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從潘素歌出現以後,湯藥中的苦他仿佛吃不得了,也不能說吃不得,僅僅是潘素歌在的時候他吃不得。
雖不知其中夾雜了多少感情,但也知曉潘素歌的每一寸在他心中都是與眾不同的。
京城沈家酒樓。
“傻瓜,這是怎麽了?”潘素歌替著阿汀擦去淚水,只是講了個戲折子阿汀就能夠感動的痛哭流涕,她真真是要服了這丫頭了,不過這樣也好,潘素歌很喜歡阿汀這種性子。
敢作敢當,耿直得很。
身處爾虞我詐中或許會早早的喪命了,但在她身邊便是不同的,她並不需要多麽聰明的奴婢,僅僅是需要忠誠和實在。
而這兩點,阿汀恰恰好都有。
或許是老天垂憐和眷顧,現在的潘素歌雖時常遇到羈絆和坎坷,又有流言蜚語以及莫名的事故夾雜,卻也不覺得日子難過。
“少夫人,你就知道取笑阿汀,就不怕阿汀哪一天突然離開了嗎?”阿汀哽咽著,哭鼻子的聲音過於濃重,說話的口氣也加重了幾分。
廚房裡熱鬧氣頓時上了起來,大家都取消著阿汀,實際上也只是玩鬧玩鬧,並不是嘲諷。
平川縣衙門裡,平川縣令哆哆嗦嗦站在那沈策一旁,沈策還在清點糧草的數量。
“這次戰役不容馬虎,我等奉李將軍之命過來運押糧草,容不得一點閃失,即便是縣令你,也應該明白其中的輕重的。”
在此之前,沈策已經說過了,平川縣縣令清楚得很。
他畏畏縮縮跟隨在沈策身後,鞍前馬後,那幫黑衣人不知曉的何時會出現,他也不知曉的他幫了沈策,這條小命還能不能保得住了。
亦或者現在就回一命嗚呼之類的,平川縣縣令把他的命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知曉得,知曉得,此事把總吩咐了多次,本官明白。”
他是懼怕沈策的,沈策如果想,可以在一步之類殺了他。
此話先前沈策已經講的很明白了,平川縣縣令也知曉此事沈策斷然可以做出來的。
平川縣令走後,沈策才同著徐成低聲說了白日裡的情況。
“雖不確定草叢中有多少黑衣人,但其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覷,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這是沈策唯一能夠察覺到的。
“如若此人乃朝廷命官,怕後果不堪設想。”沈策也只是大膽猜測,不然對方怎麽會被邊關戰事,對他們了如指掌。
甚至知曉他的身份,不惜任何代價想要取了他的性命。
種種疑團擱置在沈策心中,沈策如何能夠解惑?
“如若此事真的如你所料,那我們便危險了。”
“我們早就身處他的圈套之中,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邊關的失利,怕只會更大,而這並不在我們所能夠乾預的范圍之內,甚至可以說,我們沒有那個權利。”
他不過是小小的七品把總,而徐成則是負責運押糧草的副指揮官。
九牛一毛的身份罷了,權利是有的,也不過是芝麻大點兒,想要阻攔什麽人恐怕是難如登天。
而且此事牽扯的太大,一不小心便會跌落萬丈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不過才一轉角的功夫,他們便陷入了虎口,性命堪憂。
沈策坐在那端,凝神靜氣,眉骨微微挑起,神色濃重肅然。
隻令人覺得形勢越發的棘手。
“那怎麽辦,不能放任不管了。”徐成也是愛管閑事的心,而此事兒兩個人恰好想到了一處去。
沈策捏著潘素歌贈與的荷包,手中的力道時而輕時而重,看得出來,他在擔憂著什麽。
而徐成往著他手中的荷包,若有所思。
京城當鋪,一女人緩步進了那間當鋪,手中握著一枚玉佩,神色有些複雜。
她雙手攥著那東西,攥的死死的,看得出來其中的不舍。
陸琦湘同阿香恰好經過此處,見得那名婦人,隻狐疑道:“小姐,我好像在長公主府見過她。”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長公主府的仆人,就算是再怎麽如何,也不至於淪落到當了東西。
“跟上去看看。”
不多時,那婦人緩步離開,抹去了眼底的淚水,故作鎮定的離開。
巷子口的角落裡,有一處房子,房租破舊,卻也不算是太過於小。
陸琦湘臉色有些難堪,卻還是跟了上去。
“什麽人?”婦人到底是察覺道了他們的氣息,臉色略顯警惕和害怕。
“別怕,不是壞人。”陸琦湘露面,阿祥緊隨其後。
她賭得面前的女人應該是認識她的,畢竟她常常出沒於長公主府。
“原來是陸大小姐,奴婢失禮了。”女人見得陸琦湘的模樣,臉上的冷意蕩然無存,換來的則是詫異。
還以為是什麽不懷好意的人跟隨著,不曾想是常安伯府家的嫡小姐。
“快請起,我是瞧著您眼熟,便跟了過來。”雖不是得什麽好理由,但讓對方相信卻是綽綽有余。
“原來這樣啊,陸大小姐若是沒什麽事情還是快些離開吧,這裡不是您呆的地方。”那女人怕這裡的髒氣傳染給了陸琦湘,連忙讓著陸琦湘離開。
陸琦湘則是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枚玉佩,恰恰好是方才老夫人擋掉的。
陸琦湘一早看見婦人之時兒,心中便已經有了計劃。
“這是……這是我的玉佩。”婦人激動地想要上前拿了玉佩,但還是理智大過了舉止。
“這玉佩我剛剛擋掉了,莫不是?”婦人也不敢妄加猜測,揣摩一番。
陸琦湘笑意盈盈,握著婦人的手,將著那枚玉佩放在了婦人的手上,柔聲道:“阿婆,這麽重要的東西,別再這麽不小心丟了。”
婦人不明白陸琦湘何意,但瞧著陸琦湘眼底越發深邃的笑容,婦人有些驚慌,手中的玉佩差一點兒跌落在地。
“拿好了。”陸琦湘接的快,隻挑著眉,一副憂心的模樣,倒是把婦人弄得很慌張。
“陸大小姐可是有什麽吩咐?”可以進出長公主府,又同著長公主有很深的交情。
那婦人不明白陸琦湘的用意。
隻心上慌張,不知所以然。
“別太害怕,叫你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她可是從來不強人所難。
婦人顫顫巍巍,手中捏著那枚玉佩,原本是個寶貝兒,此時卻覺得如同千斤頂一般。
“阿婆可以帶我進去坐坐嗎?”不曾想下一句出乎婦人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