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個喜好沉沒之人,性子也多為古怪,想起那初識的姑娘,看中眼前這般人,隻覺得可惜了那姑娘。
“這般目光看我,是嫌棄?”黃浦煜轉頭瞧著她,不止何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似笑而非的感覺。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再次站起來時,渾身隻覺得經絡通暢,腹部一陣火熱。
像是被溫暖緊緊包圍住一樣,醫聖果然就是醫聖,能力不可小覷。
此時的潘素歌才對黃浦煜有了微微崇拜之意。
她雖然懂得藥理,卻僅限於草藥,自小跟隨父親而識得的本事,但對於金針刺穴,疏通經絡,治病之道卻是一竅不通。
“多謝醫聖。”她重重地鞠了一躬,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即便這家夥是同她談了條件的,但若不是對方同意,她和沈策也不可能有救治的希望。
“如若不是認識的巧,你胸口內傷鬱結,日子久了身子便會出大毛病,支撐不了幾年的。”
治標不治本,不過那原本的大夫也算是有幾分本事。
多余的話黃浦煜未曾多說,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隻吩咐了潘素歌沈策住的院子裡有一處廚房,她可以用來燒菜。
“明日起,你便搬來醫山聖地上住個五日,做這裡所有人的吃食。”又是無禮的要求。
潘素歌不願意服從:“憑什麽?不說的隻做予你,也沒說的要來這裡住下。”
若只是同沈策待在一處,潘素歌是願意的,不過如今有了那一年之約,少五日便是少五日的銀子和時機。
更何況,她沒有那個義務。
“小丫頭倒是分的清清楚楚,心裡算計得很。”黃浦煜那扇子勾起潘素歌的下顎,卻被潘素歌給躲開了。
門口想起重重的咳嗽聲,不止沈策何時推車過來的,大抵應該是看到了那一幕吧。
潘素歌頓時有些惱羞,這黃浦煜是故意的還是如何?沈策有沒有誤會?
無數畫面從她腦海裡飛過,清醒之際潘素歌連忙奔著沈策的方向過去了,她真的害怕沈策誤會了去,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黃浦煜的表情她並未看見,那是一番怎樣的意味深長。
“醫聖為世人所傾慕,在下在此之前也崇拜著,,經歷這幾日所見所聞,醫聖可是比那世人說的有趣多了。”
沈策眉間多了幾分警惕,他並不喜別人窺伺他的寶貝兒。
醫聖卻朗聲大笑:“沈公子解析的沒錯,你小娘子的病在下已經給治好了,且去敘敘舊,她還有要事做呢!”
說完也不顧及兩人的目光,揚長而去。
寬大的後擺拖動著,腳步按壓地面的聲音過響,那木地板發出一陣清脆之音。
沈策將著潘素歌攬在懷中,她的身子傾斜於他,坐在他的大腿上,小腿依舊毫無知覺,但大腿卻已經有了感知。
他以前只能靠著別人攙扶著前進,後來潘素歌嫁入,只能靠著這四輪車,行動不便,他心中滋生自卑之感。
潘素歌覺得她配不上他,而他亦是覺得她給不了潘素歌幸福,怕潘素歌嫌棄於他。
無數誤會已然解開,雖沈策心中仍有迷惑,但對待潘素歌卻是極為用心,不願意過多猜測。
“若是你先遇見了他人,雙腿健全的人,你是否會傾心以待?”
他忽然這麽問,潘素歌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渾渾噩噩。
她道:“我可是上一世就遇見了你,哪裡還會傾心以待其他人。”
她的目光肯定,口氣半開著玩笑。
沈策卻是按揉著潘素歌的發髻,將著他原本梳理整齊的發髻撥弄的凌亂。
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瞧著那草窩似的頭髮,心中暗喜,並不打算告知潘素歌。
而潘素歌依偎在沈策懷中,儼然如同剛剛嫁入的小娘子,你儂我儂般。
“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美!”這並不是違心的話,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潘素歌卻聽的清清楚楚。
沈策誇讚她,那股子甜意蔓延全身,她條件反射般的掙脫開沈策,跑了出去。
“我去做飯了。”自然是去沈策院子裡,而他們此刻所在的院子是醫山聖地最大的,黃浦煜診治病人的地方,後面則是黃浦煜休息的房間。
這場面似曾相識,不容沈策多想,黃浦煜從側門進入,原來他剛剛一直都是在的。
“不知醫聖為何要調戲我家娘子?”
剛剛他看的明明白白,一絲不漏,故而面色有些不快。
黃浦煜卻道:“你那小娘子過於有趣,我不過是給乏味的日子增添一抹藥劑罷了。”
“她可不是藥劑。”
“你們夫妻整日你儂我儂的,我可是看不下去了。”黃浦煜轉移了話題,坐在塌上搗藥,不再同沈策多語。
第二日潘素歌下了山,下山之前答應了黃浦煜的要求,他說的她照做便是,不過就是欠了黃浦煜人情罷了。
“關店五日?”來吃包子的一位客人不明潘素歌為何要這麽做?尋香鋪子一直都是開著的,很少有關門的時候,只是一關門通暢就是個三五日。
而大家並不知道發生在潘素歌身上的那些意外。
“恩,去別的地方。”
她並未告知客人過多的事情,而客人也知道食不言寢不語。
只不過是潘素歌做的美食太過於好吃,他已經習慣了常常來這裡用早膳。
臨近晌午,她白日一早做的包子米粥差不多賣了個精光。
賀仲昶才在此刻姍姍來遲,他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陸琦湘過來。
見潘素歌還在,滿心歡喜,他已經幾日未曾吃過潘素歌做的包子了。
“又不是精致的吃食。”一貴族公子哥偏愛這東西,潘素歌搞不懂。
雖然她做的包子餡常有不同,但也不至於讓賀仲昶這樣的人吃不膩。
“那些山珍海味本小爺早就吃膩了,就好你這裡的。”
賀仲昶不以為意,喜歡哪有那麽多理由。
不過他倒是想念頭一次遇見潘素歌吃的那隻叫花雞,過於美味。
“我下次來,你可不可以單獨為我準備一隻叫花雞,用土包裹烤的那次,外焦裡嫩,實在是可口。
“不過要一些日子了,你要準備好銀兩。”潘素歌知賀仲昶有的是銀兩,正是她缺的東西,卻也不過分。
“一兩銀子如何?”正好用上他給的人參。
“對了,上一次我給你的盒子你拿到了?”那次他並沒有看見潘素歌,有些低落,便把東西放在了店鋪窗戶處,並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