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與前輩聊得火熱的小黑黑聽見了孤雲的聲音,就把自己的一半身體露出來,讓孤雲看見。
前輩嚇得就要離開,小黑黑叫住他,前輩還是要走:“小黑黑,你什麽時候跟鷹在一起了啊。”
“小黑黑,我才找到你,阮姐姐回去了,我們也回去吧。”孤雲落地,就看見兩條紅斑蛇在小黑黑身邊。
“前輩,它不吃活物的,它對我可好了。”小黑黑向前輩解釋,孤雲對那兩天紅斑蛇頷首表示禮貌。
紅斑蛇看了雖然依舊害怕,但也算是相信了小黑黑的話。
小黑黑跟紅斑蛇告了別,孤雲就帶它離開了。
“孤雲,謝謝你帶我飛來飛去,陪我玩。”每一次在天空中飛行對小黑黑來說都是一次絕妙的體驗。
孤雲傲嬌地別過頭。
阮靈月已經屋子,就看見白先生已經將客人都接待地差不多了,趕忙去道謝:“真是麻煩白先生了。”
“哪裡哪裡,姑娘在撰寫的醫書可是我這些活換不來的。”白先生將剛剛的醫稿收好就要離開。
“先生吃了晚飯再走吧,麻煩先生這麽久還沒有請先生吃過飯呢。”阮靈月挽留白先生。
“多謝姑娘好意,只是小生家中還有家人等候,恐怕多有不便,改日再聚。”白先生摸著胡子婉拒。
阮靈月將白先生送出門,遠遠地就看見房東徐嫂嫂提著食盒過來。
徐嫂嫂是一個講究的人,即使年紀大了,也還是每日裝扮,妝容衣物雖然不一定奢侈華貴,但一定都是最時新的款式。
徐嫂嫂看著白先生離去的背影,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拉著阮靈月問:“阮姑娘,那白先生怎麽日日來幫忙啊?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怎麽會,只是他想要與我切磋醫術罷了。”阮靈月被徐嫂嫂的想法給逗笑了,那白先生不但是個正人君子還迂腐地很。
“那可不一定,男人的心思阿和女人一樣難猜。”徐嫂嫂開始從食盒往外拿東西:“我的幾個租客給我送了一些水果,糕點還有糖果一類。我看過了都精致地很,我也吃不了這些甜的東西,想著你和金哥還有孤雲喜歡就給你們送過來了。
本來在收尾算帳的金哥,一看見這些東西都是她愛吃的,就跑過來順了幾塊,徐嫂嫂拍了一下她的手:“饞嘴貓。”金哥一得逞就走了。
“不過我說啊,他有沒有那個心思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你又沒有那層心思。”徐嫂嫂觀察著阮靈月的表情,妄圖找出一些破綻。
“哎呀,我說嫂嫂,你什麽時候改行當媒人了。”阮靈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阮靈月的不以為然,徐嫂嫂真是操碎了心,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在椅子上:“我是年齡大了,不敢嫁,也挑不著什麽好的了,你不一樣,你雖然喪夫喪子,但好歹年輕貌美,醫術又聲名遠揚,咱們這一條街都找不著你這樣的條件了,總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街上路人已經開始稀少,夕陽從窗戶打進來,阮靈月看著紅色的晚霞:“嫂嫂好意我當然明白,不過我放不下我夫君。人說女子嫁人不過是為了找一浮萍依靠之地,如今我在這靈月醫館,已經得到了依靠的感覺。”
“你能這樣想也好,不過我聽聞這幾日王公貴族有來靈月醫館找你,還不止一兩次,嫂嫂我只是一番好意,不願意你誤會,只是,到底是世家皇族,裡頭的水深著呢。”嫂嫂言語中帶著提醒。
“我明白,靈月眼下唯一牽掛就是找到那失散的孩子,我總覺得他一定還在世上。”阮靈月明白徐嫂嫂說的都是為她好。
徐嫂嫂摸摸阮靈月的肩,以示安慰。
要說阮靈月對燕北淮不存著幾分愛慕,那是假話,對那樣一個英俊又有正義感的男人怎麽會沒有好感呢。不過她總覺得他們之間存在很多事情,她還沒有搞清楚,瓜瓜到底是誰的孩子,燕國公府到底和她有什麽關系。
夜色即將降臨,嬤嬤給小世子早早地準備好了膳食,燕北淮從兵部回來,暗中的暗衛已經將阮靈月今日來的事情全數告訴了他。
“父親大人,你看我用哪一個字好。”瓜瓜將阮靈月下午寫的幾個表字給燕北淮看。
字跡娟秀有力,倒像是那個姑娘的性子。
“就用不逆吧,一是希望你一生不遇到逆境,而是希望你能夠不忤逆父母,尊重父母。”燕北淮馬上就決定好了。
本來神色緊張地瓜瓜看見父親神色平淡就松了一口氣,開始撒嬌賣萌:“父親大人會傷心嗎,會因為瓜瓜沒有讓父親大人取字傷心嗎?”
“既然是你選定的母親,那就讓她取吧。”燕北淮心裡頭因為瓜瓜的這句話頓時如同春暖花開一般。
燕昶本來很開心突然想到什麽又開始落寞:“其實我覺得娘親很可憐,她好像從來沒有家人,都沒有人給她取表字,但是娘親是這樣一個美麗有才華的女子,為什麽要這樣孤獨。”
在阮靈月走後,瓜瓜其實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要給她取一個什麽樣的字,他想爹爹比他有學問,他可以請教爹爹。
“爹爹,你給娘親取字吧。”瓜瓜轉過頭來興奮並且期盼地望著父親。
本來正在喝茶的男人聽到這句話,差點把茶水都吐了出來,猶豫道:“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不好的,我爹爹給我娘親取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看過那些恩愛的世家,丈夫給小妻子取字的比比皆是。”嬤嬤跟他說過,這燕國公府總是要有女主人進來的。與其進來一個不知根底的,倒不如自己選一個真心實意對自己的,嬤嬤讓他早做打算。
雖然不明白,做瓜瓜的娘親為什麽一定要做爹爹的妻子,但是爹爹應該會對娘親好的吧。
“你從哪裡看見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近燕禮老先生身體不適,是不是對你放松了,現在敢這樣肆意妄為。”燕北淮語氣中帶著嚴肅。
“爹爹。”瓜瓜有些不敢說話了。
“自己在房間好好呆著。”燕北淮說完就離開了。
想著那樣一哥如月一般有靈氣的女子,燕北淮想,這樣一個女子,配得上何種名字呢。
玉娥重起添香印,回倚孤屏。不語含情。水調何人吹笛聲。
第二日,瓜瓜照例由燕北淮帶著上早課,練完基本功的時候,燕北淮突然冒出一句話:“玉娥重起添香印,回倚孤屏。不語含情。水調何人吹笛聲。玉娥二字甚好。”
說完就離開了,去了兵部。只剩下燕昶愣神。
燕昶回過神,都是欣喜。
孤雲現在只要早上就會來陪燕昶上學,燕昶將父親的那句話原原本本地寫下來,交給孤雲,讓孤雲去給娘親。
晨霧還未散退,阮靈月一打開門就是撲鼻的清涼水汽。
孤雲落在桌子上開始埋怨:“我堂堂天空霸主,如今居然淪落道當信鴿,有什麽事不能當面跟你說嘛,還要我傳信。”
阮靈月拿下孤雲嘴裡頭含著的信,仔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