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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遇星辰,皆是你》異鄉情緒
  火車將我的身體帶到了北方,記憶仍然甩在了身後。異鄉的建築透著歐美風格,可能是離外國沒有多遠的原因,文化滲透得厲害一些吧。最多的教堂,城堡一樣的建築,一個老人守著,收著來來往往遊客手機皺巴巴的鈔票,老人的手也皺巴巴的……

  建築旁的河水,應該是人造河吧,沒有家鄉的清澈。死水一般的死水,沒有一點生氣,透著腐爛的漣漪。我在異鄉思念故人,爸爸媽媽在這離開的幾天沒有想我吧,打來的電話裡也是不鹹不淡的語氣。很平常的話語,寒暄天氣,寒暄吃食,寒暄水土問題,也關心著人身安全。是的呀,這些我都會時時刻刻注意,我倒是擔心他們,隻懂得照顧我們而忘了自己。

  安溫言和安卓白沒有惹老爸老媽生氣吧?有好好的學習吧?沒有一直沉迷於電視劇吧?想著這兩個孩子叛逆的青春期都比我來得早一些,我也擔心他們總是頂撞父母親。

  安溫言用老媽的電話撥過來:“姐,北方怎麽樣?”

  我說:“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也不至於那麽壞吧!綠色很少,天氣也趕上南方的六月,特別炎熱乾燥。”

  安溫言說:“姐,那裡是不是都是吃麵條,吃饅頭啊?”我可以想象出老妹充滿好奇的激動心情,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替他們出來看世界。可能一切好奇都是有源頭的。

  我說:“誰告訴你北方不吃大米飯的。”

  安溫言說:“電視劇裡都是那麽演的呀!那些抗日戰士每天都過著那麽難熬的生活,一邊頂著救國的壓力,一邊頂著犧牲的痛苦。每天都吃著重複的大蔥大餅,饅頭,饃饃。從不見大米飯的呀?”

  我說:“你個傻子,以後姐姐有錢了,帶你們出來看看。這裡的人也吃米飯,只是炒菜沒有多少辣椒,沒有家鄉的味道。”

  安溫言語氣裡透著欣喜,說:“那好吧,你好好照顧自己。”希望這一生所有的驚訝全是善良的發聲,就像沒有好好了解過人文地理之前的我會一直以為內蒙古人都住著蒙古包,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所謂的海市蜃樓,每天和牛羊為生,以天為被,以草原為床。就像電視裡的英雄男兒住在蒙古包裡作戰,騎馬射箭丈天涯,烤全羊便是日常的夥食,摔跤也就是日常的娛樂。

  我問老妹:“安卓白呢?他幹嘛呢?”

  安溫言說:“他在看電視。”

  “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幾句。”

  電話裡傳來聲音,“安卓白,姐姐跟你說電話,給……”可是電話那端遲遲不傳來安卓白的聲音,好像有爭執。“姐,他不接。”安溫言無奈地說。

  我也滿是失落地說:“不接就不接吧,我還懶得跟他說呢?”後來掛斷電話,我好好反思了一下這麽多年和安卓白的相處模式,十歲的孩子是多麽記恨我呀?可能就因為平時對他的教育上苛刻了一些,總是受我教訓。可是這些都是一個長姐應該做的事情,現在我離開了,我沒有辦法再去約束安卓白,我只希望有一天他能懂得我的良苦用心,因為我只希望他能成才,而不至於被人瞧不起,可以給父母長臉。父母苦了半輩子了,我只希望後半生可以依靠我們姐弟三人。

  李先生打來視頻電話:“你都安置下來了嗎?”

  我說:“都這麽兩天了,怎麽可能沒有安置好,挺好的。”

  李先生說:“你在怪我?”

  我心裡是有很多的情緒,可是我應該憋著:“我沒有怪你啊,怪你什麽?”

