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不要謙虛,三弟去年可是打了一隻豹子呢。”太子殿下接過弓箭,眼見大家都準備地差不多了,就說道:“大家開始吧,天黑以前回來營地,打到獵物的都有賞。”
“阮姑娘,你不出去看看嗎,他們都出去了,早看到獵物啊,早分一杯羹。”又專門服侍的小丫頭看阮靈月一個人在還在帳篷裡,好心讓她多出去看看。
“不必了,我在這裡挺好,我經不得曬。”阮靈月並沒有直接說理由,她是看不得那些獸類被殺。不過這是她自己的想法,不能強求別人也這樣做。剛剛孤雲帶著小黑黑出去,她估摸著是給林子裡的獸類報信去了,那些最後留在林子裡的大多是老弱病殘了。
本來就是要被淘汰掉的一匹,現下反倒救那些身強體壯的。
很多東西她不願意看見,但是不代表在別人的眼裡就是罪惡的。
燕北淮跟在太子殿下的身邊,以防發生不測。
瓜瓜小朋友雖然不喜歡這件事,但是還是乖乖地坐在了帳子裡,反正孤雲跟他說了回去通風報信。
拿起弓箭,狼琰跨上馬,跟著隊伍離開,躲在暗處本來一直在保護燕昶的狼銘見到那個騎在高馬上的黑衣男子,他覺得好像很熟悉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男子回頭瞥了一眼,好像就是他的方向。
“狼銘,你下來吧,爹爹說你現在不用躲起來保護我,蒙著面就可以,等以後你功夫深了。一樣可以在暗中保護我的。”瓜瓜喊樹上的狼銘,不知道什麽時候狼銘喜歡上了爬樹。
“我剛剛好像找到了我的家人。”狼銘從樹上跳下來,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自己的朋友。
在帳子裡,稍微小憩了一會兒,阮靈月悠悠轉醒,幾個侍衛婢女卻不顧禮儀地衝了出來。
“阮大夫,快跟我們走,太子殿下遇到伏擊了,快跟我們去。”
阮靈月顧不得許多拉著藥箱就和金哥要出帳子走,要出門的時候腳步一頓:“你們派幾個人去保護孩子們在的帳子。”眼下能說上話的人都離開了,現在還沒回來,就怕有人鑽空子。
幾個侍衛帶著金哥二人上山,卻不想一陣迷霧襲來,山上的大霧是無毒的,但是卻讓每個人都迷失了方向。
阮靈月想要抓住身邊的金哥,一伸手卻是空無。迷霧稍稍散去,周圍只剩下阮靈月一個人。她只能靠著自己的直覺走,山中的動物因為孤雲的通風報信都走光了,她連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孤雲翱翔於天空,恐怕現在從天空往下看也是一團迷霧。
根據小溪流淌的方向,阮靈月大概能辨別方向。隱隱約約阮靈月仿佛看見溪邊有兩個人影。
自從遭遇埋伏,燕北淮就一直保護在太子殿下左右,但是卻和侍衛走散了。如今太子箭如臂膀,傷勢嚴重,連止血都做不到。
“燕北淮!”阮靈月看清楚了,坐著的那個是燕北淮,躺在旁邊昏迷不醒的就是太子殿下。
猛地抬頭,就看見同樣有些模樣淒慘的阮靈月,他皺起眉頭:“怎麽弄成這幅模樣。”
“來的時候遇上了大霧,跟他們走丟了。”阮靈月又不會武功,動物都走了,可謂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拉過太子殿下的手診脈:“雖然昏迷,但還不至於太過危險,我們及時回去給他處理傷口就好。”
環顧了一下四周,摘下藥草,掏出手帕,將藥草包在手帕裡,沾了溪水,用小溪裡的鵝卵石碾壓,四=撕下太子傷處的衣物,敷好藥:“沒有毒,就怕發炎,傷口太深太大了。”
燕北淮看著眼前蓬頭垢面的女子利落地做著一切,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女子越來越耀眼,不是面前灰頭土臉的樣子,在她的眼裡,他看見了清澈。
“還有力氣?”阮靈月問燕北淮,看他的樣子,能帶太子殿下逃出來,應該已經廢了不少精力。
燕北淮點點頭。
“那再堅持一下,已經派了人進來救援了。我們越快出去越好。”阮靈月幫著燕北淮背起太子。
“小姐,你在哪裡啊?小姐。”金哥走丟了,不見了小姐,一個女子獨身在這偌大的樹林裡,不免悲上心來。
跌跌撞撞地找著出路,正在這時,金哥聽見有人在喊:“國公!太子殿下!”那不是侍書的聲音嗎,那個如修竹般的男子。
“侍,侍書。”金哥怯生生地發聲,想要讓別人知道他的位置,迷霧裡,風一吹,真的什麽都看不見。
“誰在那裡。”侍書的聲音頓時冷漠帶著殺氣。
金哥咬著嘴唇:“是,是我,我是金哥。”
順著聲音慢慢靠近,侍書一見果然是金哥:“你家小姐呢?”
金哥無奈搖搖頭。
“沒關系,那夥人應該不敢再有什麽動作,我家國公早已做好了準備,你跟我一起走吧。”侍書想,自家主子對阮姑娘這麽上心,那他也理當對阮姑娘的夥計上心些。
“嗯,多謝。”這討人厭的迷霧風一吹,又是讓侍書看不清金哥的表情。
“你拉著我的衣袍,若你絆倒,我好扶你,也不至於走丟。”侍書對金哥這樣建議道。
就這樣,兩個人如連體一般,在這迷霧中摸索著前行。
孤雲本來在跟小黑黑吹牛,就聽見又箭嘯聲,知道不好,就拉著小黑黑跑。後來來了迷霧,它只能一次次地升空,一次次努力地辨別阮靈月的所在地。
聽到熟悉的哨子聲,孤雲就帶著小黑黑尋著方向找到了阮靈月:“阮姐姐,我可算找到你了。我剛剛找了你好久啊。”爪子上還帶著一條小黑蛇,孤雲可憐兮兮地向阮靈月訴苦。
“我知道,孤雲,現下讓你做一件事,有些侍衛是認得你的,現下一定有人帶著軍隊進山尋我們,他們那麽多人,你一定看得見,到時候你就酒量把他們引過來,我和燕北淮一直沿著這條小溪走,你盡量讓他們沿著小溪找我們。”阮靈月想想,太子殿下的傷是拖不得的。
“好,阮姐姐,你等我來救你們。”說完就帶著小黑黑去求救了。
燕北淮想,自己是不是自信過度,到頭來還得這個女子幫忙想計策。
進入林子裡的軍隊也是寸步難行,根本不知道方向在哪裡。就在這時有人喊道:“快看,那是不是阮大夫養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