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余棲看著白伊,也不知道她怎麽突然就想要出宮。
想著還有奏折沒批,心中便是一股子焦慮。
“陛下,去哪兒啊?”
“去……去去……還沒想好。”白伊轉著眼睛。
“那就先找地方吃些東西吧~”
“行,你安排就好。”
今天天氣倒是晴朗,陽光很足,不久,車就停下來了。
粉撲撲的一片,花香又襲來,讓人真想睡會兒呢。
只是下車後,余棲才發現居然是桃花鎮。
瞪了一眼車夫,“為何來此!”
“我……公子啊……我想著這裡近,剛好桃花兒開了,想著陛下應該喜歡的。”車夫立馬跪下,心裡不由的慌張起來。
白伊倒是沒有什麽過大的反應,“行了,來都來了,走吧余棲。”
余棲這才松了口氣兒。
陽光明媚,鎮上的人都出來了,小孩兒手裡拿著風箏追逐著。年輕的男男女女說笑著。
買東西的,開店的,來玩的,個個都心情舒暢。
白伊走在路上,覺得一身輕松,突然有一種怎麽說呢?就是感覺好像年輕了不少。
“余棲~我好像覺得我年輕了十歲~”
余棲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十歲?那不就是小屁孩兒了?”
白伊噗嗤笑出來,用拳頭輕輕打在他身上,“你煩不煩!”
余棲倒沒說什麽,只是把她頭上的鳳釵取了下來。
“你這是做甚?”
“想人人都看著你不成?”
白伊笑了笑,這倒是還沒意識到。
到一家飯店裡,聽著小二的推薦。
白伊倒只是笑著,“上,好吃的,特色的,都上~”
余棲笑著,“吃的完嗎?”
“你管我!我高興~小二,再來兩壺桃花釀!”
“好嘞~”小二倒是高興的很,往廚房報菜去。
桌上,有人倒好了茶水,聽著後面兒說書人的故事兒。
偶爾聽清兩句,提到了甲門山莊。白伊只是搖了搖頭,笑著。
“笑什麽?”余棲問。
“沒什麽,十三她們倒是成了佳話。突然覺得,我或許是該看開一些,畢竟很多東西都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吧。誒,酒來了~今天要喝個痛快!”白伊看著小二拿了酒來。
一把打開了兩瓶,推到余棲面前。
倒在酒杯裡,正要進口,突然想起肚子裡好像還有個娃~
白伊手懸在了空中,隻好放下來。
“怎麽?不是說喝個痛快嗎?這都還沒開始呢~”余棲笑著,一杯下肚。
“嗐~罷了,你獨自享用吧,我就不了~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再喝,畢竟上次染了風寒,太醫說要多記記。我現如今可惜命的很。”白伊笑著。
“那還有一壺呢?”
白伊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推倒他面兒前,“賞給你了。”
“這是要灌醉我的節奏啊~”
“怕什麽,這下午我陪你在樹蔭下躺著睡不就成了?”
菜上來了,可真是擺的滿滿當當,雞鴨魚肉一點兒都沒少。
白伊不由的咽了咽喉嚨,一筷子夾了一個大雞腿。艾瑪~夠辣,爽!
“這味道,深得我心。”
“這樣說的話,豈不是說禦膳房的人不行了~”
“這是哪兒的話,禦膳房自然是色香味俱全,但是這些地方的,更有煙火味~”白伊笑了笑。
太陽高高的正掛在上空,已經是午時。
菜肯定是吃不完的,雖說帶不走,可是桃花釀倒是可以提著。
看著余棲,臉頰喝的微紅。眼神有些迷離。
走著出去,倒是慌了神兒,趔趄了一下,白伊忍不住笑了起來。
幫他提著另一壺酒,“余棲~你還真喝醉啦?”
“才沒呢。”
“走吧,神樹下面兒躺會兒。”白伊挽著他。
走在路上,熱熱鬧鬧的,有時感覺其實平平淡淡的真的很好。
可以與所愛之人無憂無慮的,還可以天天一起逛街,可以一起發呆,可以乾很多很多的事兒。
那樣的人生得有多愜意呀~
兩人靠著樹,正面兒正對著風,風兒帶著鮮花的味道。
下面兒的路草也毛茸茸的,握著余棲的手,靠著他的肩。
“余棲余棲余棲~我為什麽喜歡你呢?”
“我怎麽知道?”
“是啊~奇奇怪怪的。”
“我就不明白的了,伊伊一天哪兒來這麽多問題?一會兒跟小孩兒一樣的,一會兒又動不動又哭了~我倒想問為什麽?”余棲摸著她的腦袋。
“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著以後若是我們有了孩子,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白伊小小的試探著。
“幹嘛想這些,不過,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與我來說,男女都一樣。”余棲笑著。
漸漸的,余棲困意來了,躺在白伊的腿上,閉上眼睛睡了。
白伊靠在樹上,仔仔細細的看著余棲的臉頰。
不禁伸手輕輕地碰著他的鼻子,他的嘴巴。
然後傻傻的含笑。
突然想起以前救亦雲的時候,就讓他靠在樹下,君素姐姐讓自己弄些水來。
抬眼就往著一邊兒的溪水,溪水帶著落花流著。
看著余棲睫毛微微動,白伊笑著,“醒啦?”
