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念只是恍惚了一會兒，馬上辨認出來的這個聲音的來源是誰。

  她急急忙忙的往後面退著，大喊著：“來人啊，快來人啊，我要見我師父。”

  可是門外的人早就已經被段嘉怡給清理走了，哪裡還有人能夠來救她呢？

  段嘉怡好像也並不慌不忙，只是一個狠勁把她甩到床上，焦念本來就是剛剛康復所以整個身體虛弱的不得了，整個人就好像是一條蛇一樣軟弱無骨再也動彈不了了。

  她的腦袋埋在床上面大聲的哭泣著：“你要幹什麽？我求求你，你放過我把。”

  段嘉怡低頭看著他，只是冷哼一聲，因為頭上戴了一頂禮帽所以這個時候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只是感覺到蒼白的臉頰上面只是一抹鮮豔的嘴唇就好像是開在陌路之上的彼岸花。

  她慢慢往椅子上面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習慣性的點燃一支煙，但是並沒有往嘴巴裡面送：“你先聽我把所有的事情說完，或許你會求著讓我留下來的。”

  “你處處陷害我師父，你處處打壓她，你能做什麽好事？你能有什麽好心嗎？”焦念帶著哭腔開口反問著。

  她已經摸索著坐在了床上面，手裡拿著一把刀隨時準備著自衛，但是段嘉怡看到她這一副模樣就好像是在看這一個玩鬧的兒童一樣。

  她吹了吹自己的煙灰，看著青色的煙苗慢慢的燃燒乾淨，才慢悠悠的開口說：“你和你師父是怎麽認識的？”

  “這不需要你管。”焦念根本就不接他的話，直接開口反駁著。

  而段嘉怡的耐心好像已經用到了極點，她直接站起來去掐著少女的脖子，一字一句的從嘴巴裡面吐出來：“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是在傷害你，我也不是在拿你威脅你師傅，如果我想要的話估計你現在的命早就已經沒有了。”

  焦念的眼前一片漆黑，現在只有段嘉怡的話照耳邊回蕩，她慢慢的長呼一口氣，眼淚慢慢滑到喉嚨上面，開口問了一句：“現在天黑了嗎？醫院為什麽不開燈？”

  段嘉怡的表表情一瞬間十分的玩味，然後慢慢的把她的脖子給放開，她走到門後把所有的燈都開最亮，但是將焦念依舊開口說著：“為什麽不開燈，我好害怕，這裡好黑啊。”

  “我已經把燈打開了。”段嘉怡慢悠悠地說著最後一句話，尾音上調，說不出來的調笑而悼念。

  焦念只是在床上靜坐了一秒鍾，下一秒變瘋狂的想要往下面爬：“我不相信……我……我怎麽了，我為什麽看不到？我眼前好黑，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段嘉怡站在門後面，煙點燃慢慢扔進煙灰缸裡面，小心的開口說著：“據我所知你之前應該有一個很好的玩伴，噢不應該算是你曾經的戀人，叫什麽軒哥哥是嗎？”

  每個人都有心目中的執念，而焦念就是，縱然是單純善良如此可是心裡面也會有一個心心念念的人。

  她點頭：“對，軒哥哥。”同時她的手在黑暗中慢慢的摸索，就好像是想要找到一個什麽依靠一樣，但是除了手裡面劃過的空氣什麽都沒有。

  段嘉怡極其的不屑：“那我今天過來就是好好和你講一下關於你軒哥哥的事情，以及你的眼睛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

  想要摧垮一個人，你會怎麽做？掠奪他的財富搶走他心愛之人，讓他遭受的世人無盡頭的痛罵，不，這些都不是殺人誅心。

  拿著一把刀刺進他心間裡面，然後再灌上煤油放一把火燒，這樣便輕而易舉。

  夜色漸漸濃了下來，天色越來越暗，外面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雪落在地上的聲音，讓人覺得好像是羽毛在心裡面一樣，但是這一切對於焦念來說都不重要的，因為她現在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了。

  他的手慢慢抓著衣角，最後嘴巴裡面輕輕的帶著笑。

  段嘉怡離開了，但是他的氣味還依舊留在這一個房裡面，就好像是毒品一樣讓人想要戒掉可完完全全戒不掉。

  桑明月和顧凜他們兩個人從醫生辦公室裡面出來，女人本來沉重的腳步這個時候變多了幾分的歡快，顧凜也是喜上眉梢：“放心吧，剛才醫生已經說了，念念這一個眼睛最多兩三個月就會好了，現在你心裡開心了吧。”

  桑明月撇了他一眼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雖然兩三個月就會好了，但是我有什麽能夠開心的呢，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還是我的錯。”

  顧凜本來喜笑顏開的眸子，這個時候突然一閃就好像是永夜裡面的燈光突然亮了一樣。

  他左右看著沒有人，慢慢的把桑明月壓到牆上面，動作極其具有壓迫性，女人被他這一個動作嚇了一跳，手慢慢撫上他的胸膛，小心翼翼地開口問著：“怎麽了？”

  顧凜好像心裡面十分煩躁一樣，從口袋裡面拿出一根煙放進嘴巴裡面但是又瞬間拿下，下一秒用嘴唇封上了她的嘴唇。

  這一吻及其的綿長，桑明月覺得自己都要喘不過來氣了，而顧凜才慢慢的放開開口說著：“明月啊，我知道來到南通之後，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以及你在乎的人也受了很多委屈，但是這一切的事情都和你無關，你不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你明白嗎？”

  　“可是我……”桑明月想要開口反駁，可是男人可是男人只是淡淡的。“嗯？”

  女人馬上便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語都吞到了肚子裡面，她雙手環著顧凜的脖子，就好像是討好一樣：“好了，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去看看念念醒過來沒有吧。”

  她剛想要走的時候，可是顧了濃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桑明月還以為他想要做什麽事情，只是笑著一聲：“好了，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家再說。”

  可是顧凜明顯沒有調笑的意味：“你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麽嗎？”

  看著他那麽正經，桑明月的語氣也不禁沉了幾分，而顧淋就好像是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一樣一點一點的她拋解這個利弊：“你馬上就要在學校開辦一個服裝店，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鬧可是這一個服裝店已經一旦開起來之後，你會向南通市所有服裝行業的人昭告你桑明月會正式進軍服裝產業。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她如何不知道呢？從來都是僧多粥少，蛋糕就那麽大南通是野心勃勃的人那麽多，而桑明月現在要來分一杯羹，如果不經歷磨難不經歷打擊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呢？“

  現在想想好像顧凜說的也是對的，黑暗還沒有完全散去，甚至於說漫漫長夜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