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幹了!”洛風達說著,也把杯中酒幹了。
洛風啟看了看洛風白,又看了看洛風達,焦急地道:“大哥,二哥,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洛風白瞪了一眼洛風啟,道:“你怎麽這麽膽小?他回來他的,關咱們什麽事?凡事都有有我在這撐著,你怕啥?”
洛風啟有心想勸洛風白回去,但見洛風白滿面慍色,也不敢說什麽,只是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個一二。這時,一旁的洛風達卻勸道:“這次我讚成風啟的意見,咱們回去看看,就算假裝關心,也總比沒有好些。”
洛風白心下雖然不爽,但卻也點了點頭,就這樣,三人起身走回了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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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也太能吃了……”
風宸的院中,如月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蓋嚴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著包子。此時,蓋嚴的旁邊已經摞著足有一人高的籠屜,而他卻全然沒有吃飽的意思。
如月望著風宸,怯怯地問道:“少爺,這人……到底是哪兒來的啊?這都已經是第二十三屜了,他……他該不是餓死鬼托生的吧?!”
風宸拿起一塊桂花糕送入口中,笑著說道:“他呀,天生力大無窮,所以吃東西也比別人吃得多。”
說著,又對蓋嚴說道:“別光顧著吃包子,這還有粥,小菜,你都吃一些。對了,你嘗嘗這桂花糕,如月親手做的,味道可不是街頭巷尾那些點心鋪裡能比的。”
蓋嚴撓了撓頭,憨笑道:“那東西不頂餓。”
說著,又抓起了一個包子送入到嘴中。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竄出,襲向了風宸。站在一旁的如月嚇得驚聲尖叫,風宸起身剛要還擊,就見蓋嚴把風宸推到了一邊,以自己的身子硬擋下了對方的攻擊。這一擊,可是不輕,打得蓋嚴倒飛出五六米去,結結實實地撞在牆上,繼而跌到在地。
風宸快步上前,扶住蓋嚴關心道:“怎麽樣,沒事吧?”
蓋嚴起身,搖了搖頭。
而襲擊風宸之人,卻身子一閃,竄出了門去。
風宸舉目,待看到站在樹下的襲擊者的時候,不禁怔住了。
那站在樹下的老者,不是啞伯又是何人?
風宸剛要開口詢問,就見啞伯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嚇得小臉煞白的如月,看到襲擊者居然是啞伯,也是一臉的詫異,不由得轉頭看向風宸。
風宸只是沉默。
既然啞伯不讓自己當著蓋嚴的面揭穿他的身份,說明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風宸了解啞伯,他一定不會真的傷害蓋嚴,索性站在原地,看看啞伯究竟想要做什麽。
再說啞伯,他剛剛壓低了修為擊出一拳,明著是攻擊楓宸,實則是為了試探蓋嚴。當蓋嚴擋下啞伯的攻擊時,雖然狼狽地被啞伯擊飛,但他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卻令啞伯心裡暗暗驚訝。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憨憨厚厚的少年,竟己達到了初玄境!
這樣的人,如何會在自家少爺身邊?
心中升起疑雲,啞伯又稍稍提升了修為,攻向蓋嚴。
蓋嚴未受過任何的訓練,更沒練過功,哪裡是啞伯的對手?啞伯一連攻出數招,打得蓋嚴毫無還手之力,更是氣得他怒火中燒。
風宸的院子裡,種著不少樹木,蓋嚴憤怒地衝向了一旁的大樹,只聽他一聲大喝,二人方能環抱的一棵大樹就這樣被蓋嚴連根拔起,他鋼牙緊咬,揮舞著大樹衝向了啞伯。
出門尋找風宸的弟子,此時都已經陸續回來了,由於風宸的院子距離內門和外門弟子的休息場所十分靠近。當聽到風宸院內傳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不少弟子都好奇地爬到了牆上偷看。
此時,回到洛家的洛風白,洛風達、洛風啟三人,也來到了風宸的院子外,看到許多弟子都爬到牆上看,不由得感到很奇怪。洛風達揚頭看向眾人,喝道:“你們都在幹什麽?大白天的爬牆,成何體統?!”
一名內門弟子見二師兄喊話,急忙飛身躍下,上前施禮道:“風達師兄,風宸師弟帶回來一個少年,此人真是神力啊!一顆二人環抱的大樹,被他輕易地就拔了起來,正要去掄啞伯去呢!”
“什麽?!”洛風白聞言,不禁一怔,驚道:“竟有這等事?”
說完便與洛風達、洛風啟三人,推門走進院子。
此時的蓋嚴,正揮著大樹,咆哮著砸向啞伯。啞伯並不還手,只是負手站在原地,淡定地瞧著越來越近的蓋嚴。就在大樹即將朝著啞件砸下來的時候,只聽風宸揚聲呼喊道:“兄弟,快住手!”
