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楚籬確定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好奇開口問她。
虞熙兮眼睛彎彎的,裡面盛滿了笑意,“這個叫八音盒,只要一打開,就會有樂器的聲音傳來。”
顯然,楚籬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神奇的東西。
“真的能做出來?”她有點不相信。眾所周知,能夠發出聲音的除了琴簫之類的,就沒有其他的。
“我先試試做一個簡單的送給晉軒,要是成功了,就沒有多大問題。”虞熙兮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八音盒裡面需要的部件,很多都沒有,她必須要找到合適的替代品。
“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訴其他人,尤其是晉軒。”虞熙兮神色嚴肅叮囑她。
這是她給晉軒準備的驚喜,要是提前讓他知道,那就沒有多大的意思了。
楚籬眼角抽動,她像是那種隨便亂說的人嗎?她在心裡反駁虞熙兮,不過面上還是點頭答應。
生辰將近,虞熙兮必須要抓緊時間將八音盒做出來。
一上午,她都把自己鎖在屋子裡面,沒有踏出一步。但凡有誰要吵她,都被趕了出去。
用過午膳,虞熙兮打算接著做八音盒。西苑的人很識趣,一些小事都交由丁香她們解決,沒有一個不長眼的去煩她。
日近西斜,她大致有了頭緒。嘴角也重新掛上笑容,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虞熙兮此刻心情甚好,走過去打開門,“怎麽了?這麽著急。”
丁香顧不上解釋,拉著虞熙兮就往外走。邊走邊說,“王妃去了就知道。”
虞熙兮心裡疑惑,任由她拉著,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前院。
一個很陌生的女人囂張的站在院子中間,威風凜凜,西苑的下人一個低著頭,一副剛被訓過的模樣。
虞熙兮遠遠看到那個女人的長像,觀她穿著,估計又是景冉恆哪個女人。
他的女人太多了,虞熙兮就沒有記住幾個。丁香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低聲解釋,“她是姬蕎夫人,平日和尹側妃走的比較近。”
無論是名字,還是長相,虞熙兮都沒有印象。唯有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微微蹙眉,“所以她今天是來找麻煩的?”
丁香剛要回答,虞熙兮已經等不及率先走出去。姬蕎仗著有尹霜兒撐腰,敷衍的行禮。
“姬蕎,王府沒有人教過你規矩嗎?要是不懂的話,我不介意親自教你。”虞熙兮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姬蕎準備好的話都被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過了好久,她才有反應,“整個王府都是側妃娘娘管著,王妃別忘記了。”以為有靠山,她的鼻子都快翹上天。
虞熙兮細細打量她,粉紅色的衣裳,圓圓的杏眼,本該是一個嬌憨的美人,偏偏是一副是令人厭惡的作態。
她暗道一聲可惜,毫不客氣開口,“你也別忘了,我是王妃,只要我願意,你以為這個家輪得到尹霜兒來做主?”
姬蕎被她堵的一句話都說不來,臉被氣的通紅,恨恨的瞪著虞熙兮。
她全當沒有看見,環視一周,神色不悅開口,“西苑的人,何時輪得上你來教訓?莫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侍妾。”
姬蕎臉上浮現不屑,“王妃,但凡你能管住西苑的人,我今日就不會跑這一趟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虞熙兮皺眉,隱隱約約聞到陰謀的味道。
“我昨日丟了一個鐲子,那不是什麽金貴物件。但是是王爺送我的,我一直都很喜歡。”姬蕎給她看了空蕩蕩的手腕,上面什麽都沒有帶。
“你丟了鐲子找我做什麽。”虞熙兮想要將她趕走。誰知姬蕎站在春草前面,“鐲子被她偷了,我記得這個賤婢是王妃你的貼身侍女吧。”
“有何證據?”春草是什麽樣的人,虞熙兮再清楚不過,平時怎怎呼呼,實際上膽子很小。讓她去偷東西,堪比殺了她,這分明是栽贓陷害!
姬蕎是做足了準備而來,虞熙兮一提到證據,她立刻就找來一個侍女,“她看到王妃的侍女鬼鬼祟祟的躲在我的院子外面。”
虞熙兮盯著一直低著頭的侍女,嚴厲喝道,“你真的看到了?”
侍女如小雞啄米一樣猛點頭。
“抬起頭來,看著我再說一次。”侍女被她一呵斥,下意識抬頭,又飛速埋下去。
姬蕎擔心她會露餡,朝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她剛才說的,王妃都聽到了,難道還有假?”在她說話的同時,剛才被當做證人的侍女已經被帶走。
虞熙兮不過是想激一激她,沒想到姬蕎這麽警惕。語氣嘲諷開口,“是真是假,你不是最清楚嗎?”
