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后宮之中,宋以雲倒是一直都留在原本的行宮之中,秦承決給了她一個特許的通行令牌,她也可以時時出宮打探一些消息。
雖然洛裳辭需要借用她在嵩明的身份,但她也不一定非要待在慶陽,而是她始終還是沒有調查清楚洛裳辭的事情,雖然說洛裳辭的是前朝的公主,但是洛裳辭的母親究竟是那位公主,依舊是個謎團。
況且自己確實生長於嵩明,卻和洛裳辭有著如此相像的容貌,若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才是最讓人不相信的。
但是,這些調查本身很是困難,很多東西都牽扯到原本的舊案,而這些東西也全都在刑部被作為最高的秘辛所封存著,普通人是絕對沒有辦法查看的,所以,她也就只能在周遭打探一些別的消息。
洛丞相這邊什麽都沒有查出來,倒是世代都是身居要職的官員,所以一路世襲至今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所以,洛裳辭這邊可能和她有關的人,應當就是她的另外一個身世,前朝公主的女兒。
朝政基本已經重新恢復了穩定,除了皇后依然沒有找到之外,整個皇宮似乎和之前並沒有什麽異常。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場風波就會這樣繼續平靜下去的時候,皇上的一道聖旨再次把洛裳辭的事情擺到了眾人的面前。
而聖旨的內容十分簡單,就是收回太皇太后之前的懿旨,收回了對洛裳辭的追殺。
雖然這一切秦承決表現的十分從容,但眾臣都不淡定了,洛裳辭明明就已經被公開前朝余孽的身份,如今這樣沒有任何理由的赦免,難免讓許多人心中不服。
對此,秦承決只是淡淡的開口:“皇后一事朕自有判斷,況且皇祖母所得小廝是否屬實還未曾查證,眼下各界剛趨於平靜,朕不想要再多生事端。”
一句話堵得眾臣啞口無言,本來還想要據理力爭的朝臣,在看到秦承決冰冷的目光後,也都反射性的縮了回去。
就這樣,整個宮中也都慢慢的開始恢復以往的光景。
早朝過後,聞惠自然是要去學堂授課,日前因為洛裳辭身份的事情,許多大臣紛紛害怕殃及自身,所以很是強製的把自己的孩子給接了回去,如今剩下的人已經是寥寥的了。
但學堂的幾人依舊沒有放棄,就算人數銳減,他們也照常的上課。
就在聞惠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聲音冷清的開口道:“跟著我做什麽?”
她並未回頭,但卻知道是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蕭韞玉也不再遮掩,走到她的前面,眼神迸裂出的灼灼火焰,幾乎要將她燃燒。
聞惠別過臉去,這段時間她讓自己不聽的忙碌起來,但是靜下來的時候總也會控制不住的想著他們的事情。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畏懼困難的人,但是那一日,她下朝回府,遠遠在門口便看到了那個老人。
那個老人幾乎是說盡了她平生從未聽到過的羞辱的字眼來形容她。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憤慨,但越是到最後,自己的心就愈加的麻木起來。
她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多日住在宮中不是因為政務繁忙,而是因為不願意回家。
不願意回去的理由也很清楚,就是他的家人不願意接受她。
她知道,這件事情她對於蕭韞玉的怪罪讓他很是無辜,而他的家人也是為了他的前途考慮,所以也是無辜的。
但是,她卻要忍受無端的責罵和尖銳語言所帶來的傷害,她也不過是奢侈的想要得到一個屬於她自己額完整感情,她就不無辜了嗎?
所以,他們在一起,就是要不聽的委曲求全,他要委屈自己忍受家人的反對,而她也要忍受來自他幾人的責罵。
所以,這樣兩個人在一起就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而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他們曾經所還剩下的也都是以往的快樂了。
但是,回憶之中,兩人還是各種不解和誤會更多一些,真正的快樂的時光倒是幾乎都被在淹沒在其中了。
“我們這樣互不打擾不是很好嗎?”聞惠平靜的開口道。
蕭韞玉搖了搖頭,嘴唇有些泛白,他這段時間沒完沒了的做了許多的事情,但無論如何還是沒有找到完美的平衡點。
“不好,一點都不好。”蕭韞玉聲音泛啞的開口道。
“我要去上課了。”聞惠嘗試推開他,該說的,不該說的,兩人也都說了很多,此時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和他在這裡爭辯這些了。
“你不是覺得我總是缺乏勇氣,缺乏決心,做事情總是猶猶豫豫的嗎?I今日,我便證明給你看。”蕭韞玉忽然大力扣住了她的手臂,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拉著她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聞惠大驚,雖然兩人的傳言十分厲害,但是也並沒有敢於在人前也這樣明顯做出這種肌膚接觸的舉動。
“你要做什麽?”聞惠沒由來額感覺有些慌亂。
“讓你看到我的意志。”蕭韞玉一副凌冽的神色,似乎什麽都阻止不了他的腳步。
共門前愛你的侍衛通通都看到了這一幕,心中也都在暗自嘀咕著,自然沒有人想到他們真的敢這樣招搖的展示關系。
聞惠覺得此時的蕭韞玉是真的瘋了,如今這樣的舉動定然又是眾臣議論的焦點,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些頑固不化的老臣參他們一本。
蕭韞玉就這樣拉著聞惠,皇城的街道十分的繁華而像是蕭韞玉這種品級的朝臣自然也沒有幾個,眾人都還是認識的,但是如今他們的舉動,確實是讓看到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整個街道都停止了喧囂,無論是小販還是過往的客人全都把頭轉向了兩人。
聞惠早就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了,但是蕭韞玉卻像是未曾聞及一般,只是自顧的走著。
直到兩人來到了蕭府的門前,蕭韞玉菜停下了腳步。
聞惠怎麽也不願意在挪開一步,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蕭韞玉竟然會帶著她來到他的府邸!
蕭韞玉這才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聞惠細細的品味著他這句話的意思,什麽都不在乎了,是不在乎她了,還是不在乎他的家人了,還是說對這個世界上的這些東西也全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