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姝又和唐采晴在一塊商量事情。
“采晴,你覺得他怎麽樣啊?”趙姝有什麽心事,自然是要找閨蜜分享的。
“江公子嗎?原來他就是救你那個神秘人啊。”唐采晴想了想,道:“他見多識廣,而且文采還很好,我看咱們臨安城中,比他文采好的人……應該找不出來幾個。”
“文采?”趙姝一愣,忙問道:“什麽文采?”
唐采晴笑了笑,將江牧吟的那首詞原原本本念了出來。
聽完後,趙姝也是驚訝不已,小手捂嘴,支著自己的下巴道:“真沒想到,他還會作詩。”
說完,趙姝有些羨慕的看向唐采晴,小聲說道:“可是……他竟然給你作詩,我們倆同生共死,他都沒有給我作詩哎……”
唐采晴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可能你們當時的情況太危險了,沒有作詩的環境罷了。”
趙姝點點頭,但是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巴望著唐采晴,忽然問道:“你喜歡他吧?”
“咳咳咳……”唐采晴差點沒被趙姝這句話,弄的背過去氣,俏臉閃過一抹紅霞,道:“你瞎說什麽啊?我和他好不容易才解除了婚約,怎麽可能呢……”
“說的也是啊。”趙姝頓時笑出了聲。
“我只是覺得以前對他有偏見,現在看來,江公子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壞……至於說喜歡,我們才有了一面之緣,不會這麽突然的。”唐采晴道。
其實她心中也比較迷茫。
她的性子和趙姝不同,趙姝屬於那種敢愛敢恨,心中藏不住什麽心事。而她唐采晴,偏向於內向,小女子的心事都藏在心中,沒有露出一丁點。
是喜歡嗎?
應該僅僅是欣賞吧?
“哦,懂了。”趙姝心中松了一口氣,隨即變得扭捏起來,看著唐采晴一臉求教的小聲問道:“你說,你有沒有家室啊?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啊?”
“他是誰啊?”唐采晴故意逗道。
“就是,就是……”趙姝紅著臉吭哧了一會兒,聲音微弱道:“就是江大哥……像他這樣的男子,會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呢?”
“是他啊……”唐采晴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直到被趙姝搖晃了好一會兒,她才笑著求饒道。
然後她認真的沉思了好一會兒,沉吟道:“書上說,若是男子身為武將者,便喜歡古靈精怪、活潑的女子。若是男子敦厚莊重,便喜歡相夫教子的女子,若是男子豪邁不羈,便喜歡……”
“你說的我頭都大了……”趙姝聽得頭昏腦漲,拉著唐采晴問道:“采晴,你直接說,江大哥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不就行了?”
“應該喜歡嫻靜的女子,行事作風溫文爾雅、說話永遠溫聲輕語,若是他在一旁填詞作詩,能與他琴簫相合,若他讀書寫字,能在一旁研磨掌燈……”唐采晴說道。
趙姝聽得心裡直抽抽,她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子……
和唐采晴描述的這些,不是南轅北轍嗎?
“采晴啊,還有沒有其他好辦法呢?”趙姝再度問道。
“除此之外,那就要多帶江公子去玩了,可以加深加深感情。”唐采晴說道。
“去玩啊?這個我在行啊。”趙姝頓時面露喜色,道:“無論是騎馬還是射箭,我都很在行的。”
唐采晴有些無語,提醒道:“姝姝呀,不是這樣出去玩……而是多帶江公子去一些詩社,讓江公子和咱們臨安的文人多交流交流。”
“這樣啊……”趙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行,過些日子我就去找江大哥去詩社玩。”
另外,江牧也收到了聖旨,聖旨上面說,江牧因為剛剛封侯,需要上朝一個月。
江牧頓感無語。
上早朝可是一個非常累人的活,但是沒辦法,江牧只能乖乖遵守。
翌日,剛過了五更天,外面的天還是黑的,月亮依舊在天邊朦朦朧朧的不舍離去。江牧在一片月光的照耀下,打著哈欠,在江一誠的殷殷期盼下,趕赴皇宮。
趕到大殿的時候,門前已經是人頭攢動,一個個的官員,身著緋色、青色、綠色的官袍,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相互商談本次朝堂的事情。
偶爾有人看到江牧,只是驚訝於江牧的年輕,只不過也沒有多問。
