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方才看你不是在那練嘛,而且感覺還不錯嘛。”林韻順勢拿起桌上的秘籍,翻看了幾頁,江墨塵淡淡看她一眼,拿過林韻手上的秘籍,翻開中間幾頁,指給她看。
“娘子,你看好了,這書上招數簡單,並不適合防身,我只是順手比劃,並非有心練習。”
若不是仔細看過,又怎麽知曉這秘籍上的招數簡單,林韻見他如此傲嬌的死不承認,也並未在刻意的去戳破他。
她收拾妥帖,帶著江墨去了一同去了韻心甜坊。
近日她又研究出好些新鮮的甜點花樣,奶茶也推陳出新的換了好幾種口味,如今客流如湧,生意再度紅火起來。
韻心甜坊的小巷口上,擠滿了前來購買點心的姑娘們,趙富貴忙到腳不沾地,他跑前跑後,忙得不亦樂乎。
於此同時,一路馬車自北而來,最後停駐在了韻心甜坊不遠的一條小巷口上。
“大人,到了,這裡就是韻心甜坊。”
那個朝著馬車內說話的男人穿著不俗,四十上下,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仆人。
馬車內裡的人聞言掀開車簾,露出一截鴉青雲紋的袖口。
“你且去跟這店中掌櫃商議一下配方的事情,無論她要價多少,都答應她。”
“是,大人。”
半響,車中人放下轎簾。
“去吧。”
那主事應下,隨即往韻心甜坊那邊去了。
前些時日他同主子剛剛到訪永開縣,便聽聞這奶茶風靡全縣的事情,主子好奇之下,便遣他買了些奶茶和點心回去,這一嘗之下,對這韻心甜坊的奶茶和點心相當有興趣,便萌生了想要買下配方的心思。
這店鋪裡頭的掌櫃是何等何能,攤上此等好事。
穿過擁擠的隊伍,那主事到了最前頭,趙富貴見他穿著華貴,四十上下左右的年紀卻保養的相當乾淨利落,一看便是有錢人家,於是便陪著笑臉說道:“這位老大哥,如果你要買點心的話,那也得慢慢排隊不是?”
那主事聞言一笑,從袖口掏出一錠銀子,遞到櫃台之上,趙富貴見他拿這麽大一錠銀子來買點心,這不是找茬嘛,剛要說話,卻聽那人道:“我不買點心,我想見你家掌櫃,這是鄙人一點小小的心意,麻煩你通傳通傳。”
好家夥,不過就是見見掌櫃,竟然出手如此闊綽,這是個什麽人啊。
趙富貴接下銀子,笑眯眯的應下。
“你等等啊,我馬上給你叫。”
管事頷首,趙富貴匆忙跑到林韻那頭,把正在忙活的林韻就往櫃台那邊拉去。
“富貴,你幹什麽呀,我還忙著呢。”
“林掌櫃啊,你先停停手,有個貴人找你!”
林韻心下疑惑,她可不認識什麽貴人,正當疑惑間,卻見趙富國衝著一個男人指了指自己。
“這就是我們的林掌櫃。”
那男人突然走了前來,對著林韻輕輕一作輯道:“原來是林掌櫃,久仰久仰。”
林韻與此人不甚熟悉,印象中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但還是衝對方淺淺一笑,以示禮貌。
“不知您是?”
“我是從京城而來,途徑永開縣的旅人,我家主子相中了林掌櫃的奶茶和糕點,想買下您這奶茶和糕點的配方。”
管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林韻聽罷禮貌的搖頭拒絕。
“抱歉了這位老人家,我韻心甜坊的配方概不售賣。”
那管事笑著擺擺手,將一疊銀票從袖口拿出,道:“姑娘別著急拒絕嘛,這價錢好說,你盡管開就是了。”
趙富貴眼梢一抽,猛然瞪向那些白花花的票子,心內那可叫一個熱血澎湃。
“掌櫃,這位老大哥讓你隨便要價啊,賣呀賣呀掌櫃,賺大了。”
林韻瞥了趙富貴一眼,拿鞋底暗中碾壓了一下他的腳背,趙富貴疼到嘴角一抽,憋著勁在那悶聲叫喚,那管事來回逡巡二人,以為他們是嫌銀票太少。
“這位林掌櫃,你若是不滿意,銀子我可以在添。”
林韻搖搖頭。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韻心甜坊的配方概不售賣,可能要麻煩您白跑一趟了。”
那管事驀然一怔,再次向林韻確認了一遍她的意思,林韻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搖頭。
他無功而返,隻得作罷。
趙富貴唉聲歎氣的看著林韻。
“林掌櫃啊,你說你傻不傻啊,江掌櫃要是知道了,還不得臭罵你一頓!”
