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出口成章……”唐采晴內心震動,美眸眨也不眨的看著江牧。
而且這詞……真的是上上等,她從小到大,還未見過如此詞作。
“僅僅是隨口一作,並沒有那麽好。”江牧咧嘴一笑,這不能說他作的好,只能說他抄的好。
感謝老天,感謝納蘭性德,感謝他江牧有一個好腦子。
“唐姑娘,那我便走了。”江牧抱拳拜了拜,笑著道。
“那我送送江公子。”唐采晴盈盈一拜,然後陪著江牧走出房門。
她心想,江牧就這樣一個人出門,要是撞見趙姝兄妹兩人,說不準會鬧出誤會。
“那好。”江牧心想,要是沒人送,搞不好摸不著回去的路。既然有唐采晴相送,那就不用擔心自己在唐府迷路了。
至於在花園門口埋伏的趙姝、趙竑兩人,此時等的心急不已,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唐采晴只要進去一小會兒,就會發出示警信號。但是……一連過去了兩個多時辰,連個動靜都沒有。
“這麽長時間沒動靜,裡面說不定出事了。”趙竑又握了握手中的木棍。
“可是采晴沒讓咱們進去啊,要是咱們貿然闖進去,壞了事怎麽辦?”一旁的趙姝耷拉著小腦袋,小聲道。
“可能唐姑娘被江牧那小子控制住了?”趙竑想了想,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太小,便又說道:“說不定是江牧那小子花言巧語,蠱惑了唐姑娘。”
聞言,趙姝心中咯噔了一聲。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例如說,他們的父皇就被江牧蠱惑了。
而唐采晴單純又純潔,就像個小白兔一樣,落到江牧這樣的大灰狼手中,一定被迷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哥,咱們要進去瞧瞧。”趙姝堅定地點了點小腦袋。
“對!”趙竑嗯了一聲,拎起木棍一轉身,就看到唐采晴和一名男子並立而行。
“是你!”
在短短的一秒鍾,趙竑就完成了辨認,確定了江牧的身份。
就是那個前些日子,在臨安城外,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和房泰房公子悠閑的郊遊,然後房泰調戲了江牧的女眷兩句,結果被一名粗壯漢子按在地上打屁股……
他趙竑……只不過是路過,結果也被按在地上打屁股。
他發誓,這是他這輩子最尷尬的事情。
堂堂太子,竟然被人這麽打屁股!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趙竑又不好意思四處宣揚,於是這些日子,他在臨安城內暗中調查江牧的身份,只不過時間還短,還沒有找到。
正所謂相逢不如偶遇……
今天竟然讓他在這裡碰到了江牧。
至於公主趙姝,看到江牧出現後,小腦袋直接宕機了。
一開始她心裡是被喜悅充斥著,懷疑夢是不是變成了現實。
但是在看到江牧和唐采晴並立而行、有說有笑……看起來那麽的郎才女貌,那麽的般配合拍……
她心心念的夢中情郎……竟然和她最好的姐妹,走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就像是最寶貴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
她的心空落落的,碎了一地。
“嗚嗚嗚……”趙姝頓時哭出了聲。
聽到親妹妹趙姝的哭聲,再看到江牧這個可惡的惡人,趙竑惡向膽邊生,拎起手中的棍子,就想狠揍江牧一頓。
“哥……”趙姝連忙製止了趙竑,然後可憐巴巴的看著江牧,小聲問道:“采晴……你,你說的那個江牧,和你定有婚約的人,就是他嗎?”
唐采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能懵逼的點點頭。
“哇……”趙姝哭的聲音更大了,小手抹著眼淚,哭的梨花帶雨。
“妹子,發生了什麽事?”趙竑一看趙姝哭成這樣子,一時間也慌了神,擼起袖子,惡狠狠地看著江牧,道:“是不是這家夥惹了你?我現在就給你報仇。”
“不……不是,別打我的江大哥……”趙姝哭道。
“江……江大哥?”趙竑一時間迷茫了,這什麽情況?怎麽感覺這麽亂?
唐采晴看到閨蜜這樣,也趕忙走過去,抱著趙姝的柳腰,輕聲安慰道:“姝姝,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你們為什麽有婚約啊?”趙姝哭著問道。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啊……”唐采晴忙道:“我不是要和這位江公子解除婚約嗎?你看,庚帖就在這裡。”
“啊?是嗎?”趙姝看著唐采晴掏出的庚帖,心中不由的一喜,看向江牧,道:“你……你意思是說,你和江大哥,現在沒有婚約了嗎?”
