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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鴨定》第141章  惡人聯盟
  尹氏接過磚坯,遞到周氏眼前,嚴肅地說:“這,你怎麽解釋?”

  “這有什麽呀,不過一兩塊而已,作坊裡工匠偶爾畫上去的,也未可知,再說,二愣子他會寫字嗎?”周氏打定主意,抵死不承認,想他們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誰說二愣子不會寫字,二不就是躺在地上的兩個扁擔嗎?誰還不知道!”曹老太夾在人群裡看熱鬧,聽見周氏嘲笑她的兒子,立刻跳將出來。

  “死老婆子,走開,走開,少在這裡裹亂!”杜栓沒好氣地驅趕她。

  “我想起啦!”曹老太突然神叨叨地拍了下腿,大叫道。

  眾人被她尖利的聲音嚇了一跳,俱停下手裡的活,怔怔地看著她。

  杜桃和杜桂正不甘心,誓要找出第二塊來,她們把磚坯翻了個遍,卻再沒發現,這也不奇怪,磚坯大多是杜鍾和杜樹做的,還有狗剩八斤他們幫忙,在二三十塊磚裡找出杜梅和二愣子做的,實在有點難度。

  “我想起來了,當初是你和潘又安滾了草垛子,是不是?”曹老太個矮,她仰頭瞪著周氏,三角眼裡的目光如刀一般,手指直指她亂糟糟的頭髮。

  周氏聽到潘又安的名字,看著曹老太如同毒蛇一樣的眼睛,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面色青白交加。

  眾人被這如同焦雷般的話,震得心神一蕩。杜桃手裡的磚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別以為我家如今被人欺負,誰都可以往我們頭上扣屎盆子,除非你們弄死我,不然有朝一日,我必百倍討回!”杜栓暴怒,這事不僅關系到她母親的名節,更關系著他們三兄弟的前程,他哪能讓這個瘋婆子在這裡胡言亂語!

  “我遇見你娘的時候,她的頭髮亂亂的,還夾著草屑,不滾草垛子,在哪裡沾的?”曹老太說出了證據,企圖力證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曹老太,你莫要血口噴人,你家二愣子跟著死丫頭掙著了錢,你也不用踩低捧高,像狗似的見著主子就搖尾巴!”周氏強作鎮靜,立時反駁回去。

  “好了,曹氏,這事縣老爺早有定奪,莫要在這裡翻屍倒骨!我們在辦正事,哪有功夫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尹氏揮揮手,讓曹老太趕快離開。

  “是真的嘛,你們偏不信!”曹老太嘟嘟囔囔極不服氣地出了院子。

  “這樣吧,這些磚先放著,不要動,等族長回來,再看怎麽斷這樁公案。”尹氏揉揉太陽穴,按周氏這種百般抵賴的樣子,她問一天也不會有結果。

  “那人怎麽辦?”張嬸還架著周氏呢。

  “趕快放了我們!”杜栓拚命掙扎,企圖掙脫鉗製。

  “先送到祠堂關著,等族長晚上回來處置。”尹氏嚴厲地說。

  大順朝以孝治國,講究仁義禮智信,對偷盜、私通懲治尤為嚴重,尹氏自然是不敢輕易放人的,不然,以後拿什麽治理家族中的事務。

  得了明示,眾人將周氏和杜栓拖拽到祠堂,罰他們跪在放滿祖上靈牌的大案跟前。

  周氏被抓住了,謝氏心裡不安,生怕她把前晚的事說出來,到時候,當庭打死還是沉入深潭,都由不得她了。

  謝氏一直待在人窩子裡,豎著耳朵聽裡面說話,直到周氏被拖走,她都沒聽見關於她的話語,她心中倏然一松。

  周氏路過她身邊,拿眼死死盯著她,仿佛要在她身上鑿出窟窿來。謝氏心裡不安,卻是明白周氏眼光的意思。周氏是拿她和馬榮的事做把柄,逼她出手幫忙。

  謝氏既怕周氏揭發她,又怕族長發現她救人。左右為難間,她做午飯切黃瓜的時候,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嘶”十指連心,謝氏疼得一哆嗦,將手指含在嘴裡。

  “你這是怎麽了?”馬榮在灶間燒火,皺眉道。

  “大洋馬被抓住了,她會不會……”謝氏小聲說,且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三金和杜傑正在大屋裡看書呢。

