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像普通人家的夫人那般整日在府裡坐著,早晚會發霉不說,她這一身好手藝豈不是就要白白浪費?
“是啊。”勾唇輕笑了一聲,女子抬起手摸了摸面前幼貓的貓毛。
“之前都沒有聽阮姑娘提起過這事。”時月笑眯眯的說道:“我還以為阮姑娘你還未嫁與他人呢。”這話到不像是關心,反而覺得是在試探,阮靈月沒有在意。
“這也沒什麽好說的。”但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她平常便很少在旁人面前說起自己和燕北淮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這差點讓別人誤會了。
時月證實了阮靈月的身份,也絲毫沒有懼怕,心中的那份嫉妒也沒有任何消減,她所決定的事又豈會輕言放棄。
掌握基本信息,關系也就隨著更加近了一步,那麽下手的機會不就更多了。她心底難掩喜悅,簡單與阮靈月聊了聊家常,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她腳步輕盈,一蹦一跳的穿過了一條長街,一轉身便踏入了一條小巷之中。
然而就在她踏上那條小巷的時候,她整個人臉上的神情立刻便如同變了個人一樣,單純和明媚消失不見,目光雖然還是澄亮的,但眼中已經充滿了算計。
她快步從國師府的後門進去,回房換了身衣服之後,她便立刻從自己的匣子之中拿出了那碧綠色的小玉瓶。
抬手將玉瓶握到了自己的手中,感受著玉瓶觸手生溫的觸感,女子的唇瓣緩緩的勾起了笑容。
這女人明明是有家室的,居然還要勾搭狼琰著實是可惡。
這樣的人憑什麽能把狼琰迷的神魂顛倒呢?真是讓人想不通。
拿好玉瓶之後,沈時月從房間裡出來,正打算回去醫館的時候,就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狼琰!”
看著狼琰從自己不遠處走過,卻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沈時月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聽到身後追趕的腳步聲,琅琊就停了下來,沈時月沒料到他會突然止住腳步,差點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及時反應了過來。
走到狼琰跟前,沈時月抬起頭看著他,微微一笑:“狼琰,我們晚上去找爹爹說說,商量一下我們的婚事吧?”
聞言狼琰一怔:“這麽著急?”
本來他答應沈時月就是要拖延時間,可沒想到沈時月竟然會如此心急,還要去找國師商量,如果國師發了話,他就算不想娶沈時月也沒用了,國師肯定會逼迫他。
沈時月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嘴角的笑容卻絲毫未減:“哪裡著急了,你不是都答應我了麽?”
“我……還沒準備好。”狼琰找了個很蹩腳的借口。
沈時月追問道:“還有什麽要準備的呢?你我青梅竹馬,彼此都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我找人問過了,過兩天就是良辰吉日,到時候……”
狼琰愣了一下:“你這兩天就是在忙這件事?”
聽他這一問,沈時月眼皮微微一跳,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狼琰,你該不會在想著別的女人吧?”
狼琰一陣心虛,下意識挪開目光:“怎麽會……我確實是還沒有準備好,你再給我兩天的時間……”
兩天,其實並不長,他很想把這個時間無限期延後,但他知道沈時月不可能同意。
而且就算是兩天,她也肯定會不高興。
果然,就見沈時月撇了撇嘴:“兩天又是兩天,你到底想拖延到什麽時候?”
她心底早就有了答案,就是放不下那個女人罷了。
最後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更加堅定了要殺掉阮靈月的決心。
但凡剛才狼琰有絲毫順著她,她可能也會暫時放阮靈月一碼,可沒想到狼琰的態度卻是這麽堅定……狼琰,你可別怪我,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不動聲色地冷笑一聲,沈時月轉身離開。
看著沈時月離開的背影,狼琰皺了皺眉頭。
只要他留在這裡一天,就不得不面對沈時月,看樣子得抓緊時間想辦法離開了。
他卻不知道,就因為他鐵了心不娶沈時月,阮靈月被他推到了懸崖邊上。
從國師府出來之後,沈時月一路來到醫館,進門之前,她就斂去了臉上的怒意,換上了一張笑臉,大跨步走了進去:“阮姑娘!”
阮靈月剛幫一隻小動物看完,聽到她的喊聲,回頭愣了一下:“你不是有事麽?”
“嗯……是有點事來著。”
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外人,沈時月走到阮靈月身邊,小聲說道:“我剛才是擔心爹爹回去了找不見我會生氣,結果回去後發現他正在待客,我就又溜出來了。”
阮靈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看向那名帶小動物過來的婦人:“沒什麽大事,抓了藥回去吃兩天就好了……金哥,你去開藥方……”
隨後她拉著沈時月走到一邊:“你整天這麽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事,要不然我去跟你父親說說,說不定能夠說服他?”
一聽這話,沈時月心裡一慌,趕忙搖頭:“不必了,我爹爹那人太固執了,你去了只會惹你生氣。”
她是突然要打算對付阮靈月的,也沒有詳細的計劃,而且這件事牽扯進來的人越少越好,到時候就算阮靈月懷疑到她也無從查起。
所以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讓阮靈月接觸她那個隨口編出來的爹爹。
見她不答應,阮靈月也就不多說了。
左右是人家的家世,當事人都不想讓她摻和,她非要摻和進去,只會弄得不高興。
聊了兩句之後,沈時月借口去看小動物,就去了後院。
事實上,她只在後院停留了一會兒,就悄然回來了,借著屏風的掩護,偷偷打量著前面的情況,尋找動手的時機。
巧合的是,今天有點忙,帶小動物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阮靈月和金哥忙得不可開交,藥童也一直在抓藥,三個人誰都不得空。
“就是現在!”
沈時月眼睛一亮,知道時機來了。
從屏風後面出來,她走到茶壺旁邊,打開茶壺蓋子,接著摸出那個玉瓶,從裡面倒了一枚白色的藥丸出來。
“阮靈月,別怪我下手狠,要怪就怪你自己,明明都是有夫之婦了,還要勾引狼琰,這都是你自找的!”
這麽想著,沈時月將那枚白色藥丸丟進了茶壺裡面。
藥丸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遇水即化,不過是喘口氣的工夫,就已經完全融在了水裡,看不出來任何問題,而且也沒有任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