“是啊。”唐采晴點點頭。
趙姝三下五除二擦乾小臉上的淚花,又恢復了那神采奕奕的模樣,看著江牧盈盈做了一個萬福,道:“小妹拜見江大哥,多謝江大哥那日的救命之恩。”
“你是那日落難的姑娘?”江牧也有點懵,他不知道趙竑的身份,也不知道趙姝的身份,看著趙姝此時的模樣,完全沒法與那日落難少女聯系在一起。
“腳傷好些了嗎?”江牧笑著問道。
“多謝江大哥關心,腳傷已經好很多了。”聽到江牧的關心,趙姝心中頓時美滋滋的,然後又道:“那日走的匆忙,未來得及告訴江大哥我的身份。”
“我名叫趙姝,是當朝的公主。這是我哥,名叫趙竑……”趙姝連忙把趙竑拉了過來。
趙竑看著江牧,臉黑的像木炭一樣,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而江牧也認出來了趙竑,他沒想到,那天在城外狠揍的那人……竟然真的是當朝太子。
頓時驚訝不已。
此外,江牧看著面前的趙竑,也對他的前途憂心不已。
按照史書來說,因為趙竑暗中說“史彌遠當決配八千裡”,並指著地圖上的瓊崖島說,我今後要是當上皇帝,就把史彌遠發配到這裡。
結果這件事被史彌遠得知後,心中非常害怕,心想今後要是趙竑當了皇帝,自己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於是他就開始羅織趙竑的短處,經常向皇帝說趙竑的不是。
三年後,宋寧宗病死,史彌遠率親信和宮中侍衛在楊皇后寢宮外跪拜三日,逼迫楊皇后矯詔。
之後,在登基儀式時,趙竑還以為自己要當皇帝。誰知道在趙竑的愕然中,新皇帝登基,百官朝拜。
趙竑認為當皇帝的應該是自己,因此不肯朝拜,結果被別人強摁著頭下拜。
“拜見太子。”江牧深呼了一口氣,恢復了平靜,對著趙竑一拜。
“嗯。”趙竑對江牧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只是看在趙姝的面子上,勉強應了一聲。
然後拉著趙姝問道:“妹子,這邊沒什麽事情,咱們該走了吧?”
“那……那好吧。”趙姝眼巴巴看了一眼江牧,清脆的道:“江大哥,我知道你的江府在哪,以後我去找你玩啊。”
“恭候公主大駕。”眼見趙竑率先走出了門口,江牧遂提醒道:“公主,有空多提醒提醒你哥,別讓他什麽話都說……須知,有時候禍從口出。”
史書上記載,趙竑這個人其實比他的父親宋寧宗更有能力,但是相應的脾氣更加正直,眼裡容不得沙子……在朝堂鬥爭中,很容易淪為犧牲品。
“好,我記下江大哥的忠告。”趙姝連忙點點頭。
之後,江牧告別了唐府,回了江府。
還是原來的胡同,江牧見到了翹首以盼的江一誠。
“賢侄,你此去這麽久,想必一定能坑到不少錢……”江一誠看見江牧,連忙面露喜色的迎了上去,搓著手笑道:“嘿嘿,有了這筆錢,咱們就能修繕咱們江家的宅子了。”
江牧搖搖頭,示意沒坑到銀子。
誰知道,見到江牧搖頭,江一誠更加興奮,忙問道:“難不成坑到了五萬兩?我就知道賢侄,不會讓我失望了。”
因為有前車之鑒,就像江牧前些日子面聖,回來的時候也是搖頭,誰知道被封侯了。
看江牧這垂頭喪氣的樣子,江一誠還以為江牧想給他一個驚喜。
“難不成是十萬兩?我的乖乖,賢侄,你不會是把唐府都搬空了吧?”江一誠樂道。
江牧白了白眼,這江一誠的腦洞也太大了,於是江牧便道:“一分錢也沒坑到。”
“唐家敢不給銀子?”江一誠秒變臉,橫眉冷哼道:“不怕,咱們有唐采晴的庚帖,不怕唐家不就范……我就不相信,唐尚書能把銀子看的比他閨女還重要。”
“庚帖也給了唐家。”江牧攤攤手,說道。
“這什麽情況?”江一誠愣了愣,忙問道:“是唐家逼你的?”
“不是。”江牧搖搖頭,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江一誠一臉的痛心疾首,道:“賢侄啊,自古紅顏多禍水……我本來還以為你小小年齡,能抵擋住誘惑呢……誰知道,就被唐采晴多看了幾眼,你就熱血上頭……把咱們商量好的事情全忘了。”
“我倒是覺得我魅力蠻大的。”江牧臭屁道。
“那唐大小姐是忽悠你呢!”江一誠對這種事頗有經驗,便道:“她故意奉承你,讓你放松警惕,乖乖的交出庚帖罷了,這套路和青樓……”
江一誠的話戛然而止,又道:“人呐,要有自知之明,你看看你,這長相,這家境,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的……她唐小姐除非瞎了眼,才能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