  “你也有怕的時候!”馬榮一臉嘲諷。

  “吃炮仗啦,這麽衝!你就不怕?”謝氏不滿地翻了白眼。

  “大不了,我帶你走!”馬榮故意將她。

  “真是夠有出息的!”謝氏看手指不出血了,又繼續做飯。

  馬榮臉上雖是滿不在乎的樣子,而眼睛裡剛剛冒出的一點火苗,卻因謝氏的話又熄滅了,整個人沉入無邊的黑暗中去。

  謝氏終究憋不住,午飯後,用食盒裝了些窩頭和鹹菜,偷摸地給周氏母子送去。

  周氏和杜栓正餓得前胸貼後胸,見了吃食,也不挑揀,更沒有什麽客套話。謝氏不敢給他們松綁,他們就著謝氏的手,一陣狼吞虎咽,將窩頭吃光了。

  “大嫂,我也就能幫你這些了。”謝氏又給他們一人一口水,臉上佯裝歉疚地說。

  “老三家的,我是無所謂的,挨打受罵我也不怨,誰讓我栽在二房手上呢。隻杜栓,他還年輕,不能跟著我,白悔了前程,他還沒成親呢。”周氏黯然神傷,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我也是人微言輕,哪能堵住鄉人們的悠悠之口?”謝氏搖搖頭。

  “你代我去求求爹吧,杜栓好歹是杜家的長房長孫,也只有他出面向族長說,才能免了責罰!”周氏難得在謝氏面前服軟,為了兒子,顏面、臉皮,她全都能舍棄。

  “這……爹一直在病中,時好時壞,這要氣出個好歹來,誰擔得起責任。”謝氏不敢去觸這個霉頭。

  “若杜栓有個好歹,你想他會怪誰!”周氏語氣陰冷地說。

  “好吧,我代你去說說,但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謝氏隻得答應她。

  先前,杜世城聽說杜梅收了老櫈頭家的兩間祖宅,準備拓建五間大屋,他的心情激動,連帶著這幾日病情都似有了好轉的趨勢。魏氏前幾日到杜梅家鬧,被杜世城一頓臭罵,這幾日隻得安生地待在家裡。

  謝氏踟躕到杜世城病床前,噓寒問暖了一番,慢慢將話題引到周氏和杜栓身上。

  “你說什麽!”杜世城聽說周氏和杜栓偷磚不成,反被鬼捆,瞬時怒了。

  “我覺得八成是杜梅那個死丫頭搞的鬼!”謝氏恨恨地說。

  “他們是大房,自家兄弟起房造屋,不說幫忙,反而偷她家的磚……”杜世城隻覺胸口氣血翻滾,如同煮沸了的油鍋。

  “爹,你求求族長吧,杜栓畢竟是咱杜家的長房長孫,這個面子,丟不起啊。”謝氏偷瞄了眼杜世城,繼續說。

  “好、好、好!……噗”杜世城三個好字還沒說完,喉間一股腥甜,血柱噴湧而出,血滴飛濺在謝氏襦裙上。

  “老頭子!”魏氏淒厲地大叫,一下子撲了上來。

  “爹、爹!”謝氏不得不湊上來,幫忙呼喚。

  “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麽,趕快求請鍾大夫來!”魏氏用力掐著杜世城的人中,意欲喚醒他。

