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老夫人心裡燕北淮已離開了人世,在她最難過最脆弱時燕昶陪在她的身邊,日日生活在一起,瓜瓜又十分懂事再者是燕北淮的親骨肉,怎麽說心裡也逐漸放下對孩子的防備與芥蒂。
現在一刻不在身邊,老夫人都覺得是少了些什麽,緊著問嬤嬤燕昶的去處。
“老夫人,這會兒正午了,瓜瓜許是玩累了睡午覺了。”嬤嬤一邊說一邊也沒有停下手中的搖扇。
老夫人聽了似乎是放心了便也沒有多問。
因為要陪同老夫人在寺廟,人越少越清淨,燕昶就讓狼銘先離開了。
狼銘自是不情願,可瓜瓜說的話他都無條件順從,保護他的前提要讓他同意才好。
而燕昶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陪了奶奶一上午覺得有點困,脫了鞋子就鑽進被窩裡去了。
瓜瓜抱著虎頭娃娃睡著了。
就在一切安詳眾人皆無防備的時候,瓜瓜窗前停留著一個人影。
此人鬼鬼祟祟確認周圍安全時,用手指輕輕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順著捅破的洞裡,探著一隻眼睛。
目光有目的性的鎖定在瓜瓜身上,見著他正在熟睡。然後迅速從懷中拿出一支木管,透過紙洞,向裡面吹氣。
氣流衝破木管,從管內飄散出一些純白色粉末,粉末遇到空氣迅速氧化變成氣體隨著空氣飄進屋內。
熟睡中的瓜瓜嗅到異常,揉了揉鼻子就不再動了。
片刻,黑衣人輕聲打開窗戶縱身一躍,跳進屋內。
“老夫人,不好了。”嬤嬤年高穩重,遇事緊張卻不慌。
“什麽事啊?”老夫人坐在一旁看著走近的嬤嬤,聲音拉的老長。
“是瓜瓜,不見了。”嬤嬤一臉愁容。
“這小子許是去哪裡瘋玩了,怕是連飯都顧不上吃。”老夫人淡淡的笑著,小孩子就是比較貪玩,玩得累了自然就回來了。
“從正午那會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正殿後房都尋了個遍,寺裡的人也不曾見到。”
“怕不是自己下山尋他母親去了?”不知所向的嬤嬤猜測。
“這孩子怎麽回事,剛覺得他懂事了許多,又開始胡鬧,自己一聲不響就下山不知有多危險。”老夫人雖是滿口埋怨卻也能聽出她擔心著燕昶。
“快去派人順著醫館的路找找,到了醫館見了人再來回報。”老夫人不悅的吩咐,嬤嬤點頭受命。
獵戶抱著自家獵犬穿過人群來到阮靈月面前。
身後的百姓看著獵犬的慘狀又是對著阮靈月一陣指指點點。
阮靈月示意獵戶將獵犬放在面前的手術床上,然後拿出藥箱中診病的工具:“今天我當著眾人的面還自己及醫館個清白。”
這事鬧的整個鎮子上的人都知曉了,豪不知情的顧子清也尋著趕來,金哥給他講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獵戶看著阮靈月勝券在握的樣子不禁有些心虛:“少說大話,怕是要為自己的疏忽打掩護。”
阮靈月沒有理他而是對著獵犬全方面裡裡外外的檢查。
“怎麽樣?”顧子清隻醫治過人,不曾對動物有了解,但醫理相同。
“獵犬還有生命特征,並沒有死。”聽到這結果眾人唏噓,獵戶更是不安。
“丫頭,你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家狗的情況大家可都看著呢。你說它沒死怎麽可能?”
聽了獵戶的話,阮靈月不禁嗤笑一聲,這才剛剛開始怎麽就給他緊張成這樣,有鬼無疑了,居然跑到她靈月醫館鬧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細細想想她好像也未曾得罪過誰,被她救治過得人都稱讚連連。
阮靈月挑挑眉頭似笑非笑“您就這麽希望自己的狗,死掉嗎?”
“我……我只是就事論事。”獵戶越是緊張,阮靈月越是確定這是個局。
“金哥,把我新熬製的藥丸拿過來,金色盒子那個。”金哥緊張拿過來遞到阮靈月手中。
阮靈月打開盒子,一個黑色小指大小的藥丸出現在大家面前。
“這是速靈丹,先讓獵犬的情況穩定下來,保持它現有的生命體征。”說著給獵犬喂下藥丸。
獵狗躺在小床上一動不動,藥丸被阮靈月放到它的喉部,阮靈月合上它的嘴,撫摸著它的後脊梁:“乖,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吃了它就會好了。”
獵犬聽懂了她的話使出全身的力氣,輕輕動了動喉嚨,不過在別人眼裡,只是阮靈月自言自語罷了。
隨後阮靈月在獵犬全身上下散滿金粉,在獵犬頸部按了幾下尋找穴位。
拿出所有人都不曾見過的注射針管,這是她自己做的一批針管用於急用。因為條件和物件有限,做的這幾支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
經過幾次消毒,剃掉毛發,專業定位,備藥。眼看著阮靈月往注射器裡倒入不明液體,輕輕推著注射器尾部直到器皿中空氣被全部推出,針尖滴出幾滴液體。
一切準備就緒,阮靈月將針管扎進獵犬皮膚。
眾人都屏著呼吸眼都不舍得眨的盯著她打針。
輕輕一推,針管裡的液體全部注射到獵犬的體內。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獵犬有了生息,大家注意到它的爪子微微顫抖。
“動了,動了!”人群裡一人驚呼,大家都發現了獵犬的異常。阮靈月輕輕撫摸著獵犬:“乖,試著吞咽口水,眨眨眼。”
獵犬聽到命令照做,看在眼裡的百姓無一不讚歎驚呼。
獵戶見狀也下意識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阮靈月瞪著眼看著獵戶:“你是不是喂他使用過興蕖?”
“我我,就在它的食物裡放了一點點提味而已。有什麽問題嗎?”獵戶依舊趾高氣揚。
看著他如此樣子,阮靈月氣急敗壞想要上去給他一腳:“狗狗是不能吃這種東西的,裡面的某種物質會導致狗狗血液中的紅細胞……”
阮靈月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這番話別說獵戶和百姓,就連顧子清都聽不懂。
“總之就是,興蕖裡面所含的物質會破壞狗體內原本的物質!是絕對絕對不可以讓狗接觸的。你還親自喂它吃?是真的不給它留活路?”句句緊逼獵戶,眾人的矛頭也全部指向他。
獵戶慌亂了,想著那天一個黑衣人給他一袋銀錠子和一包藥粉,並讓他給自家狗喂下,再去醫館問診。黑衣人指定他去“靈月醫館”。
獵戶雖然貪財,但獵犬好歹跟了他這麽多年親的不行,所有的家底大部分都有獵犬的功勞,看著藥粉還是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