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一絲好感,她也不曾模糊,尤其是他的皇子身份一出生就注定比燕北淮高一等,若是成事他日坐上皇位便不是奢求。
同為皇子就有競爭的權利。眼下就要看誰的本事大,誰便可奪取最終勝利成為萬人之上的王者。
丞相之女的名號早已無法滿足她的虛榮心,她想要的是那后宮之主的位置。
以她的身份來助三皇子,地位絕不輸於任何人,加上國色天香之美貌,對待男人也是收放自如,種種條件只要稍加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
“三皇子應多花些時間好好想想了。雲若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慕雲若簡單幾句便打算離開了,急不得這一時,她現在要的就是若即若離,讓三皇子永遠記住她。
“雲若……”宇文韶見她要走,試圖挽留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留她一時又能如何,倒不如好好思考大計不令母親的用心付諸東流。待一切完成之後,他成為東宮之主便要迎娶慕雲若。
加上丞相勢力,將這朝堂掌握與手也是指日可待。
宇文韶望著女子離去背影久久不能平靜。
“貴妃娘娘,查到了。”一侍衛跪在萬貴妃面前說話。
萬貴妃不緊不慢,像是做好一切接受的準備,隻讓他道來:“說。”
“回娘娘的話,在下查到馨嬪娘娘的家妹早在幾年前突然失蹤,此後家中有人也曾找過都不見任何音訊。”侍衛低頭句句稟報。
“哦?可知她家中都什麽情況?”萬貴妃聽著有點興趣,難不成那馨嬪沒有說謊?
“娘娘,馨嬪娘娘一家姓阮,父母皆為村裡農戶,吃穿用度全憑家中幾畝薄田,生活的確貧苦。至於她的家妹姓阮名金雲,失蹤後馨嬪娘娘便進了宮中。”
聽了侍衛的話,萬貴妃深吸一口氣好好消化一下這些信息:“竟平白無故消失,沒有半點原由?”她再次強調想要得到證實。
“確實如此。”奉命行事的侍衛不敢有半句隱瞞。
“阮金雲?阮?”她念叨著這個名字,聽著陌生又熟悉,突然想到:“咱們這京城好像確實有個人姓阮呢?”
雖然明知和阮靈月沒有半點關系,但還是不自覺的聯想到一起。萬貴妃生來心思縝密,如此小小的線索她也絕不會放棄。
“去給我好好查查國公夫人!”萬貴妃下令。
“是!”
她真希望這兩者能有什麽聯系,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她不禁嘴角提起笑容,靜心等待她想要的結果。
“貴妃娘娘,三皇子來請安了。”一個侍女卑躬屈膝走進門,即便如此小心翼翼還是打斷了萬貴妃的思緒。
她今日心情還算不錯,也沒有太過計較,收起笑容道:“讓他進來吧。”
“母親。”三皇子畢恭畢敬上前鞠了一躬。
“嗯,怎麽樣了事情?”
“一切還在掌握之中,有了樓蘭郡主我們省下不少事情,現在國公府已經亂了套,估摸著燕北淮無心插手朝堂之上的事了。”三皇子如實稟報,甚至有些得意。
“這個樓蘭之人的到來不單單是好事那麽簡單。”萬貴妃這話令他有些疑惑。
“母親的意思是……”他試探求解。
“韶兒,你要知道這江山總歸是宇文一族的,不是她樓蘭之人想加以控制就能成的。”
“母親的意思是,她早晚是個禍患?”宇文韶即便不懂還是能立刻領會到萬貴妃的意思。
萬貴妃輕笑:“你以為燕北淮能夠坐視不理,他現在這麽做全是給皇上看的,皇上這般強加擾的國公府不得安寧,難道皇上不知?怕是愧疚感早已爬滿心腹。”
貴妃緩緩拿起茶碗,放在唇邊輕輕小抿一口,潤潤口。
“難怪最近都不見燕北淮上朝,該說什麽家中有事,告了假。現在整個朝堂的大人們都在議論父王獻給他的舞姬是個禍水,國公大人替父王躲過這劫。”宇文韶恍然大悟,他竟沒有將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
現在朝堂大臣沒有一個不說燕北淮忠臣,得知真相他氣不打一處來。
萬貴妃只是笑著:“加上樓蘭聯姻,燕北淮的勢力不是日漸增長?”
宇文韶突然危機感更加強烈。
貴妃眼神落寞有些許的失望:“韶兒你還是太年輕,根本不是燕北淮的對手。”
“母親,韶兒該怎麽辦?不如將那樓蘭人殺掉?”宇文韶有些急迫,說話也開始不經思考。
惹得萬貴妃惱怒:“愚蠢!她人在國公府,你可正大光明將手伸向燕北淮身上,他現在是眾人捧月,萬人焦點!你想讓你父王記住你著你的‘聰明才智’?”
宇文韶也是一時情急,斷然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全聽萬貴妃的。
“這幾日你不要所行動了,你父王正愁悶著,去他那裡替他分擔分擔罷。”點到即可。
貴妃像是乏了,閉起了著雙眼。宇文韶自知母親的意思,沒敢多言,悄悄退下了:“母親好生休息,兒臣先退下了。”
“分擔?”看來萬貴妃是想讓他直接接觸皇上,他作為皇上的兒子,在自己愁苦之時主動幫助,將會給皇上留下什麽印象呢?
加上太子不作為,皇上定是冷了心,就從太子與皇上之間的芥蒂來說,一日不解就將成為一輩子的隔膜。
皇上沒有廢除太子全是看在太子母親的面上,眾人皆知太子也知,什麽皇位他根本不在乎,就拿著這份少的可憐的“父愛”任意妄為。
讓皇上對他一輩子都有負罪感。
可皇帝一心為民,太子若是幾次有損國家利益,囂張跋扈是個廢物,皇上還會放心的將太子之位交與他手嗎?
換成他這個懂事孝順,政事通理,勤學愛民的三皇子還算是什麽遠事,宇文韶提起嘴角,不言而喻。
國公府這幾日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靜,只是朝兒走在府裡更加自信了,仿佛已經適應這裡的一切把自己當做這裡的一員。
下人們也很有眼力,撞見她能躲便躲,躲不過就硬著頭皮低頭作揖,眼前的人兒正處在風口浪尖,誰也不想自找麻煩去觸霉頭。
只是這個女人突如其來讓整個國公府都有些措手不及,一些下人們還在議論新夫人之事。哪裡敢去得罪,哪怕她不及阮靈月的萬分之一,可這是主子的事作為下人只有伺候的份兒,他們隻管好生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