“他才不會呢。”
“林掌櫃你等著吧,男人都是這個德行的,就算他不罵你,也得數落你一頓,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吧。”
背後寒氣層層而來,趙富貴回頭,正巧瞥見江墨塵站在他身後,然而他很快忽略那抹寒意,因為江墨塵很快拍了拍林韻的肩膀,面無表情的道了句。
“娘子,你做的很好。”
虐狗虐到如此地步,趙富貴瞬時閉嘴,不管在多言。
這京都貴人造訪韻心甜坊的事情很快便被陳縣令知曉,畢竟他如今可是派遣不少人盯著林韻夫婦的動向呢,況且這造訪她們奶茶鋪子的貴人可不是一般的貴人。
那是來自京城國公府的人。
陳縣令打算借機發難,讓林韻吃個大虧。
於是次日陳縣令便親自登門拜訪,入了林韻的院中。
林韻對這位不速之客感到十分排斥,畢竟這個陳縣令是個不折不扣的貪官,他不僅貪,而且昏,不僅昏,而且壞,昏庸貪壞他可是樣樣沾了個齊全。
“不知陳縣令造訪小女家中,有何貴乾呢。”
陳縣令輕咳一聲,師爺立馬察言觀色的替他回答了林韻。
“昨日你這奶茶鋪子可有貴人造訪?”
“不知縣令大人所指的貴人是誰,恕小女不知。”
林韻可是心知肚明的,昨日他韻心甜坊去了個出手闊綽的京城男人,這陳縣令眼下之意分明就是指他。
陳縣令見這林韻揣著明白裝糊塗,要在這跟他饒圈圈,便索性開門掃開師爺,開門見山道:“林氏,昨日去你鋪子中的乃是國公府的人,你要知道,不是本大人想為難你,如今是那國公府的人想要配方,事到如今,你是非給不可了。”
“哦?難道是國公府的人親自同大人您這樣說了嗎?”
自然沒有,但陳縣令覬覦林韻配方已久,自然要哄她一番,於是連連點頭,謊稱正是如此。
林韻不上當,她又不傻。
昨日那貴人花錢求方,雖是出手闊綽,被她拒絕後也略為顯得有些為難,但人家並沒有拿著國公府的身份欺壓自己。肯定是這陳縣令壞心作祟,想騙她的配方。
“既然如此,你們夫婦還不快把配方奉上,否則得罪了國公府的人,本大人也保不住你們。”
林韻勾唇冷笑,剛要開懟,江墨塵伸手攔下,清淺道:“那便請大人明日來取吧。”
“算你們識相。”
陳縣令既達目的,自然高興,他講好明日此事來取配方,要林韻夫婦將配方準備好了,林韻見江墨塵如此痛快的答應,根本不像是他的風格。
果不其然,半響之後,江墨塵的舉動便印證了林韻的猜想。
他換了一身衣裳,就要準備外出。
“昨日那國公府的人禮遇有家,不似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我去尋他們一趟,求證一下真相。”
“我看也是這個陳縣令弄鬼,那你快去快回。”
江墨塵頷首,出門而去。
他很快打聽到了國公府的那幫人的落腳的院子。
他扣下門扉,開門的是昨日那個來買配方的主事,江墨塵同他講明來意,對方立馬搖頭。
“陳縣令?公子誤會了,鄙人未曾托付他此等事情。”
“那在下知曉了,真是麻煩您了。”
那主事見勢又攔他一遍,再次詢問了一下他的意思。
“不過我家主子誠心滿滿,給的價錢也算適中,你們當真不打算售賣配方嗎?”
“我們恐怕要退卻您的一番盛情了,告辭。”
江墨塵離身遠去,那主事關門中惋惜的搖搖頭道:“真是個死腦筋,這乃是多麽有福氣的一件事情啊。”
於此同時,陳縣令府中,師爺著急忙慌的將江墨塵去找國公府的核對一事告訴了他。
“什麽,你說那江墨塵親自去尋國公府的人了?”
“是啊,大人,我們的人看的那是千真萬確,他們攀談了好大一會,想必他如今已經知道了是您在從中作梗。”
那陳縣令急的直敲桌子,沒想到這個江墨塵竟然如此速戰速決,如今他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不成,若是得罪了國公府的人,那對本大人的官途可甚是不利,我絕對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來人,備車。”
於是陳縣令坐上馬車,就要去國公府的人賠罪道歉,他尋到國公府的主事,笑呵呵介紹著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縣令大人啊。”
“我是為先前您買配方那件事情來得,我還是真是好心辦了壞事,會錯了您的意思啊。”
說罷,陳縣令笑眯眯招呼從旁師爺奉上一些銀子孝敬。
那主事會意,接下銀子,也言明都是誤會一場。
這一通賄賂,讓陳縣令好生放血,他屢次受林韻挾製,吃了數次大虧,如今,他又栽在了她的手上。
他氣鼓鼓的坐在車上,經過韻心甜坊那條小巷口時,看見人流擁擠的店門口,他眼色陰霾的掃過去。
“林氏,本大人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