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笑了笑,“嗯。”
白伊沉下心來,“文嬌,去書房吧。”
“公主,去那兒幹啥?找東西?”
白伊不語,戳了她的腦袋。
走去,看呐,盡頭,偏僻處,白伊離這裡有些陌生,上次來是為了拿一樣東西,上上次已經不記得了。
很久以前,父親會讓自己天天在書房裡讀書寫字,可是後來,便沒來了,嬤嬤時時念叨,白伊才會來這裡待上一天。
進去,白伊坐下,“文嬌,上次鳴因聖人給了本書,說要抽查的?”
“應該是擱哪兒,我去看看。”文嬌翻著。
白伊等著,翻了一旁放著的四書五經。
翻看起來。
不知多久,文嬌拿過來,“公主,這書……不對呀!沒字?”
白伊停下,抬眼,“給我瞧瞧。”
接過來,白伊翻看,我去,白的?
“公主,鳴因聖人拿錯了?”文嬌問。
白伊笑起來,隻覺得鳴因聖人太有趣了,“沒錯,就是錯的。”
“什麽意思?”
“她就是給我白的。”
“??為什麽?”文嬌好奇,這白的有啥用。
“白的,寫滿不就是書了?”白伊說。
合上,上面寫著百花集。白伊一笑,“詩詞集那就寫詩作詞,等寫滿了就有所成了。兩月後又是百花宴,看來我的太傅早就料知恩怨結局了。要學的就太多了。”
“公主,詩詞這些玩意兒對我們真有用?我娘精通詩書可是也沒有什麽用。”文嬌說。
“讀書明智,詩書明理,詞曲知雅。或許一開始我的力就用錯了方向,只有自己由內而外都有能力了,身邊的人才會好。”白伊也不知為何,總覺的差了好多。
“那我就不擾公主了。”文嬌隨便在書架子上拿了一本。
在一旁坐下來看起來。
白伊也專心讀書。
午時,外面的光折射進來,灑在桌角和白伊半邊臉上,發絲照的發亮。文嬌坐著坐著就開始側起身子,盡顯慵懶氣息。
白伊輕輕地翻頁,有些微微皺眉,忽然又松下來。臉上被光照的微紅,藍色眼睛波靈波靈的。
誰能想像她昨日乾的那些事兒,令人後背發涼一陣後怕。
尋常人家的十五歲姑娘應該還在院子裡捉著迷藏,還會去捉蝴蝶,會用柳條編花環,還會跑到街上玩兒,還會……
可是白伊卻要想著與年齡不相關的事兒,有時候她都想,要是是個尋常姑娘多好。
可是現在,白伊心靜了下來,都好靜。只有時不時文嬌動一下身子,焚的香的煙兒還飄著。
白伊享受著此刻的滿足,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樣,時間遛得太快,玉蘭端來酒菜來。
輕輕推開門,放在桌子上。
見白伊讀的仔細,輕手輕腳去拍文嬌的手。
“吃飯啦。”
文嬌放下書,走過來,伸了懶腰,坐下來。
“公主~”
“走吧。”白伊放下書。
走來,白伊竟然想起剛剛腦子裡不再是一直裝著余棲了。竟然是輕松。
看著飯菜,竟也覺得很是可口,“魚不錯。”
“那是。”玉蘭笑著,又用公筷給白伊夾了一大塊。
“玉蘭姐,咱們宮裡的東西都換了?”
“嗯。”
“太好了,我早就想把櫃子換了。”文嬌想著終於要把櫃子換了。
“對了,玉蘭,今天下午你要去大姐那兒拿藥是吧?”白伊問。
“嗯,這個月早些去。怎麽了公主?”
“沒什麽,就是覺得一直用藥吊著也不是事兒,得找個太醫在瞧瞧。”白伊說。
“太醫哪兒肯給我一個奴婢瞧。”玉蘭手不禁抖了一下,撒出來幾粒米。
白伊卻盡收眼裡,“以前不會,現在會了。”
“是。謝公主掛念。”玉蘭應下了。
“對了,你也嘗嘗,今天的魚可好吃了。”白伊也給玉蘭夾了一塊魚尾。
“是。”玉蘭放在嘴裡。
“玉蘭姐,你覺得大公主怎麽樣?”文嬌問。
“大公主?我只是個奴婢,不能妄自議論主上。”
“就我們,只是當個閑話兒罷了。”文嬌嘟起嘴。
“玉蘭不想說便不說吧,文嬌不懂事兒。”白伊對著她說。
“不,我……”
“說吧~,玉蘭姐。”文嬌還嗲起來了。
“我覺得大公主挺好的。”玉蘭乾巴巴的說。
文嬌點點頭,“是挺好的,比白夕顏好多了。”
“行了,過去的就別提了。”白伊不想聽見她。
文嬌用手捂了一下嘴,可是又說,“可是一般公主十六七參政後不久應該娶駙馬了嗎?”
