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是一碼子事,不過,最後都得落到二公主身上。”
“明白,這就好辦了。”文嬌一下子又有了鬼主意。
今天倒是運氣好,老太醫還在,白伊便給玉蘭抓了藥,老太醫對以前的事一直心存歉意,別又拿了一壺冰肌水。“公主~這是江南那兒過來的,對於臉傷療效極佳。”
“那就多謝了。”
“不敢不敢。”
“文嬌~”
文嬌立馬會意, 取出兩定銀子給老太醫,結果,他硬是不收。
“公主啊,這是微臣的職責,不能收啊!臣以前有罪過呀!”那個老太醫心裡一直對那次不救人的事過意不去,一直想著要彌補。
“也罷,望太醫記著,這裡是宮,是女皇的。不是一個公主的。而下一任未來的女皇是誰?太醫清楚些為好。”白伊笑著。
“明白~,微臣一定謹記公主教誨。”老太醫行了一個禮。
白伊,說完便離去了,路上,文嬌一下穩不住。
“公主~難道要封賞的事已經傳出來了?”文嬌問。
“傳不傳的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才開始呢。飛賊嚴重,母皇向來以朝堂為重。如今我也算是立得了頭功,無論她喜不喜歡我,封賞自是一定會的。”白伊說。
“若是封得了頭銜,那些下賤的東西可就不會再看低我們了。”文嬌喜悅得很。
可是白伊卻是如平常一樣,“可是也不一定是好事。”
“為何?”
“大公主好多日子沒來了,從那時過後都沒找我說過話。”白伊心裡想著大公主可能不高興了。
“那……可如何?大公主可是未來女皇,若是和她破裂,那咱們……”文嬌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好。
白伊先藏進心裡,“算了,別想太多。”
白伊雖然口頭上這樣說,但是心裡也不實在,與她破裂,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回到芯竹苑裡,剛過拐彎處,就看見芯竹院門口有人。
文嬌白伊對視,便速速過去。
“哎喲喂,公主啊,總算回來啦,我可等的老久了——”
“總使大人~”白伊倒是好奇,母皇身邊兒的總使大人怎會來,突然又想明白了。
“公主,快跪下領旨吧。”
白伊心裡樂著,文嬌立馬扶她跪在前頭,芯竹院裡余棲玉蘭嬤嬤都跪著。
等著總使念,見他從小男侍手裡取下。
“女皇有旨:六公主白伊除飛賊有功,賜號相宜,將芯竹院改為芯竹宮,後面山水即房屋也入芯竹宮。賜蘇錦三百,金銀首飾兩箱,黃金三百,玉如意一對,男侍奴婢各六人。公主~”
“白伊多謝母皇賞賜。”
“恭喜公主~這是奴婢們,公主選選吧,不喜歡的甩回內務府去。”總使大人歡笑著,將旨書給白伊。
“文嬌——”
文嬌立馬會意,起身前去,給總使大人兩定銀子。
白伊笑著,“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無妨無妨,有心就好,老奴還仰仗公主呢。”
“總使大人說笑了,對了,進屋喝杯茶再走啊?”白伊說。
“這就不了。老奴還得回去複命呢,對了,過兩日公主可別忘了給女皇陛下謝恩呀!”總使大人提醒著。
“那白伊今日可就不留總使大人了。”
說完,總使大人就走了,留下奴婢十二人。
“嬤嬤,你熟事,把人分一下吧。”白伊這種事很是信任嬤嬤,畢竟這麽多年嬤嬤可是經驗十足。
“是。你們幾個,跟我走吧。”嬤嬤大聲對著那些新來的說話。
“是——”那些奴婢便跟著過去了。
“玉蘭余棲,把賞賜的東西放進庫房裡。文嬌,扶我回房。”
“是——”三人齊回答道。
房中,白伊看著賞賜的東西,清點著。
“公主~我都沒想到女皇會賞賜這麽多。”
白伊卻沒有文嬌想的那樣高興,“多嗎?也沒賞些什麽,她輕而易舉隨口便可以賞賜白夕顏貢品。”
“公主~日子還長著呢!”文嬌寬慰著。
“也是,來日方長啊——”白伊狠狠地扔下旨書,“去,挑兩匹上好的蘇錦和那一對玉如意給大公主送去,再用六件蘇錦製成衣裳,送一件去冷宮,讓做粗活的女婢去送,好抓軟肋的。”
文嬌覺得這時做這樣的事有些冒險,“公主~這~還是過段時間吧!”
“就現在。”
“可若是被發現,那——”
“現在有封賞,沒人冒險得罪我,以後……”白伊不知道這股風能持續多久。
“那行,我這就去。”文嬌立馬拿起白伊的牌子又往庫房去。
余棲搬完東西回來,坐下喝了口茶。
白伊走到他面前去,“余棲~,你覺得大公主如何做想?”
