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雲朝他們鳴叫幾聲。
“快,跟著它,阮大夫一定和燕國公他們在一起。”領頭的士兵指著天上在他們頭頂盤旋。
“燕國公!太子殿下!”天色漸漸黑了,士兵們舉著火把,跟著孤雲進山尋找太子殿下。
金哥拉著侍書的衣衫,恍惚間好像聽見有人的喊叫聲。
侍書頓住腳步,火光逼近,金哥很開心,以為救援來了,就要打招呼,侍書攔住她。
“等等。”侍書認為,來人不知道是敵是友,擋在金哥身前。
“我們是禦林軍,燕國公今日告訴我們在外圍候命。”為首的士兵說道。
看見了熟悉的面孔,侍書稍稍放下來戒心。
“先來兩個人,送這位姑娘先回去,我跟你們一同去尋找燕國公。”侍書,讓金哥先回去,畢竟是個弱女子,受不得勞頓。
跟著來人回去,金哥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得樣子。
阮靈月在前面探路,燕北淮背著太子殿下在後頭走,看著燕北淮慘白的樣子,阮靈月拉過他的手把脈。
“你也受傷了?”阮靈月皺著眉頭,醫者仁心,最恨那些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把衣服脫下來。”阮靈月讓燕北淮放下太子殿下,並且脫去身上的衣服。
燕北淮楞了一下,背著太子殿下沒動作。
“快點啊,愣著做什麽,讓你脫趕快脫。”阮靈月看見了,燕北淮的傷口是在背上,應該是很長的一個口子。
燕北淮看了阮靈月一眼,最終還是把太子殿下慢慢放下。
能撐到現在,阮靈月也是很佩服燕北淮,他的傷勢不必太子殿下輕。
“為什麽不說,能到現在,你知不知道延誤了治療,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阮靈月看不過燕北淮逞強的行為,讓他坐在石頭上。
“他們來人很多嗎,為什麽連你也受了這樣重的傷。”阮靈月望著燕北淮的傷口,不敢觸摸,實在是觸目驚心,她不敢幫燕北淮脫下,這麽長時間,傷口已經和衣服粘連在一起了。
“提前在林子裡埋伏了很多,我們身邊沒帶太多人。”如果帶太多人在身邊,反而會打草驚蛇,而且太子受傷也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不下狠藥,除不去那個暗瘡。
“脫下來吧。”阮靈月坐在燕北淮的後頭,望著傷口下不去手。
似乎是知道阮靈月心中所想,燕北淮利落地脫掉了外袍和裡衣,露出了健壯的上身,阮靈月能清楚的聽見傷口和衣服分開的聲音。
眼中閃過不忍,她到底還是利落地做手中的事。
“我先幫你清洗傷口,會很疼,我沒有麻藥,你忍一忍,把這個拿著,可以驅蚊,山中蚊蟲太多。”阮靈月塞給燕北淮一個香囊。
燕北淮看向阮靈月,阮靈月明了他的意思:“我體質特殊,不需要這個,這個只是配著強身健體安神用的。當然也有驅趕蛇蟲鼠蟻的功效。”她回以一笑。
從腰間解下帕子,沾著溪水給燕北淮擦拭傷口,又給他上了藥,全程燕北淮連悶哼聲都沒有。
“你的傷口太深了,我需要幫你縫好,回去恐怕會感染,你。”阮靈月欲言又止,不敷麻藥,直接縫傷口是何等的痛苦。
“你來吧,我受得住。”燕北淮赤著上身,告訴阮靈月不用擔心。
眼下也沒有火可以消毒,阮靈月就拿附近的草藥代替了來給針消毒。
阮靈月忽然拔下發釵,散開了頭髮,如墨的頭髮就這樣披散在肩頭,燕北淮看著這樣的阮靈月晃了神。
“針是我隨身攜帶的,但是眼下沒有線,我就用我的頭髮代替了。”阮靈月覺得還是要告知燕北淮一聲。
他不做聲,阮靈月當他是同意了。
靠著漸漸出來的月光,阮靈月一線一線地給燕北淮縫著傷口。期間燕北淮依舊是沒有任何言語,但是,他的身體上都是汗,阮靈月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燕北淮肌膚的緊繃。
總算縫完了,阮靈月額頭上也滿是汗珠,就差最後一步,揪掉剩下的針線了,但是她的手太滑,加上剩下的線太短,一不小心會扯壞傷口,但她也只是挺短了半刻,就很快做出決定。
原本遭受著痛楚,身體緊繃的燕北淮,這時感覺到傷口附近有沾染了溫涼的東西,不過一下,那種感覺就不見了,一時到那是什麽的燕北淮,握著拳的手更加緊了緊。
靠在樹上休息的太子殿下,此時悠悠醒來,就看見阮靈月的唇貼著燕北淮的背。隨即就不自在地咳了咳,示意他醒來了。
另外兩個人都是一僵,撇過頭,氣氛有些尷尬。
“我們繼續走吧,你的衣服就不要穿了。”太子的傷勢還沒有得到救治,得趕緊回去。
“不會所有的軍隊都來找我們了吧。”太子想起那兩個孩子。
“我提醒了一些士兵。看樣子像是太子你的親衛。”阮靈月讓太子殿下安心。
“多謝阮姑娘了。”難怪燕北淮那家夥對她如此傷心,原來如此。
“北淮,你的傷勢也不輕,你們扶著我就好,不要再背我。”子殿下與燕北淮的友情很深,從小到大,太子與他經歷了許多暗殺。
“走吧。”一路寂靜。
不知走了多久,阮靈月心中也是焦急,再這樣下去,他們三個人都要撐不住了。
“你們看,有火光。”阮靈月指著前方,火光正在越來越逼近。
“太子殿下,燕國公,阮姑娘!”聽見了侍書的聲音,阮靈月也朝他們大喊。
“我們在這兒!”
終於得到解救,阮靈月幾人被抬著回去了。
第二日,太子殿下在家中休養,燕北淮還是上了朝,他倒要看看皇上今日會如何處置這件事。
“昨日太子遇刺,經查為上林苑將領勾結番王,朕決議,上林苑所有格殺勿論,近日,燕北海出征,平定番亂。”皇帝此話一出,大臣們心中都了然,這是還要護著三皇子一族。
燕北淮沒有說任何話,皇帝胡不了三皇子多久了。他抬頭看著寶座上的男子,他的氣數差不多了。
退朝以後,寧靖候攔著燕北淮:“北淮,你看皇上這意思,不是要護著三皇子嗎,這簡直荒謬啊。”
寧靖候比老燕國公小了幾歲,是燕北淮爺爺輩分的。燕北淮自然要敬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