“我睡多久了?”余棲揉了揉眼睛。
他起身坐起來,眼睛還不敢看著光,緩了好一會兒,才看清。
“回宮咯~下次出來,我們去騎馬~”
“好。”余棲起身拉起白伊。
上車,啟程。
不過,到了後山,白伊卻叫了停。
靠著邊兒停下來。
“陛下,怎麽了?”
“我去問看看他們。”
“陛下,還是下次……”
“放心余棲,我沒事兒,我看開了。沒事兒。”白伊笑著。
余棲歎了口氣兒,跟上去。
沿著山路往上走,這裡算是荒蕪,一直未有人打理。
白伊熟悉的找到他們的地方。
“陛下,不如把這裡修一下?也算是慰問他們。”
“不用了,他們都不喜歡那些東西。就這樣吧。”白伊知道,他們與自己一樣。
不是人間富貴花,奈何生在帝王家。
爬上去的時候幾乎身疲力盡,不過還好,余棲還會拉自己一把。
看見了那舊墳旁邊又堆起了新墳,一時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走過去,若是不知道的人,定然不知道這裡居然是鍾王,歐陽家女兒,京都第一名妓,吳國公府的女兒。
也不知道這也是女皇最大的疤。
白伊跪下來,看著牌。
順勢將手裡的桃花釀橫排倒出來。
“吳悠,君素姐姐,鍾吾林,還有有過一面之緣的鬼落子,我來看你們了。只是我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兒,你們卻都一並離我而去了。敬你們~”
余棲陪著白伊,看著她做的一切。
突然,余棲心中卻是愧疚。“陛下,還是快些回宮吧。”
“剛來,等會兒走吧,我想陪著他們。”白伊靠著,盤腿坐著。
“嗯。”
“余棲,你讓人埋的?”
“嗯。”
“為啥成一條直線?跨度還挺大。”白伊想著一並敬。
可沒想到離的那麽遠,也不知道在這兒說的話那麽遠他們聽得見說話沒有。
“我……我是讓埋,可也沒說……這樣呀。還是挺好看的。”
“噗嗤~這話你都接。不過以後我要是也去了,不住皇陵,就在這兒,跟他們下輩子還在一起,還一起拜把子。”白伊笑著。
“說的這是什麽話!別亂說,你一走,我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余棲捂著她的嘴。
走時,白伊還依依不舍,余棲牽著她下山。
回宮時,往禦書房去,余棲抓緊時間批起折子。
白伊坐在一旁,削著果子,切成小塊兒,坐到余棲案旁坐下,為他吃著。
“今天有什麽可批的!肯定又是讓我三思婚事兒。行了,那些人也是夠令我討厭的。”白伊嘟囔起嘴。
“這些事兒不該隨意的。”
“今天我見了兩個才子,生的可真秀氣,給他們安排了院。”
“所以呢?今晚要去?”余棲沒有抬頭,動著筆。
“對呀,去見見嘛,今晚就不用等我了。”白伊笑著,就是想要說給他聽。
“你敢!”余棲突然放下筆,順著白伊壓著。
“我找誰侍寢,有什麽不敢?”白伊笑著,看著他的表情。
“陛下故意的?”
“對呀,故意氣你的。那你打算怎麽做呢?”白伊用手撐著腦袋。
“要試試嗎?”余棲的手扶上她的腰。
慢慢往上,立馬鑽到腋窩下。
白伊忍不住逃離,使勁兒掙扎著,“哎喲喲……別……別弄了——癢死了……哎喲喲~好余棲,我錯了錯了……”
好一會兒,余棲停下來,勾起她的下巴,“今晚去哪?”
白伊笑著,“去……”
“好好說話~”余棲湊近,低到她的脖子裡。
“好好好~去……去你心裡~”白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雙唇。
余棲笑著,迎合著,慢慢的,撬開她的齒貝,不斷的尋找著,控制著,索取著……
聽見一陣兒腳步,兩人才松開。
是總使大人,行了個禮,便說,“請陛下公子移步養心殿。那兒傳話說已經備好晚膳。”
“好,這就去。”
“陛下,我等會兒去吧,這兒都還沒……”余棲想著還有很多沒有批閱的。
“好啦,吃了飯再來,我陪你,跟你一起批,肯定批的完。”白伊硬是把他拉走了。
到了,對坐。
白伊幫他盛了一碗湯,“嘗嘗~”
余棲吹了吹,喝了一口,“嗯……不錯。”
“當然不錯,我讓做的,這湯可大補。”
“補哪兒?”余棲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