姬蕎臉色一僵,“春草偷偷摸摸來我院子裡的事,很多人都看見了,王妃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找人問問。”
“春草,你自己來說。”虞熙兮退到一邊,她相信春草。
“王妃,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姬夫人的鐲子,也沒有去過她的院子。”春草大呼冤枉,姬蕎走到她前面,指著她的鼻子,“你在狡辯,難道我的鐲子會平白無故消失了不成。”
虞熙兮輕輕撥開她的手指,“你不防再想想,你的鐲子放哪裡了。”她話中有話,眼神銳利,似乎將姬蕎心裡的那點算計都看透了。
姬蕎的臉上閃過慌亂,“鐲子是被她偷的,我怎麽會知道在哪裡。王妃該問問她才是。”
“王妃,我真的沒有偷鐲子。”春草非常焦急解釋。
虞熙兮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你都聽到了,她說沒有偷你的鐲子。你要是識趣離開,今天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倘若不願意,你也別後悔。”虞熙兮氣勢十足,尤其後面還站著一個會武功的楚籬。
姬蕎心裡打怵,想起尹霜兒的囑托,強裝鎮定,“她是王妃的人,你當然相信她。”
“我也不瞞著王妃,今日我來之前就告知側妃娘娘,我要是在西苑出事了,和王妃脫不了關系。”她們準備充分,不可能因為虞熙兮幾句威脅就放棄。
“你想如何?”虞熙兮的仿佛令人一瞬間進入冰天雪地的世界。
“我要搜查她的房間,要是找到了鐲子,王妃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姬蕎指著春草,非常的執著。
“要是沒有搜到呢?”虞熙兮幫她想了另外一種可能。
姬蕎按捺不住,得意一笑,“不可能沒有。”她極為篤定,鐲子一定會在春草的房間裡。
虞熙兮沉默了一會兒,心想,原來是在這挖了陷阱,等著自己跳下去呢。她急於將洗刷春草的冤屈,有很大的可能會答應她搜查房間的要求,因為這是最快也是最簡單的方法。
姬蕎篤定,原因在於她提前將鐲子放在春草的房間裡。之前都是鋪墊,現在才是重點。
虞熙兮勾唇一笑,搖頭拒絕,“我不同意,西苑不是你的地盤,想要搜查必須先問過我的意思。”
“王妃打算包庇她?”姬蕎計劃落空,心急如焚,臉上有幾分焦躁。
虞熙兮不滿意她的說法,認真的糾正,“她本來就沒有做什麽,何來的糾正之說。”
“王妃不必找借口,你就是想包庇賊人,擾的王府不得安寧。”姬蕎開始哭訴,虞熙兮不明白二者之間有什麽聯系,冷眼看著她哭。
姬蕎哭累了,沒有人搭理她,又自己停止哭聲,“無論如何,我今天必須要搜查她的房間。”
“你的鐲子是什麽樣子?”虞熙兮不願意和她繼續鬧下去,腦海裡有了另外一個主意。
“玉鐲,上面有特殊的紋路。”姬蕎下意識就回答了她。
“你想做什麽?”意識她剛才說了什麽,想要補救已經晚了。
“你不是要找鐲子嗎?我來替你找。”虞熙兮雲淡風輕,仿佛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姬蕎不相信她,“王妃想用這樣的說辭就將我打發了?不可能。”
“五天之內,我會幫你找到。”只要她猜得沒有錯,找出鐲子是很容易的事情,虞熙兮一點都不擔心。
姬蕎不甘心竹籃打水一場空,“要是五天之後你沒有找到呢?”
“你想如何?”虞熙兮厭惡她眼睛裡面的算計,乾脆就別過頭不看她。
姬蕎就等她這一句話,“要是你沒有找到我的鐲子,你必須帶著你的侍女,當著整個王府的人,跪地認錯。”這個方式是最容易羞辱虞熙兮的,她說完之後,一臉得意洋洋。
“好,我答應你。”虞熙兮連幾乎沒有考慮,在她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就點頭同意。
春草愧疚難當,“王妃,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剩下的話被虞熙兮阻止。
“好一個主仆情深,不知道五天之後,還能不能繼續維持。”姬蕎看見她們的動作,冷嘲熱諷。
虞熙兮平靜無波的盯著她,“五天之後的事,誰也說不定。我要是找到了鐲子,你又要如何?”
“自,自然是將它還給我了。”姬蕎不願意承認,她心裡害怕虞熙兮,說話舌頭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