余棲喝下一口茶,笑起來“公主不是都送東西過去了嗎?還問我?”
“可是我做的未免太明顯了?”白伊一直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差些什麽。
“公主這樣做,雖說明顯,但是也正好告訴大公主自己對她無他想。可是關系嘛!出現一絲不合,就不會再如當初一般了!若是讓大公主知道你與她一條心的話。那麽,公主就可以放心了。”余棲緩緩道來。
白伊聽得仔細,“你是說……”
“公主聰明,自然知道余棲的意思。不過不能我們開始,等著別人來找我們才是。”余棲提醒著。
白伊瞥眼看著余棲,“余棲真是聰明呀!”
“公主才是聰明的,余棲所不及。”
“哦~”
“公主知道,命運在自己手裡,只有自己能去改變,一味地忍耐順從是無用的。”
“是嗎?但是卻可以讓我平平安安過一輩子。”白伊說。
“哈哈~公主可不是這樣的人,公主是高貴的存在,隻配高高在上,不能讓人踐踏的。公主心裡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麽,卻總是要找很多理由來支撐,哪怕二公主沒有欺負公主,公主殿下不是也想變得受人尊敬嗎?”余棲把白伊的心裡所想說的明明白白。將白伊的內心扒開,看的透透徹徹。
白伊隻覺得最私密的地方被看的清清楚楚,覺得很是不舒服。
“余棲——”白伊很憤怒,總覺的這樣的感覺令她很不爽。
“公主息怒,余棲只是幫公主好好看清楚自己罷了!”余棲笑著,總是那樣笑著。
白伊以前看著會覺得他笑得溫柔,後來又覺得他笑得令人憐惜,可是現在,她隻覺得害怕不爽。
“我不需要看清楚。”白伊聲音降下來,做著最後的陳述,她自己還不相信。
“公主,人本就又欲望貪念,看清楚自己朝目標去就好。”余棲寬慰著。
“是嗎?”白伊被打垮了,自己好像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不堪。“那余棲又想要什麽,圖著什麽?”
余棲笑著,“余棲只希望大仇得報。”
“僅僅如此?”
“余棲這一輩子除了報仇別無他想。”
“也罷,余棲~,那你,可有想過成婚?”白伊試探著。
余棲心裡最害怕的就是白伊問及這個,“余棲這樣的身份不配。”
“你總有話堵我。”白伊傻笑著,不想連現在的身份都覺得尷尬。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公主,你將來想娶怎樣的世家公子?”余棲乾脆想一刀切了。
白伊心裡一片涼意,“還小,以後再說。”
說完,白伊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就瞎跑著,不知為何,偏偏就碰見了嬤嬤。
“公主,怎麽了?”嬤嬤看著不對勁。
“沒事,對了,晚膳不用等我了。”白伊都不聽嬤嬤說,直直往外面跑去。
天暗的快,從芯竹宮出去,走完一截宮道就黑黑一片,白天覺得日光照著,春天就來了。結果晚上寒意仍在。
白伊隻覺得後背發涼,前面已經看不見路了,又沒帶燭火。
白伊摸著宮牆走著,朝著亮堂的地方去。
自顧自的嘀咕著,“余棲你去死吧!什麽意思嘛,那天還,還親我來著,今天就說,說這樣的話。”
白伊心裡很是難受,覺得看不清余棲到底想怎樣。
白伊其實最不喜歡的就是晚上,總覺的會害怕,可是偏偏一股腦就跑出來吹冷風,抽的什麽經。
但是又不想現在回去看著余棲那張臉,只能一直走著。
走著走著,又來到了涼台,已經太過於破敗陳舊了,總是不自覺的就走到這兒。
畢竟從小在這裡長大的,有父親,有很多奴婢,那時她可受寵了,沒人對她不敬,比不上白夕顏,那也不像如今這般。
這裡實在是有太多回憶了,白伊走到門前,涼台很大,她小時候就愛亂竄。
白伊上去樓梯,看不太清楚,伸手一碰,觸摸到一手厚厚的灰塵,好久了?太久了。
白伊想要再進去看一看的,可是總是邁不開腿。
“淅瀝淅瀝”落起小雨滴,白伊又感受到大片大片的涼意,想那年一樣,很冷的。
她呆呆地站在那兒,想進卻又不敢,每次都會在這裡停下,可是沒有一次推開。
今天這種感覺卻異常強烈,好亂好亂。
“為何不進去?”
白伊一回頭,便見著余棲撐著紙傘在雨中,雨不大,卻打濕了油紙傘。
白伊不語。
余棲走上前來,放下傘。“公主還賭氣呢?”
白伊被說的心虛臉紅。
“公主,余棲只是個男侍,身份卑微。”
“我不在乎。”白伊脫口而出。
“可是除公主外,都在乎。”余棲說的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