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雨看著杜櫻宛的背影漸行漸遠,回頭一看,飛凰正站在暗處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夏之雨心下一驚,踱步走到飛凰身邊,楚楚可憐的看著飛凰。
飛凰不解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夏之雨微微一怔,本想裝作不明白,轉念一下,卻無辜的垂下了頭。
“為什麽?”飛凰見夏之雨默不作聲,又問道。這次,他的語氣中帶著帶著惱怒。
夏之雨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一般,眸子裡籠上了水霧。“其實……杜櫻宛就是……就是……”
夏之雨抽泣著,飛凰見狀,本來帶著怒氣的心忽然軟了下來。
“慢慢說,沒事。”飛凰把夏之雨攬在了自己懷裡,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夏之雨仰頭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她就是害死我全家的凶手!”
飛凰聽罷,大吃一驚,問道:“她怎麽?!”夏之雨的眼淚仿佛下不完的雨一般,肆意的流淌在她的臉上,本來好看的樣子此時更是讓人不忍心再說一句話傷害她。
飛凰打橫抱起夏之雨,道:“那就好好跟我在一起吧,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二人回到飛凰的住所,夏之雨還是一副熱淚漣連的模樣。飛凰心疼的看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夏之雨看著飛凰,問道:“答應我,幫我對付她好嗎?”
飛凰抿住下唇,他不敢隨意答應。杜櫻宛再怎麽說也還是宋君一的女人,章國的妃子,如果現在答應……
夏之雨見飛凰不作聲,心中升起一抹惱怒。但面上還是楚楚可憐的模樣,畢竟如果能夠得到飛凰的幫助,那事情就容易了許多。
飛凰最終還是點點頭,道:“我會幫你。”夏之雨見狀,嫣然一笑,芊芊十指緊扣住飛凰飛手指,微微地仰頭輕柔地吻上飛凰的唇。二人間的花火就這麽被燃起。
翻雲覆雨一番,紅燭搖曳著,屋子裡洋溢著曖昧的氣息和淫靡的味道。
到了半夜,飛凰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夏之雨穿好衣裳,揉了揉酸痛的腰,嘴角勾起得意的微笑。忽然,窗外傳來幾聲鳥的叫聲。
夏之雨聽到鳥叫,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這是吳凝脂的信鴿,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難道…….
夏之雨壓下心中的百般情緒,拉開窗,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飛速衝入房內。那信鴿停在吳凝脂的手上,腳上系著一條小小的信紙。夏之雨打開信紙,紙上是吳凝脂娟秀的字體。
夏之雨看完信紙後,喜上眉梢的模樣與不久前楚楚可憐的模樣判若兩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吳凝脂竟然這麽得力……”吳凝脂給夏之雨的信紙上,寫著的就是她已經給如期下了蠱毒,能夠把如期為自己所用這一事告訴了夏之雨。
夏之雨攤開信紙,提筆,激動的寫下回信。
“只要讓如期給杜櫻宛帶去消息,我要破壞陳國和章國的關系,那個蠢貨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止我吧。就算飛凰不會相信她……哼。”夏之雨喃喃自語著,纖瘦的影子在燭火的照耀下的影子投射在牆上,有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夏之雨把回信綁在信鴿的腳上,打開窗戶放走信鴿。
夏之雨走回床上,看著床上剛才激烈了一番過後留下的一片狼藉,心情變得有些複雜。飛凰被她利用來報復杜櫻宛是肯定的,但是飛凰確實是真心愛她的吧。
夏之雨使勁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把這些對她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拋之腦後,收拾好床悠悠地進入了夢鄉。
次日。
吳凝脂坐在皇宮內,看著夏之雨的回信,眼底閃出一絲不屑,還有濃濃的不甘。憑什麽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可以獲得飛凰的幫助,獲得飛凰的愛?
可是吳凝脂依舊要幫助夏之雨,不只是為了飛凰,也是為了自己。
吳凝脂無奈的歎口氣,但很快,心底的欲望就掩蓋住了她的不甘。
“你明白我要你做什麽吧?”吳凝脂趾高氣昂的坐在貴妃塌上,看著眼前垂眸低眉的如期,問道。
如期往日總是帶著笑意的眸子此時已經是空洞無神,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語氣平靜地道:“給杜櫻宛帶去消息,告訴她夏之雨要破壞陳國和章國的關系,慫恿杜櫻宛去阻止夏之雨。慫恿夏之雨去找飛凰。”
吳凝脂聽罷,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你要給我做什麽?”