可惜,風宸這一聲叫得為時已晚,只聽一聲巨響,大樹重重地砸在地上,震得院子似都跟著顫了一顫。趴在牆上看熱鬧的弟子們,也被這余波震得險些從牆上摔下。眾人不由得都被蓋嚴的力量所震驚,再看啞伯,此時已站在數十米外,面色如常地看著氣喘籲籲的蓋嚴。
風宸已經注意到洛風白三人進入院中,他並不理會,而是快步衝上前去,拍了拍蓋嚴道:“兄弟,你可嚇死我了,停手,誤會。”
蓋嚴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卻十分聽風宸的話,既然風宸讓他停手,便點了點頭,扔掉了手中的大樹。
洛仲達,對洛風白和洛風啟低聲道:“這個廢物,真是好運,不知在哪裡找來這麽一個怪人。看來以後我們在想對付他,就不那麽容易了。”
洛風白面色陰鷙,微微地點了點頭。他一向妒恨風宸,自從風宸經脈受損之後,便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成為洛門的天之驕子,代表洛門參加“天選者”的儀式,將來進入玄天學院修習,一路順風順水。誰想這風宸竟如野草般頑強,更令他恨之入骨。
由於風宸的院中的動靜鬧得太大,早已驚動幾個長老和家主。家主和眾位長老陸續地來到了風宸的院中,眾弟子見長老和門主洛陽都來了,嚇得一個個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洛仲文見院子裡一片狼藉,便上前喝問道:“幹什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你這才剛回來就不消停是嗎?”
風宸心中一萬個CNM飛過,心想我這實在是太冤枉了,明明沒自己啥事,又受了牽連。然而,心中雖然腹誹,卻也不敢流露出半點,只是低著頭說道:“爺爺,是這麽回事兒。啞伯想試探一下蓋嚴對我的情意和武功,沒想到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說著,便把剛才的經過向洛仲文講了一遍。
洛仲文看向啞伯,啞伯點了點頭。
洛仲文又看向被蓋嚴扔在地上的大樹,心中很是詫異,這少年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神力,很是不可思議。
一旁的家主和其他幾名長老聞言也不得嘖嘖稱奇。這時,三長老洛仲武上前,語氣不善地說道:“剛回來就鬧得上下不得安寧,家主,我看您的懲罰有些過輕了。”
二長老洛仲韜也在一旁搭腔道:“家主,老三說的是啊,在風宸的這件事情上,大長老理應做出表率,如果不嚴懲的話,以後洛門的弟子犯錯,該如何處置?”
洛陽看向了大長老,大長老有心想要袒護風宸,怎奈風宸所做的事情,不由他開口辯解,隻得沉聲道:“一切全憑家主定奪。”
“那就把風宸下個月的‘培元丹’扣了吧。”
說罷,他便宣布:“從明日開始,風宸去後山的‘思過崖’面壁一個月,期間不得擅自離開一步。”
風宸點頭稱是,並不說二話。蓋嚴卻憤然上前一步,擋在風宸面前,質問洛陽:“我兄弟有什麽錯,憑什麽罰他去那個什麽崖?”
“蓋嚴!”風宸忙阻止蓋嚴,沉聲道,“我既是洛家子弟,理應遵守洛門門規。常言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確實有錯在先,應該受罰。”
說著,他向洛陽拱手, 道:“風宸甘願受罰。”
洛陽見風宸態度誠懇,當下便欣慰地點了點頭。而他身後的二長老和三長老,以及五長老,則面色深沉。四長老洛仲略走到風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道:“幾日不見,宸兒已經成了一個有擔當之人,若你父親在天有靈,必感欣慰。”
四長老的話,似是觸到了這身體原宿主的心弦,風宸隻覺內心一陣酸澀,竟是說不出話來。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向幾位長輩拱手施禮後,轉身走進了屋子。
蓋嚴看了看在場的幾位長輩,他心中有氣,也不說話,跟隨風宸一同離開。
眾人三三兩兩離開,大長老洛仲文轉頭看向洛仲略,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宸兒自從那天在墜崖蘇醒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哦?”洛仲略不解地道,“為什麽這麽說?”
洛仲文陷入沉思,許久方道:“感覺現在的宸兒,像是一個歷經滄桑,看透生死一般,完全與他這個年紀的心性不符……”
“這樣說起來,我也感覺到宸兒有些不一樣了,”洛仲略回憶起曾在風宸眼中看到過的神情,不由若有所思,“我還從他的眼神裡,看了戾氣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