  謝氏唯唯諾諾地出了門,三金不會趕車,大金會倒會,卻是不在家。

  眼巴前有牛車,還會趕牛車,只有二房杜梅了。她跺了跺腳,人命關天,她也管不到那麽多了。

  “杜梅,杜梅,你阿爺舊疾複發了,你趕快去請鍾大夫!”謝氏看著院裡已經初具雛形的牆基,心裡頗不是滋味。

  “什麽!”杜梅正在廚房,她手上沾著油漬來不及擦,就跑了出來。

  “我昨兒還聽魏嬸子說,這幾日世城叔能吃大半碗稠粥了,這是要好的跡象,怎麽今日就反覆了?”胖嬸不解地說道。

  “這病看不著,摸不著的,我哪裡知道怎麽回事?你愛請不請,我反正通知你了。”謝氏眼皮子一抬,轉身走了。

  “…我反正通知你了。”胖嬸學著謝氏的腔調和走路的姿勢,逗得院裡的人一陣開懷大笑。

  “鍾叔,你趕著牛車去請鍾大夫。我過去看看。”杜梅解下圍裙。

  待杜梅進了屋裡,杜世城已經醒了,躺在床上兩眼發呆了。魏氏擰了毛巾給他擦拭血跡。

  “阿爺,我幫你把個脈吧。”杜梅在床邊坐下。

  “你還懂這個?”杜世城嗓音暗啞,卻難掩他驚詫語氣。

  “我跟鍾大夫學的。”杜梅將三指搭在杜世城的手腕上。

  “阿爺,你這病,隻宜靜養,不宜動怒。”半晌,杜梅撤回了手說道。

  魏氏心中一驚,杜梅雖說得婉轉,但她明顯看出杜世城是怒火攻心所致。

  “我開個方子,過會兒鍾大夫來了,再請他斟酌一二。阿奶,往後,萬不可令凡事俗務打攪阿爺。”杜梅刷刷寫好了藥方。事情處理得乾淨利落,她也不等鍾毓,自回家忙去了。

  “噯!”杜世城歎了口氣,把頭偏到了一旁,他心中對今日的杜梅不知作何感想。

  謝氏把事辦砸了不說,還加劇了杜世城的病,她不敢再到老兩口家中去,隻得回家窩著。

  “辦妥了?”馬榮湊上來,從背後抱住了她。

  “別……”謝氏如被火燙,跳到一旁。

  “怕什麽!你家大小兩個書呆子到另一個呆子家去了。”馬榮惡狠狠地掐了下謝氏的腰。

  “這大白天的……”謝氏實在沒心情。周氏就想一泡狗屎,她踩了一腳,怎麽蹭都蹭不乾淨。

  “那你想到外面?”馬榮揶揄道。

  “你還是想想怎麽幫周氏吧,我總擔心她說出去。”謝氏怕得要死,哪有什麽情趣。

  “我幫她,你要怎麽謝我?”馬榮拔下了謝氏的發簪。

  “我什麽都依你,還不行嘛。”謝氏已經被他撩撥的情不自禁了,聲音軟糯地說。

  “我要先兌現……”馬榮打橫將謝氏抱走了。

  ……

  炎熱的午後,只有知了不知疲倦地呱噪著,杜梅家的瓦匠師傅在廚房歇午覺。田間地頭,村前村後,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大家都在家中避暑氣。

  一個戴著草帽的男人,把帽簷壓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他肩上挽著個小包袱,匆匆往杜家祠堂走去。到了門口,他左右警惕地看看,推開大門,快速地閃了進去。

  “誰?”杜栓厲聲問。

  “是誰不重要,你只要記得是我救了你!”草帽遮面的男人拿出一把小刀,割開了捆住杜栓的繩索。

  “你翻窗逃走吧,越遠越好,這會兒杜家溝人都睡午覺了。這是兩件換洗衣服和一些錢,跑路用的上。”男人並沒有抬頭,隻把包袱和小刀遞給杜栓。

  “我不走,要走,我要帶我娘走!”杜栓不接包袱。

  “傻兒子,你娘我活是杜家溝的人,死是杜家溝的鬼,我要在這裡和害我們的人死磕到底,你跑吧,不能葬送在這裡!”周氏急切地說。

  “要走就走,婆婆媽媽算他媽什麽男人!”男人有點不耐煩地說。

  “你……”杜栓想要發作,但想到,這人剛救了自己,遂忍下了。

  “娘,你保重。等我發達了,一定回來孝敬你。”杜栓說完,拿起包袱和小刀,轉身頭也不回地翻窗走了。

  “你是馬榮!”周氏不傻,放眼整個杜家溝,在這個時候膽敢救他們的人,屈手可數。

  “你也不笨嘛。”馬榮摘下了破草帽,露出促狹的笑容。

  “說吧,你想要什麽報答。”周氏閉了下眼睛,這人情非還不可。

  “我要你肉償,你肯不肯?”馬榮嘻笑。

  “你……”周氏愕然,他不是和謝氏好嗎?

  “我只有睡了你,把我的秘密變成你的秘密,你才不會把我的秘密說出去。”馬榮說得繞口,周氏卻是聽得明白的很。

  “不,我不會說的,我到死都不會說的,我以我兒的性命對天起誓!”周氏立時發了毒誓。

  “以後,我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馬榮蹲在周氏跟前,拍拍她的臉,滿意地說。

  “嗯。”見馬榮這樣說,周氏心裡倏然松了口氣。

  馬榮抬腳往外走,走了兩步,他突然回身,逼視著她:“你和那人真滾過草垛子?”

  周氏沒料到他折身回來問這事,面上宛如開了染料鋪子,紅青白紫,交替閃現。

  “看來是真的。不過,你要還想滾草垛子,大可來找我,包你滿意!”馬榮哈哈大笑著。

  “你!”周氏看著他可惡的嘴臉,恨不能扭斷這家夥的脖子。

  “噗。”馬榮突然出手,一記手刀砍在周氏的後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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