如期馬上道:“給你報告杜櫻宛的一舉一動,還有夏之雨的動靜。”
“啪——”
一聲響亮清脆的響聲在屋子裡響起,吳凝脂的耳光在如期的臉上打過。因為蠱毒的關系,如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像個提線木偶一般看著吳凝脂。
吳凝脂狠狠地道:“特別是夏之雨和飛凰,記住了嗎?”如期點點頭,道:“遵命。”
吳凝脂這才略顯出滿意的神色,又從一旁抽去一條長長的鞭子,道:“給我跪下。”如期絲毫沒有思索,聽到吳凝脂的話就乖乖跪下,任由長鞭落在她的身上。
…….
如期回到杜櫻宛身邊時,杜櫻宛問她為何現在回來時,如期只是含淚哭訴道是山寨所為。接著如期把吳凝脂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鞭痕一一給杜櫻宛看。杜櫻宛自然是心疼不已,對於如期更是疼惜。
回到杜櫻宛身邊後,如期依舊如下蠱毒前一樣,只是偶爾會有愣神。那是被下蠱毒的人都會有的狀況。只是杜櫻宛並沒有想到蠱毒,看到如期偶爾會有愣神,也隻當她是當初被山寨的人抓去時候的陰影。
待到約莫幾日後,杜櫻宛才向如期問起她這一趟的消息。
“如期,你有在那邊打聽到什麽嗎?”杜櫻宛輕啜口茶,細品一番後笑著看著如期。如期佯裝激動的模樣,點點頭,道:“夏之雨其實是來破壞陳國和章國關系的……利用飛凰……”
如期把吳凝脂交代她的話一五一十的對杜櫻宛全部複述了一遍。杜櫻宛聽罷,信以為真,眸子裡湧上了深深的擔憂。
“果然是這樣嗎……”杜櫻宛雖然心裡知道夏之雨此番前來肯定不懷好意,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上升到了兩國的關系。
杜櫻宛放下茶杯,思索了片刻,忽然聽到如期道:“小姐,要不要去找她?”
杜櫻宛轉了轉眼珠子,道:“也是,不如直接去找找她……”
如期聽罷,嘴角裡揚起一抹笑意。只是杜櫻宛並沒有察覺到。
次日,杜櫻宛早早起身,去向飛凰的住所,想要去尋找夏之雨。杜櫻宛想著自己獨身前去,便沒有與如期吩咐什麽,只是匆匆離開。卻不想如期在後面一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露出了微笑。
杜櫻宛走到飛凰的宮殿,順利的走入。夏之雨似乎是專門在等待著她一樣,看見她來,衝她揮手道:“你來了啊。”
杜櫻宛抿住下唇,問道:“你想做什麽?”夏之雨佯裝疑惑的歪著頭,道:“怎麽了?”
杜櫻宛眯起眼,道:“你知道的。”
夏之雨站起身,道:“是啊。我知道。可是我知道什麽呢?我不是你啊,杜妃。你憑著你這麽一副好皮囊,純潔的心靈博得章國國君的愛。我呢?哼,得了,收起你偽善的模樣吧。”
杜櫻宛皺起眉,被她諷刺一番後心底頓時怒氣橫生。
“我怎麽比得上你呢?嗯?”
夏之雨聽罷,挑起眉,挑起杜櫻宛的下巴,道:“比不上,就滾。”夏之雨說罷,扭頭坐回位子,道:“送客。”
杜櫻宛身邊的丫鬟眼看就要抓起杜櫻宛往外走讓外走,卻沒想到杜櫻宛卻一個閃身讓她們撲了個空,甚至有一個丫鬟狼狽的撲倒在了地上。
杜櫻宛冷笑的看著夏之雨,眼底滿是不屑。上一世她可以任由夏之雨擺布欺負,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一樣了。想動她,不可能。
夏之雨見狀,疾步衝上前,與杜櫻宛相對視。杜櫻宛見夏之雨盛氣凌人的模樣,氣勢卻也一點都沒輸下去。
夏之雨忽然露出嫣然一笑,手輕柔的附上杜櫻宛的肩膀,吐氣如蘭地道:“章國國君也許不知道你曾經多麽狼狽吧?你說,他要是知道他心愛的女人曾經被我欺負,他會怎麽樣呢?哦,他壓根就不會動我,慫包啊……”
杜櫻宛雙手攥緊了拳頭垂放在身體兩側,夏之雨這番話,一來是挖苦了自己和宋君一,二來還威脅了自己。
“別把雞毛當令箭,勸你自己小心一些。”杜櫻宛掩下眸子裡的怒氣,淡淡地道。
夏之雨語調怪異地哦了一身,轉身道:“多謝提醒,只是別到時候是誰先出事呢。”夏之雨說罷,目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杜櫻宛身邊一直垂眸低眉的如期。
杜櫻宛貝齒輕咬住紅唇,帶著如期轉身走出門外,心中暗暗懊惱。自己不該如此魯莽就來找夏之雨的。
夏之雨見杜櫻宛離開,嘴角挑起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