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哥你去哪裡了？”沈時月看見狼琰身上帶著血氣回來，感覺不妙，她忍不住去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哥哥，你身上血腥味這麽重，你受傷了嗎？”她今日穿著水綠色家常的衣衫奔跑到狼琰面前，狼琰伸手讓他不要靠近。

  “我沒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看著狼琰離開，沈時月覺得她一點都不了解狼琰。

  “狼琰。”沈時月呢喃。

  密室裡，枯槁的男人提煉著精血，蒼白的臉上呈現著不正常的紅色。

  “這次帶回來多少？”國師都沒有回頭。

  拱手朝著國師，臉上是順從和恭敬、

  “帶回來了。”狼琰從腰間解下一個玻璃瓶，瓶子裡是紅色的液體。

  猛地回過頭，從狼琰手裡奪過：“怎麽只有這麽點，你出去多久。”

  “今日山中有靈氣的獸類沒有多少，剩余的都是一些俗品。”狼琰跪在地上，拱手。

  “若是以後一直這樣怎麽辦。我的長生不老之術馬上就要修煉到最後一層了，到時候一定能得道成仙，你要多找些奇珍動物的血才是。”國師揮袖子讓狼琰下去。

  眼下是他練功的緊要時候，他不想讓任何事阻擋他的大功告成。

  回到自己房間，狼琰心裡想的都是在山上聽到的那首曲子。

  雖然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但是這首曲子，就像是一個召令，一聽到，他就想停下手中的殺戮。

  或許，在他母親養育他的時候，這種本能就已經形成了。

  月亮越來越圓，他又要發作了。

  “爹爹。”沈時月走在黑暗的石室裡，前方只有幽暗的燭火，走道長長的看不到盡頭。

  走廊盡頭，有一個火堆，火堆旁，皮膚蒼白的男子穿著黑色的披風。

  “你來做什麽。我說過了，最近沒什麽事就不要來打擾我。”

  他對沈時月，一直是很冷漠的，他覺得親人都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他給吃給穿就是好的，只要不要給他招惹麻煩。

  走到爹爹身邊，發現爹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爹爹，不要再讓哥哥做這些事情了。”她握住國師的手腕。

  一把甩開自己的女兒，八字胡一上一下地抖動：“我做師門事，用不著你插手，滾回去。”

  “爹爹。”沈時月眼睛裡有了委屈地淚水，從小到大，爹爹都是這樣，對她那樣冷淡，一旦她說什麽做什麽都會得來厭惡。

  她跪在國師面前，一步步爬向國師，國師甩開她。

  “爹爹，你這樣做事造殺孽啊，還讓琰哥哥手上沾滿鮮血，讓他身陷險境。”沈時月不明白爹爹的功法為什麽要犧牲這麽多的生靈。

  “爹爹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都是因為這個功法。爹爹，我們不練了，可好？”她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她看不見爹爹變得容光煥發，只是見到爹地連陽光都曬不得，終日穿著黑色的鬥篷，生活在這暗室之中，。

  “沈時月，滾回去當你的大小姐，不要來摻和我的事。我的事不用你來決定，狼琰做的事都是他願意，不然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暗衛，把小姐拉下去，鎖在院子裡閉門思過。”國師一出聲，暗室裡突然出現兩個暗衛，將沈時月拉著走，沈時月一邊哭，一邊被拉扯著走。

  她改變不了什麽，很無力，狼琰因為救命之恩，國師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連反抗都他都不會，什麽時候她能救救他，讓他離開這一些，讓爹爹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小姐，別哭了。”小丫鬟在旁邊安慰，小姐哭成了一個淚人。

  沈時月趴在床上，肩膀抖動。

  “我無礙。”沈時月哭累了，由小侍女扶著坐起來。

  “慕小姐邀請您去她家中聚一聚。”小丫鬟把慕小姐送來的信箋遞給沈時月。

  拿過請柬，翻開信箋，蠅頭小楷躍於紙上。

  “如今，我被爹爹禁足了，如何還赴宴呢？”沈時月眼睛紅紅地犯了難，慕雲若的邀請總不能拒絕，而且，而且要是讓他們知道國師府這些事，指不定如何看她。

  “小姐，這有什麽難得，國師一向不管府裡頭的雜事，這次罰您就是讓你知道錯，只要您認錯，出門算什麽，咱們府裡頭一共三位主子，國師和公子都寵著您呢。”小丫鬟哪裡知道國師府有這些個事，在她看來，小姐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

  “回話給他們。說我會去的。”將信箋遞給丫鬟，依靠著欄杆，樹枝挑著彎月，夜色清冷。

  清晨，白衣的少年坐在門檻上，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招呼著往來的客人。

  “婆婆，來店裡給雞看看病？”

  “老爺爺，您的腰怎麽了，進來瞧瞧，阮大夫醫術很高明的。”

  “這位小姐，我看你面色蒼白弱不禁風的樣子，進來開個藥方，補補身子吧。”

  忙裡忙外，金哥好不容易歇口氣，卻看見宇文瑜還是氣定神閑地樣子，甩了甩抹布：“小姐，他這樣子可真不像是養尊處優的樣子，倒像是我們酒樓以前跑堂的夥計。”

  “讓他去吧，他高興就好。”阮靈月也是很繁忙的樣子，這幾日不知道為什麽病人越來越多。

  從井裡撈出之前泡的茶，給阮靈月倒了一杯，金哥自己喝了一杯，看宇文瑜精神抖擻的樣子，她搖搖頭，走到門口：“喏，喝吧。”將手中杯盞遞給皇子。

  他見到有人給自己送茶水，才回頭，看向小丫頭：“謝謝了，丫頭。”

  不愛聽他油嘴滑舌，金哥揮一揮抹布留走了，宇文瑜碰了一臉灰。

  “哎，怎麽了，小丫頭，不願意爺這麽叫你啊。”宇文瑜吊兒郎當的走進屋子，坐在櫃台旁喝茶：“嗯，丫頭看不出來，泡茶還有這手藝。”

  將筆放下，吹乾墨跡：“人家可是食為天的傳人。”

  “就是，少看不起人了。”金哥就沒給過這個二皇子臉色看，也許是這宇文瑜太不像個環志，一點架子都沒有。

  “哎，小丫頭，我這是誇你呢。”宇文瑜想累了一上午，也該歇歇了，就躺在了長椅上。

  “讓讓。”金哥好像是跟宇文瑜過不去一般，宇文瑜到哪，抹布就擦到哪兒。

  時候不早了，阮靈月對金哥說：“金哥，去買菜吧。”

  “好。”剛要拿起菜籃，宇文瑜就跟泥鰍一眼貼過來：“好呀，我也去，陪著小丫頭。”

  不理那個家夥，金哥仰著頭走了，宇文瑜則是跟上去，貴公子的模樣一出門，小姐姑娘的眼睛恨不得都貼在他身上。

  侍書，你要是再不回來，可是危險了啊。

  “金哥，來買菜啊，我這有新鮮的蘿卜。”大娘挑了兩個又大又白水靈靈的蘿卜給金哥。

  “大娘多少錢。”金哥正要掏錢，就被大娘阻止了。

  “阮大夫幫了我們不少，這些時鮮就是給阮大夫嘗嘗鮮。”大娘把蘿卜塞到金哥的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