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喜她這麽稱呼他,然而榕月總是癟嘴,在兩人同住的房間內偶爾會稱呼的一句“夫君”,除此以外,似乎沒了其他稱呼。
榕月性子大大咧咧,行為舉止乖張,可到了黃浦煜那裡,就好像是蔫了一樣,說話亦是柔聲柔氣。
能夠想的,她畢竟是他照顧到大的,其中情意無可厚非,此種做法自然也能夠理解。
“稱呼我一聲阿煜也是可以的。”黃浦煜淡淡回視了榕月一眼,眼裡帶著寵溺的笑,當真是寵愛有加。
就連著言語也比過去裡溫柔了太多,潘素歌這種局外人都能夠體會的清清楚楚。
黃浦煜同榕月在沈府住下的事情無人得知,榕月是特意來捧潘素歌的場的,黃浦煜嘴上雖然不說,不過對美食的喜愛舉止之間能夠體會得到。
大牢裡,陸琦湘一早便從著張良和隨風的對話中得知潘素歌如今相安無事,隨風前去調查那人。
依著沈策的能耐,想要調查到一人並不難,而那個人並沒有義務為她封口。
她知道,一旦讓沈策派人找來她這裡,她就有可能性命不保,為時已晚。
陸琦湘想要活著的那顆心十分熾熱,外面的一切她都無從得知,捏著手中的錢袋子,還有不少的銀兩,足夠她出去生活一段時日了。
想著自兄長回來便再也沒有探望過她的小郡王,陸琦湘失望無比,她是多麽渴望那個人真心實意地過來探望她。
她這輩子隻愛過那一人,但那個人卻將著心思全部放在了一個壓根就不愛他的女人身上。
但凡是那個女人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就會有男人前仆後繼,她心愛之人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思及這些,陸琦湘總覺得可笑至極,然而她又做不得什麽,此種才是最最令人痛恨的。
隔日。
潘素歌今日特意關業了一天,那旁邊的胭脂鋪子一直開著,趙傲探出頭來幾次,直到瞧見阿祥過來,手中扛著一塊牌子之時才匆匆上前一問。
“今日不營業,您若是想吃,明日也可以過來,離得這麽近。”
沈家酒樓每天招待那麽多客人,因著此人受沈少夫人邀約,阿祥記得清楚,以為是周邊老板少夫人想要打好關系,故而也客氣了許多。
“這是為何?”那趙傲有所不明,連忙問著。
“今日可是我家少夫人認祖歸宗的大日子,您有所不知……”旁的話阿祥也不願意多說,他還急著要去,隻讓趙傲親自去陸府瞧瞧一看便知。
“……”趙傲連忙關了業拉著李長生急急去了。
而此刻知府大牢,隨風並未跟去湊熱鬧,而是去行了將軍特意交代的任務,他急急趕往知府大牢。
“她不見了。”牢中四處尋覓,差點踩空一處時才發現那極小的洞口,陸琦湘那身子將免將,他們這五大三粗的塊頭有些擁擠,鑽不進去。
張良懊惱地捶著牆面,眼底暗生怒火,幾進瘋狂。
這些年在他眼皮子下逃過的犯人可沒有幾個,而陸琦湘是唯一的女人。
是他看管不周才讓人得了這個空檔子逃了出去,張良如何不懊惱。
他惱怒地瞧著那地洞,立刻吩咐人安排姑娘過來鑽進去瞧瞧通往的是何處。
“這些日子她安分了不少,我當真以為是她有改過自新的意思,就連著夥食也未曾差過她半分,出於陸公子的情面,已然算是照顧,她可真是厲害極了。”
張良萬萬沒有想到之事,這女人可真會給他尋找麻煩。
“好了,跟著到外面的角落等待便是。”如此懊惱也不是法子,隨風還算是鎮定,陸琦湘這操作他猜了個十之八九,雖未曾想到,但如今看了去也不算多可怕的事情。
殺人放火之事她都做得出來,此等逃獄的法子恐怕兩個月前她就已經開始布局思慮了。
那安排的女子從狹隘的洞裡慢慢鑽出來時,渾身吃了不少泥土,就連臉上也是灰塵泥土遍布,有些許肮髒。
“你先下去吧。”張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順道讓屬下給了那女子一錠碎銀子。
“謝謝大人。”那女子高高興興領了銀子離開。
隨風則是陷入了沉默,若說的陸琦湘只是想逃出獄中,不再受牢獄之苦倒也還好說,就是怕她另有目的,不簡簡單單是這個。
“安排人去找,我即刻將此事稟報給將軍。”隨風雷厲風行,人已經加快步伐離開了。
張良看著隨風離去的背影,滿面愁容,也安排人同時進行著,當下首當其衝的便是尋找陸琦湘。
陸琦湘的蹤跡無人知曉,就連著陸恆也不知陸琦湘的計劃。
他每隔幾日都會去探望對方一次,為對方送上吃食,以表示慰問,至於對方計劃的一切,他無從得知。
沈策此時還未曾出發去陸府,而是安排了馬車特意將著妻子和娘親一大早送上馬車,趕往陸府。
而他則是在沈府等待著隨風的消息,那陸琦湘也是時候該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了,沈策並非絕情之人,不過陸琦湘所作所為徹底將著他惹惱了,他要一點點將著陸琦湘的一切摧毀,讓她清楚什麽才是應該憎恨的事情。
“怎麽樣了?”沈家庭園旁,沈策倚靠在樹下乘涼,手中正抱著他的佩劍,瞧著神色似乎有些困乏,倚靠在一處已然有些昏昏沉沉。
這幾日軍中要事繁重,他既要處理那些事情又要忙碌潘素歌這一事還要時常去沈母房中探望,幾乎是面面俱到,今日又有陸府認祖歸宗的大事。
自然,沈家酒樓那裡他也暗中安插了人手,以防不軌之人傷害到素歌,毀了素歌的心血。
“她人逃了。”陸琦湘不肯罷休的手段還真是不一般,在將軍的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少夫人,隨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沈策緩慢睜開一隻眸子,眼底暗藏殺意。
“她如此不惜命,本官該如何?”素歌說不願意見到血腥,陸琦湘的行為給素歌造成了一定傷害,素歌也只是厭惡,並沒有想要一命抵一命。
可惜某個人不珍惜這份恩情,如此變本加厲,沈策手中這把劍沾滿了無數鮮血,倒也不缺陸琦湘一人的。
“去將她找出來,挖地三尺也不能放過。”她計劃了這麽久的出獄行為,恐怕就是得知素歌還活著的消息不肯善罷甘休,不然也不會急急在獄中就買通人動手腳。
她這次逃獄,沈策可不相信只是單純的想要遠離知府大牢,受夠了裡面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