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的藥材是珍品,還有皇帝禦賜的,潘素歌不知其珍貴,賀仲昶並不想告知,不僅盒子中的藥材是珍品,那盒子也是黃花梨木製作而成的。
黃花梨木乃木材中的上乘之品,宮中傳下來的東西,在別人那裡是寶貝兒,在賀仲昶那裡不過就是個物件。
皇上那裡多得是,他隨便拿一樣,皇帝也絲毫不在意。
每年宮中進貢的寶貝兒數以千計,這點算什麽。
“盒子不錯。”
“你若是喜歡,下回送你一套。”賀仲昶不差銀兩。
想起上次的玉佩,他原本要問,腦海中又忽然閃現剛剛的那幾句話,便問了潘素歌要去哪裡之類的話。
“要去別的地方嗎?”
“有點事情。”
潘素歌知曉賀仲昶不差銀兩,但也不想總是平白無故收人東西。
“不然我一兩銀子不要了,免費請你吃。”
賀仲昶歡喜著,他就懷念那口味道。
剛剛從尋香鋪子離開,便碰見了陸琦湘,陸琦湘仿佛是在那裡等待了她許久,見他迎面走過來,滿心歡喜。
淡粉的妝容,鵝蛋臉龐,瞧著便是清純可人的模樣。
“仲昶哥哥,我等你許久了。”她欠了欠身子,目光微微頷首,朝著潘素歌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
潘素歌覺得後面有雙眼睛盯得她發毛,她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卻也懶得回頭看過去。
便自顧自地向前走去,而沒有注意到後面那個女人的那雙眼睛,恨不得要把她抽筋扒皮一般。
“那尋香鋪子的老板娘長得可真美。”她無辜說得這麽句話,丫鬟連忙在旁隨身附和。
賀仲昶隻說:“人我沒怎注意,手藝還是挺不錯的。”
京城裡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但在陸琦湘面前,他有所收斂。
怕陸琦湘告知了長公主,畢竟他對潘素歌,他自認為僅僅是因為那美食。
不想給人家姑娘平添麻煩。
他不知,他這句話倒是使陸琦湘微微放松了些許,覺得或許是她想多了也不一定,人家可能沒有那個意思。
如此這般,心裡也跟著舒暢了。
“我嘗過了,確實不錯,日後可以陪同你一塊來。”陸琦湘寓意明顯,賀仲昶猶豫了片刻才微微點頭。
“日後你若是想來,我陪你便是。”長公主的警戒在前,賀仲昶尤記得上一次自己男扮女裝離開,氣的長公主直接暈了過去,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向不舍的打他的父親待他回來之後便拿著竹條抽了他一頓。
賀仲昶便知曉是爹爹氣急了。
范府,范世寧眯著雙目,手中攥著玉石,目光微微傾斜,似乎是在凝神靜氣幻想著什麽一般,嘴中咿咿呀呀哼個不停。
肥碩的面孔將著脖子給牢牢蓋住,隻瞧見那坨肥肉,范世寧自得了四品都司之後,便再也沒有上過戰場,隻做著京城中的指揮官。
拿著俸祿和那些私底下的買賣度日,日子過得瀟灑自在。
這原本骨瘦嶙峋變成了肥頭大耳。
“大人,那潘素歌這幾日光明正大的去那醫山聖地,想必是那醫山聖地的主人應允的。”
眾人皆知,那醫山聖地同皇家有關,而醫聖黃浦煜素來油鹽不進,即便是有錢也不一定能夠收買他。
就連著皇帝請他都是件難事。
可偏偏留在了山上給沈策治病,又允許潘素歌去探望。
范世寧大跌眼鏡,卻不知那黃浦煜賣的是什麽官司,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情恐怕很快就要傳到了皇帝耳中,這個名字如若一再傳入,怕會加深皇帝的印象。
“派人去醫山聖地打探一下消息。”范世寧的命令下達,手下立刻去照辦了。
幾個時辰後才帶來消息。
“大人,那邊有毒蛇,難以靠近。”
不曾想這醫聖還在周圍放置了毒蛇。
他警惕了幾分,對此事開始重視起來,對方越不讓他靠近,他偏偏要看見。
“你和幾個人喬裝打扮,當上山砍柴的百姓,不小心誤入了,即便是那醫聖不救,那潘素歌見了也必然會救。”
此時的潘素歌早已經上山,帶著一堆食材去了,都是她自備的。
醫山聖地上她要做的食物有些食材是沒有的。
潘素歌要做的大鍋皆已經準備好。
“一共105個人,要不要我幫忙?”廚娘很熱心地問了一句,卻被潘素歌婉言拒絕了。
“我怕他會責罰你,算了吧。”這裡的規矩她多多少少知曉一些。
幾個廚娘皆是退到一旁,看潘素歌大顯身手。
黃昏的時候,那一盤盤飯菜皆已經盛完,無論是仆人還是廚娘亦或者是榕月對此都讚不絕口。
“難怪煜哥哥喜歡,都連我也愛上了。”
這裡的廚娘共五人,除了領頭的在這裡呆了二十年之久,從她出生前就在了,其他廚娘每兩年換一批。
但榕月每每吃著都覺得乏味。
唯獨潘素歌做的,素菜都做的油而不膩,甜而不嗆,細滑中帶著一點微微的苦澀之感。
“這叫草莓奶酪,草莓是新鮮采摘的,算是飯後甜點吧。”
那奶酪是潘素歌自創的,至於草莓就是隨便加上去點綴的。
草莓是酸甜的,奶酪是嫩的,入口嫩滑,口感舒適。
榕月簡直是愛上了這種感覺。
“天呐,真希望你住在這裡一輩子陪著我。”榕月拉著潘素歌的胳膊,全然沒有了一開始在眾人面前的那股子冰冷勁。
黃浦煜隻淡淡掃視了一眼榕月,帶著鄙夷之感,恰好還被潘素歌看見了。
潘素歌連忙收回目光,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若無其事。
沈策想要潘素歌飯後陪他看看月光,散散步,潘素歌很快便同意了。
難得可以再陪著沈策,她自然不會拒絕。
“自然了,你是我夫君。”
“我若不是呢?”
潘素歌心中咯噔了一下,白衣勝雪,容顏絕色。
她勉強一笑,喃喃道:“陪著你,陪到你身邊有良人為止。”
“我身邊的良人便是你,再無其他。”沈策知曉她又胡思亂想了,連忙安撫著。
潘素歌隻得壓抑著感情,討伐沈策。
“昨日的頭髮一定是你弄得吧,相公你也太壞了!”兩個人打鬧著,在月下纏綿。
看的榕月好生羨慕,奈何她的煜哥哥最愛那醫術,對她的目光總是全然無視,就仿佛沒有看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