在大殿兩旁,皇帝親軍甲胄齊全護衛在皇宮各處要道,按照甲胄樣式,大約分為金吾衛、禦林軍、虎賁衛三檔,各司其職的保衛著皇宮的安全。
沒過一會兒,就在江牧站的昏昏欲睡的時候,衛錦小碎步走了過來,提醒道:“恪靖侯,要沐浴更衣了。”
江牧頓時詫異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過來,今日要上朝,自己要穿著侯爺才能穿的衣服。
跟著衛錦到了一個稍顯低矮的宮殿,宮殿落著一個牌匾,牌匾上四個大字,“震坤道殿”。
進去後,才發現這大殿雖然低矮,但是足夠大,裡面有好幾處隔開蕩漾著熱氣的浴桶,江牧在宮女的服侍下,而後進入浴桶沐浴更衣。
此番沐浴更衣有兩層含義,一來就是沐浴更衣以表示對皇帝的敬意。另外就是,沐浴更衣後,穿上侯爺的朝服,代表著今後,江牧便是侯爺的身份。
沐浴更衣回去後,江牧跟著那些官員又等在大殿外。
這下子,不少官員注意到江牧身上的朝服,心中頓時驚訝不已……心想,江牧小小年齡,竟然已經被封了小侯爺,簡直是聞所未聞。
再看江牧的面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只能暗中揣測。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殿門在一聲鍾聲下,終於緩緩打開,而後,各種官員魚貫而入。
江牧走在最後面,隨著官員一同進了大殿。
“臣等拜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牧隨著大臣們一起想高坐龍椅上的宋寧宗行大禮,一拜三叩首,這是宋朝的明文規定的朝堂禮儀。
“平身吧。”大殿上傳來一聲頗有低沉的聲音。
江牧站起身後,趁機看了一眼龍椅上的宋寧宗,宋寧宗身形消瘦,整個人昏沉沉的,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而在他下首位置,史彌遠坐在一個圓板凳上面,雖然有些老態龍鍾,但是威嚴氣場異常強大,比之坐在龍椅上的宋寧宗,也不遑多讓。
“開始議事。”大太監衛錦掃視過下面的群臣,道:“諸位大臣,有事啟奏。”
在隨後的議事環節,江牧看到了宋寧宗是如何當一個吉祥物的。
只見下面的大臣說的火熱,宋寧宗一直一言不發,偶爾說兩句……也是“大家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史相有什麽看法嗎?”
每當這時,史彌遠就會緩緩睜開眼眸,給出一個最終決定。
“怪不得宋寧宗的權利被架空了……”江牧深歎了一口氣,心中想著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是太沒有成就感了,沒有一丁點主見,也根本做不到統籌全局。
再之後,江牧看著宋寧宗昏昏欲睡,要不是衛錦的聲音又尖又細,恐怕已經睡著了。
“真沒意思。”江牧撇了撇嘴,心想幸虧他站在最後面,前面又有個柱子擋著,要是別人不刻意往這邊看,根本發現不了江牧的身影。
於是乎,江牧就靠在柱子上,老神安在的眯著眼,準備睡個回籠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同樣睡著的宋寧宗被衛錦小心搖醒,第一句話便是:“早朝要結束了嗎?”
衛錦小聲提醒道:“聖上,陳昂陳將軍有要事稟報。”
“哦哦,那讓他稟報。”宋寧宗看向下首的陳昂,問道:“陳將軍有什麽要事啊?”
陳昂,便是那個與鄧文龍、何順、周宣一同北伐的將軍。
“稟報聖上,我此前與金軍大戰,雖然我軍大勝,但是金軍之威……仍舊不容小覷。但是金國北方有蒙古,我想,若是咱們宋國能聯合蒙古……集合兩國之威,便能一舉擊潰金軍,洗刷百年恥辱!”
“所以懇請聖上,向蒙古派出使臣,許諾種種好處……例如鹽巴、布匹、瓷器等,只要蒙古願意助我宋軍就行。”
“哦,這樣啊。”宋寧宗拿不定主意,看向史彌遠,問道:“史相是什麽意見?”
史彌遠淡淡的道:“我認為陳將軍此計甚妙,驅虎吞狼,可一舉解決金國之患。”
宋寧宗點點頭,便想同意下來,隨即又想到和江牧之前的那番交談,不由的詢問道:“陳將軍,為何我宋國隻去聯合蒙古,而不去聯合齊魯的青雲軍呢?”
“哼,青雲軍……只不過一夥做大的賊寇罷了。言而無言,毫無見識。倘若我宋國真的大力援助齊魯,一定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陳昂解釋道。
在陳昂心中,對青雲軍嗤之以鼻。因為與他關系極好的周宣,就是死在了青雲軍的手中。所以,他回到大宋後,一直不遺余力的抹黑青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