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舅所言極是。”洛裳辭恭敬的一禮,一副十分認同的表情。
秦淮淵有些驚訝的看向她,她怎麽可能會認同父皇說的話?肯定又有什麽鬼主意!
洛裳辭抬起頭,一副愁悶的表情:“如今父親去世了,我們家也再也沒有了依仗,要是稱為洛府的話自然是非常不合適的。”
“既妹妹也認為洛府的存在沒有什麽必要,那丞相府的宅邸妹妹你也不適合居住了,不如直接分家更好,這樣也就不用再為了誰掌家的事情而煩心了。”秦淮淵急忙接著道。
“臣認為太子所言不妥。”蕭韞玉站了出來,一臉的正氣凌然。
“丞相為國盡忠職守了一輩子,盡然後代稍遜,不能繼續為國出力,但留下來的數十年功勞卻是不可磨滅的,要是皇上收回了洛府的宅邸,又讓洛府眾人分了家,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恐會讓滿朝文武寒心。”
“兒臣也是這樣認為的,父皇還請三思,以免聽信太子的話,落得個苛待忠臣後代的話柄。”秦承決也跟著走上了前,附和的開口。
作為皇帝,秦道恭最在意的就是面子,所以,這樣失了面子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同意,而且秦淮淵表現的也太明顯了一些,這裡面,私心肯定是更多一些的。
果然,秦承決面色不善的看向秦承決:“太子,朕平日總是教導你要寬待兄弟姊妹,如今你稱岐珍一聲妹妹,卻想著將她的家拆散,又是什麽道理?”
秦淮淵不覺剛才自己說的有什麽不適,但到了蕭韞玉和秦承決的口中,竟然這樣顛倒黑白,並且還說的頭頭是道,本來還認為父皇有這個意思,自己順水推舟,如今看來卻是又錯了?
“皇舅,太子哥哥也是心疼我掌家太辛苦,所以才會這樣說的。”洛裳辭一副感激的樣子看向秦淮淵,狡黠的眸光卻藏在深處,秦淮淵可是巴不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才是最好的,但是那有那麽好的事?有她洛裳辭在,洛府是絕對不會散的。
雖然自己也不喜歡那個地方,但是畢竟也呆了那麽長時間了,況且父親走的時候親手把洛家今後的一切都就交給了自己,自己就要負得起這份委托!
“但是,怕是太子哥哥也是猜測剛才皇舅的意思就是要解散我洛家,所以才會有此一說的吧。”落裳辭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朕怎麽可能有想要把洛家拆散的心思!朕只是說洛府的稱呼不合適而已,都是太子妄自揣測朕的意思!”古往今來,對於高位者的揣測本來就是極為冒險的事情,猜的好了,能不留痕跡的得到想要的讚賞,猜的不好了,就會讓被猜測的高位者厭惡。
所以,秦道恭露出一副薄怒的模樣:“太子今日回去就閉門思過,什麽時候不自做聰明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柳秋暮自然開口相勸:“太子也只不過是好心想要為岐珍郡主出謀劃策,雖然有些逾越,但是畢竟出發點還是好的……”
“不用再勸了,朕的兒子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嗎?不給他點教訓,他又如何長得了記性!”秦道恭不快的打斷了柳秋暮的話。
他一副不快的模樣,柳秋暮也知道再勸下去也沒有什麽用,反而會把自己給搭進去,於是便不再為秦淮淵求情。
看到這兩人同時吃癟,洛裳辭還是十分愉悅的,今天秦道恭也太站在自己這一邊了,既然是這樣,那就要好好利用。
“但是我剛才同意皇舅的話,也並不是想要像太子哥哥說的一樣讓洛家分家,而是要改個身份。”
“朕也沒有能夠想出什麽過於合適的辦法,既然岐珍你有好的辦法,不如說來聽聽?”秦道恭一副感興趣的模樣。
“這還要多虧我爹的先見之明,他早就已經料到洛家今日會是這樣一個局面,所以已經和我說了洛家的歸從。”說到洛年忠,落裳辭又做出一副傷感的模樣。
“哦?丞相走之前還對洛府有 所安排?說來聽聽,若是可行,朕必當應允。”
“父親大人說,他走之後,洛府自然沒人支撐,而我承蒙皇舅的恩澤被封為郡主,且無論這個頭銜是否是虛銜……”
“朕親自封你的郡主,怎能是虛銜?”秦道恭有些不快的打斷她的話。
“我也是這樣稟明父親的,既然皇舅親自封我為郡主,又怎能有什麽虛銜不虛銜的?所以父親也就接著說論品級還是地位,我都是我們家最高的,既然他的兒子一個不爭氣,一個還小,都指望不上,所以不如把這洛府改為郡主府,讓我們洛家一眾老小在他離開之後還能獲得皇恩庇佑。”
此話一出,就像是驚雷一般在這個殿堂之中,最為驚奇的就是秦淮淵,他原以為丞相死了之後,洛裳辭失去了庇護也就沒有什麽用處了,但沒有想到,她居然不要臉的尋求父皇的庇護!
“父皇,不要聽這丫頭在這胡說,丞相怎麽可能糊塗到把整個洛家全都交給一個小丫頭的手中,這一定是她的詭計!”秦淮淵聽到她的話,莫名的有些慌亂,明明就差那麽一點,就能讓這小丫頭永遠都沒有辦法翻身,她又想要用花言巧語來保住自己的地位嗎?
“太子哥哥,你說這話就過分了,父親是把洛家交給了皇舅,並不是交給我,況且父親雖然不及太子尊貴,但好歹也是過世的重臣,埋在黃土之中了還要受太子這樣糊塗的指責,妹妹我也不會這樣平白受著的!”落裳辭委屈的看向秦道恭。
“皇舅,您要是認為太子哥哥的話有道理的話,那就當侄女今日什麽都沒說,侄女日後去了九泉之下,再去像父親大人告罪!”
秦道恭本就在思量洛裳辭說的丞相的遺言是否是真的,但太子就這樣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剛才他還在說洛裳辭郡主的頭銜不是虛銜,那麽丞相這樣做是合情合理,但秦淮淵這樣說,不就恰好表示洛裳辭沒有地位去繼承洛家,不是打他的臉麽?
況且丞相剛去世,就落得個被太子辱罵,這樣對於百官他又如何交代?
這樣想著,秦道恭就更加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不成器,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隨後對著一旁的宦吩咐:“來人,把太子請回東宮,罰抄佛經替丞相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