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同我們講過,他說他有一個弟弟,是乾淨的人物。”小魚臉紅紅地看著宇文瑜,她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小叔叔。
“哦?爹爹還跟你們說什麽了?”沒想到他那個沉迷寡言,人前木訥,人後冷酷的哥哥,還會跟這兩個團子提起他,原以為哥哥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生氣。
“小朔朔,小魚,想不想出去玩?”宇文瑜彎起桃花眼。
聽到出去玩,小魚眼睛都瞪大了,宇文朔拉拉小魚的袖子,搖搖頭,眼神緊張兮兮。
“怎麽了,小朔朔,怎麽這麽害怕你父王?”這個小鬼頭,雖然人小,但是總是像個老小頭一樣,天天繃著個臉。
扯著哥哥的手,小魚開始撒嬌:“哥哥,我們自從上次就好久沒出去了,再說了還有這麽多暗衛還有瑜叔叔陪著,就算父王知道也不會說我們的,好不好哥哥?哥哥~”
果然,爹爹說過瑜叔叔是是個孩子還真的是個孩子,比小魚還會來一出是一出。
“好了,不要整日苦著個臉,小叔叔帶你們去玩好東西。”宇文瑜說著就走了,小魚一看就趕緊拉著宇文朔出去跟著宇文瑜。
這次出來沒帶什麽隨從,暗衛穿著老百姓的衣服,或者隱藏在暗處。
“小蘇蘇,咱們去哪裡玩啊?”小魚抱著一串很大的冰糖葫蘆,呼哧呼哧地吃著。
拍一拍小魚的頭:“是叔叔,不是蘇蘇。”
宇文朔捧著大串的糖葫蘆,面無表情。
“哎,你聽說了嗎,燕家那世子上山去侍奉祖母了。”賣包子的小販跟賣豆腐的小腳嬢嬢扯著見聞。
“這又是什麽說法,不是妖星嗎,老夫人願意?”小腳嬢嬢一邊做活,一邊問小販。
小販揮揮手:“這事兒說不準,我看那燕家的世子也沒做什麽壞事,天天這麽說人家的孩子做什麽。”
“我說也是。”小腳豆腐嬢嬢感歎一聲:“孩子也怪可憐的,生下來就沒娘。”
“大戶人家的事情,誰知道呢,眼下可好,爹也沒了,只能抱著祖母了。”買栗子的大叔給小腳嬢嬢獻殷勤。
“去。”豆腐嬢嬢對著買栗子的大叔啐了一口。
一直看著三人的談話,宇文瑜拉著兩個孩子:“給爺拿一些包子,豆腐,還有栗子,豆腐要甜豆腐腦。”
“好好好。”三個商人在京城賣貨幾十年,也算是見過了世面,這樣清雋的人物是不曾見過的,小心翼翼地拿東西。
“剛剛,你們實在說那個燕國公家的世子?他怎麽了。”二皇子對這個孩子很好奇,那是燕大哥的孩子,怎麽感覺名聲不是很好的樣子。
“那孩子,從小是個可憐的。”小腳嬢嬢抹一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看色識人,她不知會看豆腐的橙色,還很會看人,這公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出生商賈,倒像是皇家出來的,這樣的氣派如何會看得人說三道四。
“那孩子是可憐哦,現下恐怕又會有人說他克死娘又克死爹了。”賣包子的商販看著這兩個孩子,好像在那裡見過。
接過商販的包子:“小老虎。”小魚的眼睛笑得眯起來了。
讓身後的暗衛提東西“燕北淮家的小孩在哪兒?”宇文瑜想看看那個孩子,他出去幾年,還沒見過那孩子呢。
“嗯,我聽說瓜瓜去山上的寺裡頭陪他奶奶了。”小魚牽著瑜叔叔的手。
三人衣著顯亮,容貌上乘,走在街上路人都回頭看著三人。
“想不想去看看燕昶的娘親?”宇文瑜看向宇文朔,雖然朔兒每日小老頭的樣子,但是雙胞胎裡,跟燕昶關系最好的是宇文朔,聽到能見到瓜瓜的燕昶的母親還是很高興的。
“走吧。”路上行人還以為是誰家的公子哥帶著孩子出行。
阮靈月這幾日,一邊給山上的瓜瓜送東西一邊等待燕北淮的歸來。
“小姐,外頭,外頭。”金哥掀起簾子,阮靈月本來在問診,就見到金哥慌慌張張的那個樣子。
一出門,就見到門口為了一堆人,人群中間,站著俊逸的男子,和粉團一樣的兩個孩子。
“二皇。”意識到不能暴露二皇子的身份,阮靈月改口:“瑜少爺怎麽來了此處?還帶著小公子和小姐,快進屋吧。”順便使了一個眼色給金哥。
“怎麽來了,不看自己的身份嗎?”阮靈月一進屋子,聲音便冷下來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從前對人事一向不關心,如今她卻對他的人這樣上心。
打量了醫館一周,順勢坐在桌子上:“燕家嫂嫂這樣冷酷,倒真的是跟那黑面閻羅是一家。”
雙胞胎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那不是那日在集市上見到的小姐姐嗎,原來是燕瓜瓜的新娘親。
“我帶來一些好東西,嫂嫂你吃是不吃?”瑜皇子早就已經開始吃了。
雙胞胎把沒啃完的糖葫蘆給暗衛,小魚吃的滿嘴都是渣渣,宇文朔給她擦嘴,看向阮靈月:“阮姨娘,能否拿些濕帕子給小魚梳洗梳洗?”
“行。”阮靈月本來繃著寒霜一般的臉,見到宇文朔就嚴肅不下去了,說實話,其實瓜瓜的長相和聰慧的程度是像燕北淮的到底性格不像,若說是性格,其實宇文朔更像一些。或許,是他們境遇一般,不過宇文朔是帶著陽光的,不像狼銘和燕北淮。
心底是雜草叢生,又或是一片深黑的潭水。
有的人悲傷,悲傷是他們的底色,還有,一些別的色彩,比如宇文瑜,但是燕北淮和狼銘,縱使她使了力,感覺縱使不能添上那一筆。
“金哥打點水來。”阮靈月吩咐金哥。
“二皇子到我這小地方來到底是有什麽事啊。”阮靈月看向孩子一般的宇文瑜。
今日他也穿了一件白色錦衣,素淨上又添了貴氣。
一大兩小嗎,三個蘿卜,在阮靈月面前都仿佛沒聽見她的話,好像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一般。
“太子府是餓到你們了嗎,會這樣虧待你們?”阮靈月被氣笑了。
“那個,是,因為。”小魚鼓鼓囊囊,根本聽不清她的話。
一臉說被打過來,阮靈月給兩個孩子細心的擦拭,順便把頭髮綁好,二皇子則是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不失貴公子的氣度。
“不會真是借我的地方吃東西吧。”她看向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