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拉很狂妄。
但是……江牧比他更狂妄。
十個數……虧得江牧還敢說。
王仕然和林文平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江牧,這位先生學古通今,按理說是一位天才。
可是說的話怎麽這麽幼稚?
大家都是家仆,憑什麽你五個人就能乾過別人十來個人?
還要數十個數?
難道說……天才都不食人間煙火?
在王仕然和林文平茫然間,只見江牧笑嘻嘻的倒數計時道:“十……”
一語落下,五名侍衛如同猛虎下山般,徑直衝了上去。
其實巴爾拉所帶的仆人,也都會一點武術。
只不過在江牧這些侍衛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江牧這些侍衛,可是上過真正的戰場,斬殺過敵人,從屍山血海中爬過來,並且能以一當十,這才有資格擔任江牧的侍衛。
不說五個侍衛,就算只有三個,也能把眼前這些金人收拾的妥妥當當。
“九……”江牧又喊了一聲。
而在江牧話語落下的同時,兩方人馬登時戰上了。
只見十來名仆人揮舞著棍子,毫無章法的向五名侍衛周身砸去,但是五名侍衛輾轉騰挪,竟然沒有碰到一下。
“這是在玩雜技呢?”
這一幕落在巴爾拉眼中,頓時讓他大驚,他哪見過這樣的事,兩方人馬就像配合的親密無間,十來根棍子全都貼著侍衛的身子,然後砸空了……
“七……”江牧又道。
“哢嚓……”
一道脆聲響起,然後一名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發覺一個碗大的拳頭,朝自己面門砸了過來。他躲避不及,登時被砸到鼻子上,傳來一聲脆響,血流不止。
“我擦,疼死我了!”
一招得逞,那侍衛一個掃堂腿,直接把這人掃飛,然後在地上滾了幾圈,昏倒過去。
“六,五,四……”
那些家仆隻覺得一股勁風從腦後襲來,尚未看清楚時,就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一個個從場中央飛了出去。
砰砰砰幾聲,十來名仆人摔在門口,倒地不起。
巴爾拉這才發現,這五名漢子實在是強橫啊。
自己十來名家仆與之相比,就像是幾隻菜雞。
至於那名漢奸,看到這一幕,更是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這也太不禁打了,我還沒數完呢。”江牧拍拍手,揶揄道。
巴爾拉長的身材高大是沒錯,但是俗話說得好,形勢比人強……自己的仆人都被人打的不成樣子,他又怎麽敢放肆?
“這件事,是我們有錯在先。”巴爾拉佯裝鎮定,不過聲音卻有些顫抖,道:“我即刻回去,並保證不再尋釁滋事。”
“晚了。”江牧冷哼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當鋪是廁所啊?我這些人剛才被嚇到了,怎麽著也要補償精神損失費吧……你不是有二十輛羊毛嗎?留下來五輛,然後滾蛋吧。”
對於這種奸詐的商人,江牧也會小小的懲戒一番。
看著五個龍精虎猛的漢子,巴爾拉臉色難看。
精神損失費?我看他們剛才只能算是熱身。
想了想,巴爾拉道:“我這些商品是受賈長保護的,你要是扣留商品,賈長不會放過你的。”
“呸,什麽狗屁賈長。”江牧啐了一口唾沫,道:“看來不聽話啊,給我把這些人的腿打斷!”
“是!”幾個侍衛如餓狼般撲了上去,頓時幾道脆響,幾個仆人的腿被打斷了。
巴爾拉用余光瞥見這一幕,險些嚇得昏厥過去,他沒想到江牧如此膽大妄為。再看江牧那不善的目光,似乎他只要說個不字,立馬就會腿斷當場。
什麽時候漢人這麽硬氣了?
再者說,在淄州這個地界,漢人和金人不是平等的嗎?
難道眼前這家夥不知道,他如果打殺了金人,也要吃官司的嗎?
巴爾拉咽了一口唾沫。
橫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留下五輛馬車,把這些人攆出去。”江牧吩咐道。
五名侍衛走上前,一手拎著一個仆人,左右開弓,直接扔到了路上。
那個漢奸還想說些什麽,結果身旁的侍衛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頓時腮幫子鼓了幾下,又扇了幾下,便口鼻流血不止。
“膽敢辱罵我家主帥……要不是我家主帥仁慈,現在你早就死了。”那個侍衛嘀咕道。
收拾完了這些人,江牧渾然不在意,信步回到後堂,準備接著給王仕然和林文平講課。
只不過王仕然兩人憂心忡忡,看著江牧欲言又止。
“你擔心我被他們報復?”江牧坐在躺椅上,頗有自信的問道。
“對,先生,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大的勢力。”林文平點點頭。
“能有多大的勢力?”江牧皺眉,問道:“現在淄州是屬於青雲軍,又不是屬於金國,這些金人在淄州,還能囂張跋扈不成?”
“先生,你知道那個金人口中的賈長嗎?”林文平問道。
“家長?不就是他的父母嗎?”江牧笑著道。
“自然不是,此賈長非彼家長。”林文平苦笑著搖搖頭,對著江牧解釋道:“先生不涉及貿易,恐怕不清楚其中詳情。金商和咱們齊魯的商人做生意,由於擔心吃虧,便聯合推舉出一名賈長,統籌負責與齊魯的生意。”
江牧點點頭,這個情況很正常,畢竟現在淄州屬於青雲軍,金商算是外來戶。
抱團取暖很正常。
只不過這個賈長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先生有所不知,這個賈長在金國有極大地權利,聽說和完顏陳和尚有些關系。另外,由於他出手闊綽、分配均勻,所以在淄州的金商都很服他。”
“那又怎麽樣?”江牧笑著問道。
“若是巴爾拉告訴那個賈長,賈長做出承諾,不允許金人和先生做生意,恐怕先生和金商做不成一單生意。這對先生來說,恐怕是個打擊吧?”
“做不成就做不成嘛,正好清閑。”江牧絲毫不在意。
見到江牧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林文平頓感無語,隻覺得剛才那些話白說了。
“先生可有什麽應對的計策?”看江牧這副淡定的樣子,林文平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江牧雙手一攤,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另一邊,巴爾拉帶著幾個瘸腿的仆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找到了那個賈長,向那個賈長訴苦。
“賈長,那個漢人不過二十多歲,太過於膽大妄為,我好心好意找他典當,誰知道他絲毫不給我面子……竟然說什麽,金人與狗不得典當,想我金人,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委屈?”巴爾拉揉了揉眼睛,擠出幾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