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宮之內,最近熱鬧無比,各宮妃子都在打聽最近時興的海藻面膜,竹炭面膜,諸如此類養顏的種種面膜,為何前一陣人人提之色變的面膜突然時興起來,這全要仰仗林韻上一回進宮之後,她送給靜婉皇貴妃的幾盒面膜,一盒海藻面膜,一盒竹炭面膜,補水加美白,完美搭配。
這皇貴妃因為之前心懷對林韻的愧疚,所以這一回她為了打破先前瘋傳的那些不好的謠言,率先使用起了林韻送來的面膜,面膜一驚皇貴妃使用,迅速的在宮中流行了起來,有些宮廷妃子皇家貴女不惜一擲千金,也想要購置這種能夠令人美顏的面膜。
林韻是個商人,商人重利,素來以利益看齊,而林韻自打懷孕之後,便老想著要給自己腹中的小丫頭攢下一些家底,所以更是想法設法的賺銀子,而這次面膜的流行,讓她賺了個盆缽滿載。
不過,林韻雖然愛財,卻沒有忘了自己先前的承諾,之前武成王曾經向她提及面膜之事,因為蘇側妃愛美,所以他這個做夫君的也想要了解一下這個來著,當時林韻隻得了那一盒面膜,所以無法應承人家什麽,如今她手上有很多,於是記起了人家的恩,人家武成王可是救過她的性命,這幾盒小小的面膜自然不在話下,所以,她遣人將面膜送到了武成王府。
武成王府的蘇側妃很快遣人來謝,並且拿了木城的盛產的珍珠當做了回禮。
那珍珠生的圓潤明亮,很討人喜歡,她拿了一些給了赫魚雁,另外的,想著周柳兒能夠喜歡,於是去了方府,給她送了些去。
她過了府中才知,這周柳兒至今還在同方均冷戰,或者是說,她一起在同方均單方面的冷戰。方均他生來爽朗,不是能將鬱悶深埋心中許久的人,所以他但凡同旁人有點矛盾不快,也就很快化解,之於他愛的人,他更是不願讓其心中增添不快,所以,他一定會致力於讓對方擺脫痛苦。
所以,他去同他的姨母談了一下,姨母也答應她不在為難周柳兒,可是,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所以姨母的陽奉陰違方均並不曉得,所以,周柳兒便一直同他冷戰,即使是周柳兒知道了方均不知曉,可她的怒火難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於是林韻就勸告她,“柳兒啊,如今這滿京城的人都羨慕你嫁了個好郎君,你可要小心一點。”
周柳兒不滿,“我小心什麽?”
林韻笑她,“這滿京城的姑娘都在盯著方均,你若是在嫌棄他,冷落他,指不定哪一日,小姑娘一勾引,他保不齊要被勾走了魂魄。”方均是個長情之人,不會受此誘惑,林韻純粹要使一個激將法,迫使兩人和好,聞言,周柳兒果然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也不想和他生氣的,可是他總是一副風朗笑聲的樣子,似乎什麽事情他都記掛不到心裡去,我與她姨母的事情他也不上心,他以為哄一哄就可以了嗎?所以,我看著就氣,所以,最後和他生氣,就像是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周柳兒嘟著嘴,顯然自己說完這番話後好像又使得她更生氣了。
林韻溫聲,“你的事,他怎麽會記掛不到心裡去,若是他不記掛,也不必囑咐我你去找我的時候,讓我多替他說說好話了。”周柳兒面露驚疑,“真的,他這麽說過?”
林韻點頭,“自然,我會騙你嗎?”
周柳兒似乎消了不少氣。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周柳兒起身送她,將她送出府外。
回府的時候,她剛好看到聶風正往書房走,於是叫住了他,“聶風,你家大人呢?”
“大人喝醉了,我方才把他扶去書房了。”這幾日江墨塵多有應付,每次回家都要喝不少酒,沒想到這次竟然喝醉了,還有這個膽子竟然敢灌他,不過林韻倒是沒有細問。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一會去看看他。”聶風點了點頭,離開。
林韻一路尋過書房,去找江墨塵,走到門口,聽到裡頭沒有丁點動靜,尋思他會不會是醉大了,已經躺在了書房裡的那張榻上,於是輕巧的推了門扉,進了裡頭。
走了進步進去之後,江墨塵果真就是躺在書房裡的那張榻上,他睡著了,雙目緊閉,黑色的靴子都被擱置在榻前,齊整的擺放著。
林韻突然氣的哆嗦,好端端的為何哆嗦,因為他在看到江墨塵躺在榻上的同時,也看到了一個粉色的身影,正從他俯身而起,她粉淡的唇剛從江墨塵的額頭上移開,就在剛才。
“你在幹什麽?”一道壓抑的,冷漠的聲音闖進了耳朵,站在江墨塵榻前的女子嚇了一跳。
她惶恐回頭,望見了一臉冷色的林韻。
“你在幹什麽?”林韻又問了她一遍,她站在原地,目光局促,支支吾吾了半響,回頭回答出來。
“江浣,我在問你一遍,你在幹什麽?”江浣的身體驟然僵住,往旁邊退了一步,“夫人,我只是有點事情相求見你,沒想到你並不在這裡,卻遇到了醉酒的大人,我剛才在照顧他。”
林韻有時候沒事的時候會在江墨塵的書房裡做畫,可是從沒有人會在書房裡尋她,江浣說來尋她,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你來尋我,是尋到床上去,還是要尋到我夫君的臉上去!”江浣的臉色驟然慘白,她抿著唇,沒有說話,頓了半響後,突然搖頭,“夫人誤會了,我什麽都沒有做。”
林韻冷斥,“我親眼看見你親她,你還要狡辯!”
