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聽到動靜的蕭府的老老少少全都來到了府前,看著清蕭韞玉拉著的聞惠的手,神色各異。
有的是嘲笑,有的是羨慕,有的是不屑,而最多的,則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混帳,你把這女人帶到這裡來做什麽!”就在這個時候,蕭父威嚴的從裡廳走了過來。
“今日來,我不過是要在蕭府門前做個見證。”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蕭父已經氣的臉色都發綠了起來。
“父親曾經說過,我若是要身旁的這個女子,便就不要踏入家門,如今我便就在門口,當著我最愛的女子的面,當著諸位父老相親,街坊鄰居的面,表明自己的立場。”
聞惠幾乎抑製不住的顫抖,他如今是在做什麽?是公然公開他們二人的關系嗎?這怎麽可以!
“父親,原來那個孩兒的不孝,您對孩兒的希望是光耀門楣,孩兒如今已經做到了,而我的下半生,我還希望能夠過上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必定是要辜負您了。”蕭韞玉開口道。
周圍都是一片感慨聲音,而聞惠的腦海中一直嗡嗡作響,周圍的聲音她似乎一個都聽不到。
“我身旁的女子,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子,也是我今生唯一要娶的女人,我不管她曾經的身份如何,只要她在我的身邊,便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蕭韞玉堅定的口道。
聞惠的臉龐已經蓄滿了淚水,如今演變成這樣,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周圍也有人被這一對所感動,其中一人起哄道:
“在一起,在一起!”
身旁此起彼伏的都是喊聲。
聞惠看向周圍,神情十分茫然。
蕭韞玉也在這個時候湊到她的耳邊,用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語調開口:“看到了沒,對於我們額結合,還有這麽人祝福。”
聞惠有些動容,但是還殘存一些理智,就要掙扎的時候,那邊蕭父卻直接從一旁拿出了手臂粗細大小的棍子。
“我打死你個不孝子!”蕭父怒吼的開口,上來就朝著蕭韞玉砸了過去。
蕭韞玉一點都沒有逃離,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棍子。
眾人大驚,怎麽都沒有想到蕭韞玉居然會在這裡挨打,而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蕭父居然還不理解他。
此時的蕭父哪裡來的理解?只是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感到無比的丟臉,他從來都是要面子的人,沒想到今日蕭韞玉讓他丟了了徹底!
蕭韞玉又硬生生的挨下了第二棍,而他也終於忍受不住的一口血吐了出來,那鮮紅的血色讓看到的人紛紛覺得觸目驚心。
一旁的蕭母早已經心軟了,撲在地上求著蕭父,而打紅了眼的蕭父又如何能夠罷休?反而更加用力打下去。
嘭的一聲,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蕭韞玉不可置信的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聞惠,瞳孔不斷的散打,然後只看到她嘴角帶著的那抹笑容,似乎像是剛出水的芙蓉一般,清麗無比。
一時間,周圍全部都寂靜了下來。
蕭父也愣住了,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棍子居然會打到聞惠的身上。
“孩子他爹,你可真是闖禍了。”蕭母急切的開口,又衝著依然愣著的蕭韞玉道:“玉兒,快看看她怎麽樣了?”
蕭韞玉這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再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把聞惠給抱在了懷中。
此時的她似乎像是一朵柔弱的花朵一般,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破碎,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靜止了一樣,周遭全然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蕭父看著眼前的景象,雖然一時也有些害怕,但還是輕啐道:“勾引我兒子的狐狸精,挨這一棒也無所謂。”
就在這時,京兆尹正是在街上巡邏,而正好碰到了眼前這件事情,他本不想聲張,這本就是蕭府的家事,若是他攙和進去了,說不定會得罪蕭韞玉。
奈何周遭的百姓激動的大喊:“京兆尹來了!”
京兆尹內心在不聽的流淚,現在想溜也溜不掉了,他隻好硬著頭皮的走上前去。
看到狼狽的兩人,還是面不改色的上前行禮:“蕭相!”
周圍民眾很是熱情的看著京兆尹,這是什麽情況啊?若自己不聞不問,定然會被人參奏一本失職,而若是自己問,眼前這情況……
思量再三,京兆尹還是迎著頭破開口道:“蕭相,這是怎麽回事?需要本官的幫助嗎?”
還沒等蕭韞玉開口,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開口道:“這蕭父頗可恨了些,見不得人家小兩口互相愛慕,硬是要棒打鴛鴦,如今竟然還用棒子大女人,真是不要臉!”
周圍人紛紛符合,極為憤慨的表示要嚴懲蕭父。
蕭父這時才有些慌亂,隨即對著眾人大吼道:“我們府上的事情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你做人實在是太可恨了,我們都看不下去了!”那五大三粗的漢子疾言厲色道。
眾人說著就要衝上來,京兆尹連忙大喊:“你等眼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本官既然在這裡,就定然會秉公辦理的。”
眼下的局面十分頭疼,而蕭韞玉也已經抱著昏過去的聞惠站了起來。
京兆尹殷勤的關心道:“司長文受傷不要緊把?是不是需要去看禦醫?這事情我們可以緩緩再處理,先看病要緊啊。”
蕭韞玉眉頭擰成了一團,抱著聞惠便衝進了人群。
人群自發的讓開了兩條道,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蕭韞玉抱著聞惠直到宮門。
這件事情像是驚雷一般,一時間所有的官員都知道了,自然也已經傳到了秦承決的耳中,所蕭韞玉剛走到宮門,太醫便已經從不遠處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而侍衛也已經架起了擔架,等著把聞惠運到適合的地方。
“情況如何了?”秦承決合上了奏章,看著下面頹廢的蕭韞玉,淡淡的開口問道。
蕭韞玉嘴角咧出一抹苦澀:“她醒過來了,太醫說傷了腰骨,大約要靜養月余。”
“你可真是夠膽大的。”秦承決忽然厲聲道:“當眾海誓山盟,真是夠浪漫的啊。”
“臣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蕭韞玉苦澀的開口。
“所以你就讓她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了?還是讓你爹再打她幾棍比較好?”秦承決冷哼道。
蕭韞玉一臉頹態:“我也沒有想到她會替我挨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