞧瞧心理醫生,所以他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除了清理衛生間,還有其他的活,我可以做嗎?”
只要不侵犯馮峰的律師底線,他可以做很多東西,但是前提是互相尊重。
如果絡腮胡不是以這種惡劣的口吻,對著馮峰說讓他充當清潔工。那麽,馮峰或許真的會為了這位來之不易的工作,付出他所能做的勞動,獲得應有的價值。
這時,馮峰頭頂上飄進來一個氣球,他回頭目測,原來是從門外另一根繩子那兒掉下來的。
“那我幫你系下氣球吧。”馮峰環顧四周,也就這個活適合他現在做,因為絡腮胡的個頭比自己矮了近半個頭,而且現在的絡腮胡還將自己鞋子裡,那將近10裡面的增高鞋墊,偷偷拿了出來晾曬一下水滴。
於是,馮峰把腳旁邊一個氣球,撿了起來,重新掛到了門口頭頂上方的繩子上。
可正在系結的時候,兩隻鸚鵡飛了過來,互相依偎的落到了氣球上,好像不怎麽怕人的樣子。
“歡迎光臨。”
其中一隻鸚鵡突然的話語,讓絡腮胡有個錯覺,以為外面來客人了,趕忙起身,穿戴整齊的快步走出去迎接,可就在這時,天花板上方一本書,突然掉落。
“啊!”
馮峰剛為另一隻脾氣暴躁的鸚鵡踩爆氣球而感動失落,卻聽到了再一聲尖叫,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走進室內,不清楚裡面又發生了多麽淒慘的事情。
而這印證了男室友說的話,在馮峰今天來房產中介這兒體驗看來,似乎律師在公司坐班真的很艱難。
“馮哥,今天去感覺怎麽樣?你還真是誇張,明天才上班,你現在完全可以休息的啊。”
面對出租房裡男室友的發問,馮峰垂頭喪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馮哥,是不是上班不順利呀?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但是要先請我吃頓飯,我才告訴你,還去上次那飯店就行,我還帶著我女朋友,你領著房東,你看怎樣?”
“不行。”
馮峰被自己的事兒,還纏的焦頭爛額,沒有多余的錢再去吃大餐,關鍵是,他不清楚自己可以在房產中介做多久,總感覺不太正規,又不靠譜的樣子。
“算了算了,誰讓我是你律師助理呢,那我直接說吧,今天我打過去一個電話,是一個中年婦女,她整容失敗了,上次擺弄那頭花半天,這次又過來了,你猜巧不巧,她說她的一個朋友,被強暴了,想找一名律師。”
“我不做刑事案件,再說了,受害人有公訴機關的參與。”
“什麽刑事民事的,你分那麽清幹嘛,賺錢才是硬道理,再說了,你又基本沒案子,不是你再挑了,現在是人家挑你,其實吧,那你也能給她提供法律谘詢不是,她說付錢。”
馮峰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男室友見此情形,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已經報警了,受害者是一個特殊服務的,但是那天她不想做,但是客人非要霸王硬上弓,之後還不給錢,她就火了,說從來沒受過這種氣,你看看現在怎辦?馮哥。”
這時,肖純妍從馮峰的房間裡走到了客廳。
“小峰,你回來了,你快幫我看一下這個手機網頁,就是你發給我的那個連接,好像有病毒,現在出現的全是這種不雅的照片。”
男室友一聽這種話,脖子伸的好長,看見裡面裸露的鏡頭,他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與此同時的美琳,回到了自己家裡,由於自己母親和哥哥全在醫院陪著嫂子,所以在劉老板不約她出去的空隙,拿乾淨換洗衣服的這擔子,也被美琳主動挑起。
開門進到屋裡後,美琳看著牆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傻子,應該也是好心吧,但她為什麽先給我拉黑,是怕我嘲笑她司法考試成績?我那樣踩碎送給她的手機,會不會太過分了,她很少有朋友,對我說她通過考試,我應該祝福她才對,但是我自己又沒考過,我怎麽可能發自肺腑的讚美她。”
美琳打開窗戶,看著外面,也許只有現在她可以靜靜的喘息下,不僅僅是與史悅的緊張關系,更包含對接下來自己前途未知的恐懼。
她頭向天空看著,心想,“偌大的世界,不應被一場考試壓倒,就算它再重要,通過不了就成就不了夢想,但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先多賺點錢,再全身心備考……”
此刻的美琳,伸出五根手指,對準了太陽,幻想指縫中異樣的光芒,可以照耀出未來幸福的模樣。
但突然一顆鳥屎從天而降。
一下子,竟美琳來回到現實的殘酷中,“誰家的鳥?有沒有點公德心,低級,惡心透頂,隨地大小便的動物,一看就主人也好不到哪去……”
美琳被氣的,把這麽多天沒徹底發出來的脾氣,全都指著這兩隻鳥開始罵了起來,但是他們倆並沒有離開,而是在美琳的透頂上方盤旋。
直到其中一隻小鳥要張嘴,卻遭到另一隻猛烈打臉,它們倆才分別開來。
而那隻受傷的小鳥,被拱到了美琳家的窗戶裡面。
“活該,讓你秀恩愛,被人蹬了吧,你還太年輕,還不懂男人全都靠不住的道理,等你下輩子投胎做女人,就明白了。”
誰知,摔得很重的這隻小鳥,並沒有因此而倒下,竟然頑強的站了起來。
美琳拿著掃帚回來,想要將死去的小鳥放到簸箕裡扔掉,卻看見這感人的一幕,嘴角略微的向上翹著。
“什麽都打不到你,好樣的,原來還是一隻鸚鵡,講幾句話,再走幾步試試。”
美琳逗趣的這隻綠色身上有豹紋的小鳥。
卻沒想到小鳥的突然發音,讓美琳清楚了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鬧鬼啊!出來!出來!全都特麽的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