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淮冷著臉繼續抱著她向前走,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賭氣不理。
皺眉看著對方一臉氣鼓鼓的樣子,抱著自己也不知道是打算去哪,阮靈月不安的掙了掙:“放我下來,你是打算把我抱去哪裡!”
燕北淮默了默,抱著女子走到河邊便把人放了下來。
對方這樣一路抱著自己走過來,路上的人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女子的臉也因此羞紅的像番茄一樣。見對方終於把自己放下,立刻賭氣皺著眉頭拍了拍褶皺的裙子,抬步便要向回走。
男子見狀立刻抬手拉住了她。
“幹什麽?”阮靈月白了他一眼,抬手就啪啪拍到男子的手臂上,想要讓對方吃痛放手。
誰知面前這人卻是神色不動,絲毫不把女子這仿若小貓撓人一般的拍打放在心上。
他看著女子怒意蓬勃的雙眼,冷冷開口:“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夫人,斷不該和男子那般親昵。”
“呸!”女子狠狠啐了他一口,賭氣道:“我雖然是瓜瓜的娘親,但是你當初對我那冷硬態度,我可都記在心裡,我!最多算是你的前妻!”
男子聞言皺了皺眉:“前妻,是什麽意思?”眸光一閃,他的腦中似乎有所頓悟,臉色立時更難看了幾分。
松開手,他面色陰沉的看著女子,數度張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
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聽見身後男人低聲道:“是我對不住你。”
腳步頓住,納罕轉頭,她訝異的看向面前人,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隨口說出的指責,居然換來了對方的道歉。
故作倨傲的點了點頭,女子開口:“既然你知道就好,那我就姑且原諒了你吧。”
男人聞言沉默,兩人在河邊相對而立,半晌無話,過了好一會,燕北淮再一次抬手拉住女子的衣袖。
女子看到這平日裡威風的不得了的將軍在自己面前委屈的的像個大型犬,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好了好了,只要你答應我,下回不要這麽沒禮貌就好,那顧公子在你沒有回來的日子裡照顧了我良多,上次瓜瓜被人抓走,他還出力幫我們尋找了呢。”
男人聽到他這樣說,暗中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是因為不願與女子再發生爭執,便只是點了點頭,並不答話。
抬眼看了看周圍,女子無奈的笑了笑:“好了,國公爺你快回去吧,剛才青天白日的發了通瘋,你也不怕被熟人看到。”
男人面色一沉,剛剛他也不想的,可是不論換成哪一個男人,多日離家,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夫人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纏上,都會大火的。
抬眼謹慎的看了看四周,他清了清嗓子:“那你今日忙完了,早點回來,娘說要等你回來之後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女子點頭應下,兩人便在河邊分開了。
回了醫館,阮靈月看了看館內忙碌著的幾個人,見叫過了一旁的金哥,問道:“顧公子回去了?”
金哥點了點頭:“小姐你剛和燕大人出去,那顧公子便走了。”
女子聞言悠悠歎了口氣氣,她這麽急急忙忙的回來就是想給這位顧公子道個歉呢,可是沒想到對方已經離開了。
只能等下次再見到再說了。
這邊燕北淮和阮靈月道了別,一邊向回慢慢走著,一邊沉思,是否應該找人調查一下這個突然出現,對著自己的夫人圖謀不軌的顧公子。
正想著,路過一家茶樓時,不經意抬眼,他的注意力卻是被另一個人吸引。
是宇文瑜和一個陌生姑娘在茶樓靠窗的位置喝茶聊天。
眯了眯眼,燕北淮莫名覺得那姑娘有些眼熟,可是一時間居然還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她。
手指緩緩摩挲了下衣袖,他的目光在身後不遠處的某了小巷子處落了落。
隱藏在那裡的暗衛會意,向著燕北淮的方向點了點頭,一閃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派了暗衛調查這女子的情況,他若有所思的轉身離開。
若說這宇文瑜與這姑娘在茶館裡喝茶,也是十分湊巧的事。
上次他因為被頑皮的孩童用彈弓打了額頭而去阮靈月那裡看診,結果提起一夜與一女子相遇的事還被那女人嚇了一通,搞得他都不敢去那河邊了。
今日他原本是想去一友人家拜訪的,結果在去那裡的路上卻巧遇了這女子,初初與這女子再次碰面,他還很是緊張了一番。後來跟在人家後面,見這女子與人說話和人接觸都沒有什麽不尋常之處,也就漸漸放下了心。
當初初見這女子時驚豔於對方的美貌,如今多日不見,又因為先前被嚇了一通的緣故,他這心裡不知為何也慢慢的對那女子沒了太多探究的欲望。
暗自搖了搖頭,他一邊感歎著自己怕不是個易負人心之人,一邊扭頭就想離開。
可是就當他剛剛邁出腳步,卻又聽見那女子入了的商鋪中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他身形微微一頓,猶豫片刻,轉身也進了那商鋪。
商鋪裡,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胖掌櫃正一臉不耐煩的與那姑娘的丫鬟辯解著。
“姑娘!你說這簪子是在我這裡買的,那你倒是拿出證據啊!若是誰都拿著個簪子就說是在我這裡買的,然後又說是假的讓我賠償你,那我豈不是要傾家蕩產了!”
聽到對方這番話,那丫頭氣的臉都紅了:“你!你這人怎麽能這樣?我們買了這簪子不過剛過三日,你怎麽就這般抵死不認。”
那胖掌櫃聞言冷笑一聲:“且不說我這裡人來人往的,我每天要面對那麽多客人,今天早上來過的我下午都不一定能有印象。就說這簪子,你說是從我這首飾行買的,好,那這首飾上可有我這商行的名號?”
那小丫鬟聞言,一把奪過那商行老板手中的簪子,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後,身子一僵,這簪子末端果然沒刻這商行的名字。
這些賣首飾的商行一般都會在自己賣出的首飾不起眼的位置刻上商行名號,若是簪子戴著美,也會有人問過之後慕名前來。
沒有在簪子上看到熟悉的名號,丫頭皺了皺眉,似是在暗惱自己怎麽這般不小心,居然在買簪子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那胖掌櫃見那丫頭說不出話來了,心中暗自得意,他當初看到這個丫鬟帶著自家小姐來便知道這是一頭可以宰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