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被送過來,此時潘素歌就躺在沈策的懷中。
“投下來一根。”
沈策將著投下來的繩子解釋地綁在兩個人身上,特意避開潘素歌的傷口處。
他知道,方才若是直接拉她上來很有可能傷害到她破裂的傷口處。
沈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潘素歌受到一丁點兒傷害。
她如今這副模樣,他隻怪是自己保護不佳。
沈策讓隨風投下來另外一個繩子,系了個結。
隨風等人將著兩人慢慢拉上來,潘素歌一直趴在沈策的背上,沈策給她當人肉墊子。
“素歌,你沒事吧!”沈策把潘素歌擁入懷中,潘素歌渾身髒兮兮的,口鼻裡冒出淡淡的青煙,面目有些肮髒。
背部大面積被灼燒,刺痛感迫使的潘素歌渾身麻木,開口艱難。
她疼的說不出話來,她聽得見阿策的呼喚。
她艱難地張著嘴巴看向沈策,雙手想要附上沈策的白頸,那副模樣,痛苦極了。
似琥珀般的琉璃瞳孔不斷湧出淚水,她無法抑製自己不去流淚,實在是太疼了。
陸恆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已經被救出來卻渾身傷痕累累的女人,他捂著嘴巴,說不出來一句話。
潘素歌用著極為虛弱的聲音同著沈策講著話:“阿策,我活到了你回來。”
“我知道,別說了,別說了,快請大夫,榕月呢!”
附近已經有大夫匆匆而至,榕月也從其他處匆匆而至。
她剛剛從宮裡趕出來抵達南街,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那沈家酒樓,她看著那沈家酒樓,說不出來的心慌。
有侍衛上前。
“榕月小姐,沈將軍和沈少夫人在裡面等著你呢。”榕月知曉,潘素歌一定是出事了,但她不敢想象,是怎樣的光景。
她連忙衝了進去。
此時,賀仲昶正陪同著溫如玉在茶樓裡坐著,聽聽曲子。
見得樓下到處都是搜查的官兵,原本也沒有那個好奇心去查探。
這京城裡八卦的事情多了去了,直到看見榕月一閃而過的影子。
他連忙叫住了店小二。
“店小二,這外面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店小二見是小郡王。
他連忙回答著:“是沈少夫人失蹤了,剛聽人說是在沈家酒樓的地窖發現的,傷勢嚴重,火燒的。”
店小二說及此話的時候忍不住咂舌,這想一想場面就覺得渾身刺痛,被火燒是怎樣的感覺,好端端的人怎麽招惹上了這樣的是非!
陸琦湘趕回陸府的時候,見得一切如常,才松了口氣。
這次,就算是潘素歌有滔天的本事,那麽一小處地方,就算是沈策此刻衝進去也來不及救人了。
她都能夠想象得到沈將軍抱著已經渾身黑透了的死人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有情人終成眷屬,好一句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就是要讓潘素歌同著沈策陰陽相隔。
她見不得潘素歌比她好,哪怕是一丁點兒她都嫉妒不已。
她恨透了潘素歌樣樣都比她厲害的樣子,仿佛她做什麽都比不上潘素歌一般。
那種感覺壓製在她心裡頭,過分的壓抑,喘不上氣。
如今。那個大麻煩總算是解決了,陸琦湘心裡說不出來的痛快。
她只要一幻想到那個場面,就止不住的開心。
一種罪惡感從心底油然而生。但這種罪惡感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麽。
她隻覺得她自己做的是對的,她只是替著世間鏟除掉了一個廢物而已,多大的功勞。
“你終於死了,你終於死了。”她心裡不停地絮叨著,她這副模樣,那些個下人都不敢靠近,都不知道大小姐到底怎麽了。
小翠低著頭上前,陸琦湘撫摸著她的臉蛋,隻低聲笑著:“乾得不錯,好好在我身邊伺候著,可要比青樓好多了。”
小翠一聽的青樓的名字,便嚇得直哆嗦。
陸琦湘總是以要把她賣到青樓為各種借口,不讓她好過。
小翠只能聽從對方的安排,無論對方讓她做怎樣惡毒的事情,小翠都只能言聽計從。
她害怕極了,青樓那種鬼地方,她即便是個丫鬟,最多也是挨打挨罵,總好過伺候那些不同的男人。
“小姐繆讚了。”陸琦湘以為無人察覺,殊不知她的兄長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賀仲昶衝下了茶樓,擠入那人群之中,溫如玉也顧不上其他,趕忙跟隨著賀仲昶。
這都是造的什麽孽!
“小郡王,等等我。”賀仲昶那速度,怕是平日裡的幾倍,它恨不得立刻就衝到潘素歌面前。
“人家夫君還在那呢!”溫如玉依舊在後面喊著。
沈家酒樓的人群已經被侍衛疏散,裡三層外三層包圍了起來,不容他人靠近。
沈策只是想要給潘素歌個安安靜靜的休息之處,並不想他人打擾。
這群人太過於吵了些。
沈策將著潘素歌抱到了三樓的房間去,那裡許久都未有人住過,早已經積滿了灰塵。
“快,打掃打掃。”
沈策放下紗帳,在那裡看守潘素歌,已經有大夫上來替著潘素歌診治,周圍皆是打擾的護衛。
“少夫人燒傷太過於嚴重,咽喉入肺,傷及肺部,心脈,恐怕……”
那大夫支支吾吾,沈策的長劍已經豎在了大夫面前,大夫連忙跪了下來。
“我只能給開了方子,至於見不見效,那要看沈少夫人的造化了。”
如此嚴重的燒傷,只怕是回天乏術。
“若是醫聖在此,恐怕就好辦了。”沈策收起長劍,大夫跟著隨風去抓藥方子。
“且慢,我來。”榕月及時趕到,有侍衛親自帶路。
隨風見到榕月滿是欣慰,榕月的醫術他也是見識過的,可不是京城裡這些庸醫可以比的。
對於榕月的醫術,隨風還是佩服的。
“你來了就好了。”
“快讓我看看素歌傷勢如何?”她跑過來的時候便是滿頭大汗,榕月根本無暇顧及。
當她得知潘素歌出事的那一瞬間,整顆心就像是散了架一般,跟著丟了魂一樣。
她急匆匆趕到此處就是為了救潘素歌的。
“陳大夫,您先在這裡候著。”
“好好好。”一小丫頭片子?那大夫不解地瞧著榕月。
看見榕月懷裡的花王的時候,連忙退後了兩步。
養毒蛇,此女還真是心大!
她懷裡那毒蛇的品種有些許奇特,大夫並未見過,可也知道是有劇毒的家夥。
那陳大夫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不再用小瞧榕月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