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秦承決走上前去,看也不看一臉委屈的元香和滿面傲嬌的黎靖遠一眼,而是直接向洛裳辭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洛裳辭正想著,忽然覺得胳膊肘一痛,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那一甩,雖然沒受什麽內傷,但是擦破了好幾處皮,現在若是稍稍一碰,還是免不了一陣疼痛,想必秦承決問的就是這個。
她想了想,還是如是說道,“沒事是沒事,只是有些疼。”
“疼還不叫有事!”
有些時候,秦承決簡直懷疑洛裳辭不是一個女子,一般的若是這樣摔了一下,只怕是要哭爹喊娘地叫嚷不絕,哪裡還能自己攜著丫鬟,兩個人走這樣長的一段路,方才自己問她有沒有事,她也是一臉呆滯,似乎忘記了自己受過傷一般。
“不過是摔了一下,自然沒什麽事,若是有事,我自己就能感覺出來的。”洛裳辭認真道,表情也很輕松,“哎喲,不過您二位的勁兒可真大,摔的我現在還腰酸背痛。”
“倘若我不將你甩開,不能保證秦淮淵不將你一起殺死。”
冷哼一聲,秦承決快步上前,將一個柔軟的包裹遞了過去,又道,“把這個衣服換上吧,都已經是郡主了,還穿著這一身破爛,未免不成體統。”
“什麽叫一身破爛,還是被你弄的。”洛裳辭嘟噥著,將秦承決遞上來的包裹打開一個小口,看到是一件藍紫色光輝流轉的裙子,立刻捧在胸口,道,“這是西域的幻色布料,以往都不曾見過,你真的打算送給我?”
這布料雖然好看,秦承決卻覺得不適合男子,若是給女兒家做了裙子,自然有一種靈動可愛的美感。
是以,他便讓人做了這身衣裳,想給秣陵公主穿,可公主遲遲沒有回來,也就將這件衣裳擱置在了宮裡,這次出發之際,他鬼使神差地就將它帶了出來,沒想到果真派上用場。
洛裳辭生的美貌,比秣陵公主還要更甚,因此穿上定然更加好看。
他心中雖然想著,面色卻一臉嫌棄,“我又穿不了,為何不真的給你?”
“切,你不喜歡,我可是喜歡的很呢。”洛裳辭撅撅嘴,將衣服緊緊抱在懷裡,打算到茅房附近去換,卻忽然抬眼道,“對了,三殿下,你知不知道茅房在哪裡,我們二人走錯了,來到這裡,也不知道回去的路。”
無奈地看了這二人一眼,黎靖遠歎了口氣道,“我們就是跟著你二人出來的,自然知道你走錯了路。”
不等秦承決瞪眼,洛裳辭卻忽然大叫,“哇,你們倆變態不變態呀,我們去解個手,你也要跟來,還有,都知道我走錯了,為什麽不攔著?!”
其實這其中的原因十分號猜,洛裳辭不用腦子就能想通——秦承決雖然不比秦淮淵一肚子壞水,但卻也不是什麽傻子,起初跟自己出來,興許只是為了這件衣裳,但看到自己帶著元香兩個人越走越遠,想必是懷疑他們另有企圖,所以跟來看看。
哪裡想到自己主仆二人都這麽傻,竟然真的走錯了路?
洛裳辭心下明白,面上卻裝得若無其事,半晌,笑著搡了秦承決一下,又道,“你二人怎麽這麽壞,是不是想等我和元香走的遠了,你們好突然出現解救我們,我們又感謝你,你還能看我們笑話,對不對?”
“不對。”
秦承決被洛裳辭的單純襯的老臉一紅,心中更是有些自己——她原本一心為了自己好,為此還受了傷,雖說因禍得福,得到了一個郡主的稱號,但她之前卻是不知道的,沒有任何的利益引誘,這丫頭都能舍命相救,自己還有什麽理由懷疑人家?
這樣想著,秦承決面色緩和了許多,卻還是有些冷漠和疏離。
“切,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我們就先原諒你們了,現在趕緊帶我去真正的茅房,我馬上就忍不住了!”
“我二人先帶你們回洛丞相的院子去,你們在那裡收拾好了,換完衣裳,我二人再將你們帶回去。”秦承決說罷了,還不等洛裳辭和元香兩個人開口問話,他和黎靖遠就一人拎著一個女子,閃身飛躍進路邊的樹林子裡。
黎靖遠原是個不解風情之人,直接就將元香的頭面暴露在樹林之上,她被樹杈劃的哇哇叫,前者才想起來保護這個從不曾用過輕功的弱女子。
秦承決便不一樣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將洛裳辭的臉埋在懷裡,不叫她受到半點兒樹木枝椏的刮蹭,隻像是做過山車一般舒服。
洛裳辭對於秦承決的舉動很是滿意,心中暗暗點頭,卻又覺得這種動作看著親昵,但她一點都不覺得曖昧,反而有一種收到了保護的感覺。
倘若是別人這般抱著自己,自己早就想歪了。
這般想著,洛裳辭覺得這可能就是自己唯獨對秦承決有感覺的原因——雖說二人接觸了很多次,卻從未有過男女之間的那種曖昧,有的只不過是純潔的感情罷了,至於自己對於他的喜歡,他也明確的表示過拒絕。
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不會為此而疏遠秦承決。
這樣的感覺,可真好啊……
心中想法多多,還不等洛裳辭想完,就覺得身下一沉,原來是秦承決帶著自己已經著地了,他面無表情地將洛裳辭放在身邊,拍拍自己被她弄髒的衣袖和衣擺。
“你這是嫌我髒啊。”
“你本來也不乾淨。”,秦承決冷然地瞥她一眼,上前幾步,“快些收拾吧,我二人還要等著將你們帶回去,若是消失太長時間,未免不好。”
洛裳辭自然知道這等道理,一時間也不與他多說,拉著元香,兩個人進了院子,跟侍女說明來意,便有人指引他們去茅房,又很快地換好了衣裳。
“小姐,你我二人的發髻都散了,等元香給你梳一個,再給自己梳一個。”
點頭表示答應,洛裳辭坐在銅鏡之前,看到鏡中的自己,穿著秦承決方才拿來的幻色衣裳,一頭青絲散落如瀑,竟是比之前平白美上了三分。
“元香,我覺得這件衣裳簡直就是為了我量身打造,不過秦承決為什麽會把女子的衣服帶在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