江浣狂搖頭,“不,我沒有。”
林韻將江浣罰跪在榻前,讓她整整跪了一個時辰,可江浣始終咬緊了牙關,並不承認,江墨塵於混沌中醒來,被眼前的景象弄的一派混亂。
林韻冷冷的看著他,“溫柔鄉裡沉溺,夫君可做得一個好夢?”
他捏了捏發痛的額頭,詢問,“這是怎麽回事?”
林韻冷視他,“哼。”
江浣哆哆嗦嗦的給她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是自己來尋夫人,卻正好看到了醉酒的他,於是順道稍微的照顧了一下,夫人卻說她正在輕薄他。
“夫人指責我偷親了您,許是她看錯了,江浣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江墨塵愁緒的捏了捏額角,“許是你看錯了。”
“我眼睜睜的看到了,看錯了,難道我是瞎了不成?江浣,好你個心機的江浣,一次又一次,我真是小看你了。”
江浣不語,可她的整個臉都很蒼白。
江墨塵沉聲,“你先出去。”
江浣倉皇起身,跑出了房間。
林韻愕然,“你如今是在袒護她?”
“我沒有袒護她,你不要生氣,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會調查清楚,你休要動怒。”休要動怒,她怎麽可能不動怒,“沒有前因後果,就是她對你抱有非凡之想,被我發現了,就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你明白了嗎?”
“你先冷靜下來,你現在太激動了,對胎兒不好。”林韻靜坐在椅子上,捏了捏額角,她的手在哆嗦,氣的哆嗦,“你現在就是想袒護她是吧,就是不相信我是吧。”
“我沒有,不然這樣,我先將她安置出府,這樣你可寬心?”林韻覺得自己無法同他在說什麽了,很顯然的,江墨塵以為她看錯了,她妒忌過盛,無理取鬧,冤枉了江浣。
她不在說什麽,起身離開了房中,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江墨塵攔她不住,只是去找江浣再問一遍。
可是就這麽一會的功夫,江浣就已經逃出了房中,逃出了府中,消失不見,府裡頭的侍婢尋不到他,家丁也尋不到他,連聶風也尋不到她,可林韻的怒火卻並沒有因此消失殆盡,反而更加熾盛。
江墨塵不願意和她為江浣之事爭執,但是覺得林韻行事的確有點稍微敏感了,他哄過一遍,林韻卻絲毫不領情。
林韻和江墨塵正在鬧的事情不知怎的就傳到了永昌侯的耳朵裡,他過來勸告兒子江墨塵納一方妾室,也好多一個體己之人,江墨塵一口回絕,並沒答應,永昌侯並未有指望這次能說動他,只是“趁火打劫”的試一下,如今他這幾個孩子都妾室凋零,子嗣並不旺盛,如此下去,江氏一脈,豈不要人脈凋零。
在永昌侯這樣擔憂下,江墨塵帶著他的夫人林韻回到了平南郡,這一路顛簸,林韻並不同江墨塵說話,不想搭理他,因為心情積鬱,又一路顛簸,她的下身隱隱見了點紅。
她回去之後便去了劉嬤嬤身旁哭訴起來,說起江浣偷偷親江墨塵的事情,可江墨塵就是不相信他,如今江浣也跑了,死無對證。劉嬤嬤聽她說完,心裡對那個江浣的憎惡更是多了一層,早先那個江浣在這裡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丫頭並不簡單,而且似乎做著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她之前就教訓過她,沒想到,她去了京城之後,竟然變本加厲的要開始勾引男人了嗎?
劉嬤嬤是個過來人,也不想看著小兩口這樣鬧別扭,她生怕有人趁機而入,破壞他們的感情,所以她心裡著急,心裡著急之下就借著林韻的名義去給江墨塵送了糕點,送了糕點的同時順道就把林韻在這裡哭訴的事情告了江墨塵。
“大人啊,這林丫頭是個好姑娘,你可要好好待他呀。”雖然劉嬤嬤知曉這個江墨塵性子高冷,似乎不願說話,可是這為了林韻,竟然苦心勸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