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面面相覷，隻清楚如今替著小姐也保不住這個秘密了，公子若是再追問下去他們也只能從實招來。

  “是小姐偷偷出府，怕公子，夫人臨時過來探望她，才安排的這出戲。”

  他們不過都是府上的丫鬟，只能夠聽從主子的命令。

  幾個丫鬟連連磕頭，希望陸恆能夠放過他們一馬。

  陸恆的溫柔公子脾氣在京城裡可是出了名的，這名門閨秀盡知，府上的丫鬟又怎麽會不清楚。

  “罷了，今日之事我權當做沒有看見，你們告知我她的下落便好。”

  “這……”小翠有些為難，大小姐的去向他們也不知。

  “大小姐怕我們說漏嘴了，分毫未提，只是讓我們幫忙隱瞞她出府之事，這兩日皆是如此。”

  “對，大小姐說要做得什麽大事。”

  大小姐這兩日的脾氣極差，比的往日裡都要暴躁，可昨日回府，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

  他們並不知大小姐出府都做了什麽，心中有疑惑，也不敢上去問。

  都怕惹惱了大小姐沒有好果子吃，他們都知曉那母老虎的脾氣，在京城裡可是數一數二的，他的這些個近旁伺候的丫鬟更是為難。

  “我知道了。”陸恆摔門而去，這幾日沈家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湘兒最痛恨的便是沈少夫人，陸恆很難不往著潘素歌身上去想。

  湘兒莫不是找得潘素歌的麻煩？
  他連忙出府，此時，京城南街，大街小巷遍地都是四處搜查的侍衛，有皇上派出來的官兵，有軍營中的將士，有知府衙門的人，皆是為了尋找一人。

  大街上人聲鼎沸，私下裡議論紛紛。

  隨風趕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兵，跟著徐成一起尋找。

  是他沒有貼身跟隨沈少夫人保護沈少夫人的安危才讓沈少夫人出了這等子大事。

  隨風很自責，他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才發現了這等事情。

  若是沈少夫人性命有所意外，他斷然會自刎陪葬的。

  宮變之事結束之後他便早出晚歸，替著沈少夫人查好那件事情他基本上每日都去的軍營，並不想面對沈少夫人。

  隨風心中有秘密，有關於沈少夫人身世的秘密，他放不下，又不知如何脫口而出，也不知道此事說出來是好是壞。

  少夫人如今的日子過得是和和美美，但陸琦湘的罪有應得還沒有得到懲罰。

  隨風替著少夫人感到不值。

  “少夫人。”

  “少夫人。”

  陸琦湘聽的外面的呼喚聲越來越大，手越發的抖動。

  “你看看你，多麽好命！”這麽快的功夫便被發現了，陸琦湘隻覺得無趣，她還沒有玩夠，還沒有侮辱夠潘素歌的。

  真是可惜了這麽快她便要和她的仇人陰陽兩隔了，她覺得便宜了潘素歌了，這樣的死法一點也不痛快。

  潘素歌這樣的女人就應該被抽皮剝筋才是，這麽快就白白便宜了對方。

  “再見了。”一大把的稻草慢慢投了下去，陸琦湘看著潘素歌瞪大的雙目，哼哼笑著，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只可惜這樣一幕，旁人看不見，只能她獨自分享。

  “陸琦湘，你瘋了！”潘素歌大喊道，卻見得陸琦湘將油倒了下去，油澆在那稻草上，那根蠟燭直接丟了下去。

  潘素歌本來想要接住，但沒有來得及，火勢迅速擴大。

  她似乎聽見外面官兵的聲音，她大喊著救命。

  陸琦湘已經迅速離開此處，濃濃煙霧滾起。

  沈策來的有些慢了，他先到橫橋底下，並沒有發現橋洞有藏人的痕跡，他便挨家挨戶詢問昨個白日裡的馬車。

  確定是否有馬車停在這周圍，可來來往往，人流那麽多，馬車經過的也不少。

  沈策詢問了半天，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直奔沈家酒樓了。

  他剛剛抵達沈家酒樓之時，嗅到一股子煙味，沈策連忙推門。

  “沈將軍。”隨風也趕到此處，見得那滾滾煙霧從一樓盡頭散發出來，連忙跟了上去。

  “快，打水。”

  “是素歌。”他心中百般個不確定，但聽的街道上賣糕點的說昨日黃昏時確實有一輛棕色黑毛的馬經過。

  那馬長相還挺好看，他當時就那麽多注意了一眼。

  沈策心有不確定，潘素歌是否就在裡面，是否安全。

  活是剛剛放的。

  隨風一瞬間想起了那地窖。

  “那是地窖的位置，少夫人一定在裡面。”

  火勢迅速蔓延開來，潘素歌的木棍插在昨日的地方，底下已經是一片火海。

  她像是被燒烤著的生禽一般，痛苦萬分。

  背部因著方才來不及躲閃，燒了一大片。

  沈策衝上來到處換著潘素歌的名字，隨風連忙接過侍衛打的冷水，還好是酒樓，身後七八個侍衛跟著端著盆過來。

  大大小小的盆都緊接著跟上了隨風。

  “阿策。”地窖那處，燃氣濃濃的煙霧，潘素歌虛弱的聲音從地窖傳出。

  “快，澆水。”隨風指揮道，沈策快步上前，一把砍斷了斧子。

  “往我身上澆水。”

  潘素歌聽到沈策的聲音的那一刻，過於的心安，她渾身的力氣也仿佛在那一刻消耗殆盡一般，腦海裡隱約閃現出這麽久以來同著沈策在一起的畫面。

  是那般的美好，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實。

  大量的水醍醐灌頂，潘素歌松手的那一刻沈策猛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本來想要跳下來，卻不曾想潘素歌就在邊緣上木棍卡在那處，支撐著她的身體。

  她的額頭，流淌著鮮血。

  “拉住她的手！”沈策喊道，隨風有所困惑，但又不敢有絲毫的緩慢。

  這可是沈少夫人的手，隨風不知將軍是何用意，連忙代替著將軍抓住。

  那雙手有些糙，不該是女兒家家的手，隨風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繩子，廚房有繩子，快去拿。”

  有侍衛直接去樓上衝進了廚房，大家夥動作都十分迅速。

  陸恆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在人群裡匆匆離開的陸琦湘，一瞬間他什麽都明白了。

  他剛剛才打聽到是沈少夫人失蹤了。

  那沈家酒樓，陸陸續續在那裡觀望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火勢剛剛撲滅，濃濃煙霧逐漸消散。

  可陸恆的心久久不能平複，只因著他知道，凶手是誰。

  “這是什麽人，這麽狠毒，沈少夫人才剛剛回京就遭受這等迫害。”

  “大概是三個月前沈家酒樓中毒事件死者的家屬。”

  “不說那件事情都澄清了嗎？”

  大家皆是在那裡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