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瑤見杜雷突然要回去也是心生疑慮,再看自己的哥哥秦懷理親自護送,她更是明白了幾分。
但她很聰明,並沒有過多地去詢問。
坐在馬車上,一直出了長安城,秦雪瑤才小心地問杜雷。“夫君,可是有什麽急事?”
杜雷給了個淡淡的微笑。“也沒什麽要緊事要替秦王去做件小事,我先送你回障縣。”
雖然看起來他說得雲淡風輕,但秦雪瑤知道,能夠讓他如此急匆匆離開長安,絕不會是什麽小事。
“夫君,你要有事就去忙,讓二哥送我回障縣就夠了。”
杜雷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夫人保重,杜某先走一步。”
說完,轉頭看了看白順和狗娃。
兩人自然心領神會,輕輕點了點頭。“少爺請放心。”
杜雷一催戰馬,朝著障縣狂奔而去。
剛走沒多久,後面一陣馬蹄聲響。
秦雪瑤轉頭看過去,羽月彤月兩人飛馳而來,見到秦雪蓮,滾鞍下馬給她見禮。
“羽月彤月,見過少夫人。”
秦雪瑤當然知道他們來是為了什麽,便朝前一指。“夫君已經先期趕回障縣,你二人去吧。”
羽月彤月,對視一眼,再次給秦雪瑤見禮,然後飛身上馬,飛馳而去。
看著兩人遠去,秦雪瑤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目光也變得有些渙散。
小梅湊到跟前低聲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秦雪瑤皺著眉頭,一臉的凝重。“夫君此事非同小可。唉,可恨我女兒身,幫不上什麽忙。”
海棠跟小梅隻得再次出聲安慰。
秦懷裡見此情景也笑著勸她,“小妹你在家安穩些,便是對杜雷最好的幫助。”
杜雷一路風馳電掣。直到天色將明,他才趕回了障縣。
見到韓慶,二話不說,立即讓他整頓隊伍,午時出發趕往北恆州。
韓慶聽說他跑了一夜心疼不已,讓出自己的營帳,供杜雷休息。
杜雷剛躺下,還沒等睡著,又是一陣馬嘶聲。
接著是韓慶等人的喧嘩。是羽月彤月姐妹倆到了。
一眾軍卒見到自己的教官自然欣喜異常,一個個忙不迭跑上來跟他倆打招呼。
韓慶卻看出來,一定是跟杜雷一樣跑累了,揮手讓眾人遠點,然後安排地方,讓這對姐妹也休息。
午時一過,軍營裡人歡馬乍,熱鬧起來。
聽到外面的喧鬧聲,杜雷很快睜開了雙眼,眯著眼看了看窗外的陽光,他知道該出發了。
走出房間在溫暖的陽光下伸個懶腰,忽然嗅到了一陣飯香。
轉頭看過去,就在門外放著一大碗香噴噴的羊臊子面。
再看遠處韓慶對他揮手。杜雷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羊肉香氣,讓他確信這一碗臊子面不是給他開的小灶,而是每個人都有。
既然大家都有,那也就無需客氣,杜雷抄起碗,拿起筷子,呼啦呼啦幾口就下去了一半。
轉頭看過去,羽月彤月,兩人伸著懶腰也走了出來。
姐妹倆看到杜雷顯得興奮異常,急匆匆跑上前來。
看到他倆來了,杜雷心中清楚,肯定是衛俊讓他們來。這從側面也反映出衛俊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姐妹倆給杜雷見了禮,又返回去收拾一番。
很快,韓慶便率領二百軍卒在練兵場集合。
集合完畢,他小跑著來到杜雷面前,申請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啟稟杜縣令,每人攜帶了十天的乾糧,另外準備了桐油等物資,分頭背著。”
杜雷聽完韓慶的匯報,讚許地點點頭。”
不錯,做得夠仔細,有了這樣詳細的準備,此戰何愁不勝!
……
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通天山腳下,值守的大奎等人,立刻警惕起來。
“小的們,趕緊向山上傳信,有生人來了。”
大奎一面吩咐,一面從巨石上跳下來,衝身後招招手。
很快幾名手持刀劍的嘍囉,便從藏身之地衝出來,隨著他往山下走去。
往前走不遠,便是一處險要之地,這地方。兩邊都是高聳的山勢,中間一段羊腸小道,隻可能容一人一馬通過。
大奎招呼人守在出口對著下面高聲斷喝。
“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山下之人吃了一驚,在穩住身形之後笑著對山上一抱拳,“上面的兄弟可是通天寨的好漢?”
大奎猶豫了一下,接著再次高聲問道,“我們是通天寨的,你是何人?”
“我姓金,是你們大寨主彭越的朋友,路過通天山特來拜訪。”
“那你站住,待我請大寨主前來。”大奎一邊喊著,一邊命手下兄弟趕緊去請大寨主。
閑來無事,彭越等人正在山寨裡喝酒。聽說來了個姓金的朋友,大寨主彭越也是一陣撓頭。
自己走南闖北多年,結交朋友無數,一時倒也想不起這姓金的到底是何人。
可是人家找上門來了,自己若是避而不見,這傳出去,恐怕引人恥笑。
所以自己必須去迎接,而且還要大張旗鼓地去。
想到這彭越吩咐,全體集合,隨他去山下看看。
很快數百嘍囉集合起來。幾百人。清一色的淡藍色衣服,手裡或是刀或是劍,拿著倒也有幾分氣勢。
雖然朱浪認為這些人是烏合之眾,可是彭越對這樣的氣勢已經很滿足。
他帶著朱浪跟田小七走在隊伍最前面,每走一段就要衝著身後揮揮手讓他們跟進了。
大奎遠遠地見彭越來了,急忙一溜小跑迎上來。
“大寨主,那小子就在山下,我沒讓他上來。”
彭越讚許地點點頭,在敵我不明之前不讓對方貿然上山,這是正確的選擇。
彭越活動了一下手腕,清清嗓子上前幾步,對著山下大聲喊道。“喂,山下的兄弟聽著,露個臉出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這樣的話只有大寨主彭越能喊出來,也只有他敢喊出來。
很快山下一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彭越的面前。
彭越瞪著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不對,這個人自己不認識。
想到這他再次扯著嗓子高喊。“喂,你到底是哪樣條道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