“大姐不是說還不想嗎?再說了,早晚的事。”白伊笑著。
“我這就不知了。”
“怎會不知?這宮裡誰不知?玉蘭姐,你不也是喜歡八卦嗎?今個兒可不給力——”文嬌笑著。
“我是怕隔牆有耳。”玉蘭指著外面。
“不會,這宮裡除了那個女人,誰會乾這些事兒?”文嬌說。
“也是。”
“好啦,大姐應該有喜歡的人吧,所以才……”白伊繼續說。
“我也覺得,公主,想一塊兒去了。”文嬌咯咯笑起來。
“喜歡的人?”玉蘭說。
“大姐這麽大,怎會沒有心儀的公子?我猜是……”
“是……”文嬌附和著。
“張家公子!哈哈~”文嬌白伊一起說出來。
玉蘭歎下一口氣,“這是哪兒的話?”
“都這樣傳的,聽說,張大人都向母皇表了態了,母皇肯定答應呀。大姐的好事應該快近了吧!”白伊笑著。
“公主那聽來的?”玉蘭對這個倒是感興趣得很。
“玉蘭姐,你不知道?反正啊,宮裡的人說的,說是男侍上茶是聽見的。”文嬌說。
“大公主可知道?”
“不知。”
“大姐不是這些日子在負責考試嗎?應該知道的不全。”白伊說。
“哦~”
“哎喲!吃的好飽。文嬌,扶我,出去坐會兒。”白伊撐著站起來。
玉蘭還發著愣,突然收神,收拾碗筷,出去了。
白伊坐在秋千上,文嬌推著。
玉蘭過來,“公主,我出去了,記得把藥喝了。別又說忘了!”
“知道啦知道啦。”白伊應著。
等她走後,白伊讓李月跟了上去。
“公主,你說,行不行啊這法子?”
“過後不就知道咯?”
“真希望是我們想多了。”
“我也是。”白伊比任何人都希望不是玉蘭。
“公主,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察覺的?”
“一開始吧,她沒有資料,但是一定在宮裡待過,有盒子,但沒有資料。”
“公主,那為何不早點兒處理,反而留在身邊兒?”文嬌問。
“不知道,一時腦子熱吧。不過,後來也就習慣她了。”
“也罷,今年梅花應該徹底凋落了吧。”文嬌突然想起什麽。
“怎麽?春來了,反而思念情郎來了?”白伊逗著她。
“說什麽呢!對了,明個京城裡可熱鬧了,聽說有詩會。”
“詩會?不常常都有嗎?”白伊說。
“是常常有,可是只有明個兒才有洛公子。”
“那家公子?”
“就是丞相家的,叫……洛塵隱!”文嬌說。
“哪兒的小道消息?準不準?”白伊笑著。
“公主,這可當真,那可是丞相的掌上明珠。”
“我知道,可是出宮不方便。”白伊想著。
“沒事兒,我來想法子。”文嬌松開手拍胸脯。
“啊啊……別松手啊,說話就說話,松什麽手啊!”白伊坐在秋千上往上蕩的老高。
文嬌立馬拉住繩子,“公主,我剛有些激動啊。”
停下來,白伊緩了緩,文嬌使勁兒喘了喘。
兩人坐著,歇著。
“聽,外面什麽聲音?”白伊推了下文嬌。
文嬌起身出去了,“沒什麽呀,就一拉東西還是什麽的馬車啊。”
白伊笑著,“走。”
“去哪兒?”
“傻呀?”白伊暗示戳了戳她的腦門。
“哦~出宮……”
“虛!”白伊拉著她,出去跟上。
見到被拉著慢慢走著的馬車,跑過去。
“停下!”
“這……”
“虛~”
“幹什麽?”那人問。
“我們出趟宮,帶我們出去吧。”文嬌就直接說了。
白伊心想,這下完了。
誰知,這人沒說啥,貌似還有機會。
“你們也是出去的,順便了吧。”
“我們只是出去拉些東西,這車……再說了,你們……若是有宮牌就走吧,隻負責順路,不負責你們的出宮哈。”
估計這人一定被人耍過,還說的這麽明了。
白伊哪兒是會放棄的人,連忙答應,“這是自然。”
“上車吧,我還想早些日子回來。”
“欸。”文嬌先上去,扶著白伊。
車上連做的地兒都沒有,都是一個個上了封條的箱子,白伊倒是好奇,這倒是第一次看著往宮外運的。
正想一看究竟,這時外面就傳來一聲兒,“都別亂碰啊。”
“知道啦,不過,這箱子裝的是什麽呀?”白伊問。
“我怎知道,我就負責運出來。”
“看起來能賺不少銀子吧?那你是怎麽接上活兒的。”白伊繼續追問。
“這……誒呀,我一個男人,本就不易,好不容易有錢賺,不好吧!”那人有些不舍得告訴。
“行吧,我也理解,不過,這東西運哪兒去呀?你也不怕被逮到?”
那人歎了一口氣,“運去風滿樓後院,這玩意兒運氣來自然是怕,可也沒辦法,日子總得要過吧?”
“運到你就離開了?”
“這是自然,那不成還待在那兒?一群群男人成堆兒。”
文嬌和白伊相視一笑,誰不知道風滿樓是個風月場所。不過白伊可從未有幸來過,向來今日是要去見識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