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穆清把她害得好苦,潘素歌可不是那種過往之事兒煙消雲散之人,她記仇的很。
對於此人絕對的睚眥必報,當年之事兒,歷歷在目。
如若不是穆清和自己的愚蠢,上一世兒也不至於那般慘烈,日子過得辛苦。
這一世兒遇見穆清,怕不是老天爺的指示兒,潘素歌又怎麽會輕而易舉放過穆清。
“少夫人,你同剛剛那個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如此戲弄?”阿汀都看得出來是戲弄了,那人臉色如此難看。
但他家少夫人心情似乎頗為不錯,兩者對比一番,便也知曉緣由了。
模樣足夠俊俏,看來少夫人以前眼光還算是不錯,只是那人人品似乎不好,阿汀又收回了那一想法。
仔細算算,還是他們家公子模樣長得最為好看,同著少夫人在一起,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別胡思亂想了,那就是一爛人,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女子的青春。”
簡直是血的教訓。
幸而老天爺給她重活了一世兒,讓她改過自新。
“爛人,少夫人好清楚。”阿汀還不明事故,自言自語著。
“閉嘴!”
“怎麽了?吵吵嚷嚷的。”沈母上來的時候就聽見兩個人鬥嘴皮子。
故而指責了一句,卻也不是真的生氣。
“娘,沒得大事兒,不過是遇見了一爛人,擾了好心情而已。”潘素歌詫異,臉上閃過一陣茫然。
片刻之後才稍稍反應過來,連忙挽住了沈母的胳膊,一陣親昵。
沈母被她晃得有些頭暈眼花,卻依舊沒有半分指責,反而一臉慈愛。
“好了好了,不理會就是了,娘給你買了好東西,快戴上給娘看看。”
沈母掃了一眼旁邊,阿鳶識趣地將著東西交給了潘素歌。
潘素歌目光狐疑,靈秀的眼瞳如同閃著光芒一般,略過那紅色的木盒子。
打開木盒子便是兩枚金製的耳環,上面鑲嵌著珍珠,華實而獨特。
隻一眼便讓人瞧著歡喜,忍不住再看上一眼。
“送給我的嗎?”她連忙問著,帶著些許激動。
沈母也不是第一次送給潘素歌東西了,對方每次都珍藏著,當做寶貝兒一般,尤其是那傳家的玉鐲。
“娘,謝謝你。”見得沈母點頭,親自幫她帶了上去,潘素歌不知羞地在沈母的臉頰處親吻了一下,眼角微微眯成了一條縫。
沈母待她的好都被她記在心裡。
“你們家酒樓我以後不會再來了。”穆清甩袖離去,身旁的女子更是一臉不屑。
潘素歌對於流失的客源表示不在意,穆清來打擾她才叫她心煩。
只要穆清還沒有離開京城,她有的是辦法折磨對方。
“這是怎麽了?”沈母微微挑著眉,有些許的擔憂,沈家酒樓一向熱鬧,客源不斷。
倒是頭一次見得有人這般。
“一爛人,娘親不必理會。”她還怕對方髒了她這乾淨之所,巴不得穆清快些離開。
“好了,照顧好自己釀也不久留。”含蓄了幾句,沈母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這一天下來,潘素歌比往日都要疲倦的太多,世事無常。
皇宮大殿上傳來了邊關的消息,近日捷報。
“那幫人總是忌憚我們大宣遼闊的疆土,卻也不看看自己的實力,還真是癡心妄想!”皇帝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還對此事搔之以鼻。
“聽說那敵軍對沈策此人感興趣的很,短短幾日就得到了李將軍的器重,後又被孫遊擊官帶在了身邊,封了個七品把總,職位不大,但每場戰役都殺敵無數。”
此消息乃李將軍親筆。
“可造之材,只可惜我們大宣這樣的人才如今是少之又少。”沈策的名字皇帝已經聽了無數遍了,早已經見怪不怪。
但戰役結束以後,他倒是要親自瞧一瞧那個可造之材。
“他夫人在京城裡開了一家酒樓,生意火爆,據說還被人找過麻煩。”
“此事朕早已經知曉,不必再說了。”皇帝對潘素歌的事情毫無興趣,自同著賀仲昶牽扯了關聯。
他對那個女人只有厭惡,什麽事情牽扯上不好,偏偏過來招惹他侄兒。
“皇上,此事或許有隱情?”
“什麽時候你開始幫著她說話了?”皇帝手中的奏折一合,明面上已經有所不快。
李公公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他可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順口一說。
見得皇帝有些惱怒,他也知曉是什麽原因,便不敢再多言。
平川縣外,黑衣人已經聚集在那裡半天了,埋伏在草叢中,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偶爾有人經過,卻只是尋常老百姓。
“消息可靠不?”
“老大,千真萬確,衙門裡有傳信的。”
“已經半天了,再不走有點不太對勁。”本應該一大早就起來趕路的,偏偏這麽久了還不出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而他們還要趕著給大人交差。
“來了來了。”遠處一群人鬼鬼祟祟,為首的是一幫孩子,身後推著一輛車,車上載著東西,用布包裹了起來。
那群孩子嘻嘻哈哈,目光時不時看向周圍,風輕輕吹起,布被吹散,裡面的糧草包暴露在外。
那群黑衣人臉色瞬間刷了下來,他們的行跡莫不是被沈策發現了。
此時此刻,黑衣人的頭目也覺得有些不對。
“老大,我們要不要退?”
風草搖曳,空氣中的雜塵逐漸凝固了起來,連著呼吸聲都變得急促。
為首之人神色格外凝重,似乎是在想些事情。
末了隻說的一句話:“晚點動手。”半路上解決也是一樣的。
他們不知曉沈策做的什麽鬼把戲,不敢貿然前進,雖都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卻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斷送了性命。
“是。”
一群人退離,遠處的聲音瞧著那草叢由輕微的晃動轉變為了寂靜,而後又被帶起。
“把總,您說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這算是成了嗎?”
青川縣令搞不懂沈策的做法,似乎沒有多大用處。
“不過是試探罷了。”
他轉身走向了衙門所在的地方,讓縣令在後頭善後。
這一帶處處都面臨著危險,並不像他在沈家的時候,雙腿殘疾,有人照顧。
他如今身上肩負的東西太多,是重擔也是責任。
“徐成,身子可是好些了?”房間裡,沈策端給沈策湯藥,上面放了一顆蜜餞。
這實際上是跟著潘素歌學的,他曾也是個藥罐子,潘素歌怕他苦,每次喝藥總是給他安排一顆蜜餞。
實際上沈策是不需要的,那份苦在此之前他就已經喝了許久,早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