  李先生略表歉意的說:“你走的那天晚上我比你早睡,你讓我給你調鬧鍾我也沒有給你調,對你不夠上心。別人的男朋友會陪著人家上學,可我無能為力,我沒有那麽多的自由。”

  我又想起出行的凌晨三點,好朋友程凡音願意等我,調鬧鍾叫醒我,知道我上火車才休息。有時候覺得愛情真的無法跟友誼相比,每一次有什麽難處,朋友閨蜜總是會挺身而出,走在我的前面,替我擋去狂風暴雨。我裝作雲淡風輕地說:“沒事兒,你不虧欠與我,愛情嘛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如果要問值不值得,那這份感情應該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愛情就是不問值得與否的。”

  李先生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說:“你不用考慮那麽多,真的,我體貼你。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可能和你一樣的處理方式。”李奕文比我晚開學幾天,他爸媽是工人,要把他帶到工地上去體驗幾天生活,然後再送他去上學。我出門的那天李奕文也赴往了工地,我以為是他忙裡偷閑給我發來消息。

  我說:“你不忙嗎?不是在工地嗎?”

  李先生將攝像頭對準他的腳底,是簡單處理的傷口。我一頓乾著急,問:“這是怎麽了?”

  “就是在工地上突然不小心,掛著釘子了!”

  “為什麽第一時間和我說的是對不起我。而不是馬上報備你自己的傷口。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怎麽不知道小心一點。”我語氣不安地說。

  “因為我要長大啊,我要更加愛你才是。”李先生一本正經地說。

  我憋著眼淚問:“是不是很疼啊。”隨便一件小事兒我的眼淚都會止不住,而且擺在眼前的傷口也並不是很輕松。

  李先生說:“安嘉墨,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受傷了,不知道我沒法乾活兒了。你可以打個電話給我媽,你就說我受傷了,還悄悄地不跟他們講,你讓他們關心關心我。這樣一來,我爸媽更喜歡你了,會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好媳婦兒的備選。”

  我說:“你還是不是人了,還能開這樣的玩笑,是不是不夠疼啊?”

  “我這是為你著想唉,讓他們對你的印象分多打一點。”

  “行行行,我打。”我拗不過他,照著他說的跟阿姨通了電話,後來李先生跟我說他的媽媽在幫他上藥的時候還說了我很多好話,也考慮了我們的未來,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一直走下去。因為這一輩子遇上這麽好的女孩真的不容易。

  “看我說的有效吧。”李先生衝我挑眉,在電話裡得意洋洋。

  “總之還是你太有心機了,真的是一個心機男孩,不敢惹,不敢惹。大哥,這輩子放我一馬。”說真的,可能除了我真的不太會去照顧別人的情緒,就連對爸媽的道歉都是一個人悄悄懺悔,怎麽又會懂得去討好別人呢?後來是喜歡的東西讓我變得不一樣吧。

  北方的網不好,也可能是我的外地卡跟不上信號,可是這份感情還是可以傳達千山萬水,就讓我們從頭來,慢慢愛吧。總有一天我們的感情會跟上這微弱的信號來對世界說出“我愛你”。心門總會打開,上了鏽的鎖也會被敲碎。無論多少鐵跡斑斑,我只是又有點想念故人了。

  後來應同學之邀寫了這麽一段話,上傳網絡電台。可能在異鄉剛鋪張的我真的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去適應生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除了文字能給我寄托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可以懂我。可能我來得早了,也可能是我待的時間太短了。我不能碰煙碰酒,因為煙酒不在喜好之內,不花濃眉大眼,因為濃妝豔抹我也不大感興趣。下面這段話送給異鄉的朋友,打開思鄉的情結。

  我跨越山水,南北三千多公裡。一個人,一本書,一列火車載著一個兒時的英雄夢帶我跨越了大半個中國。風景,人群,一片空白,是我下了火車的記憶。我以為,是故鄉遠去了,從不曾想過其實是我遠去了,故鄉從未丟下我。

  曾見過那麽多背井離鄉的詩人將一抔黃土裝進衣兜,到達目的地以後將黃土掏出來好生安放,以慰問那顆不曾安定的心。待和風將故鄉的愛意烘乾,然後將它放進茶杯。詩人們都是這麽做的,可我不是詩人,我是個客人,羈旅他鄉。

  後來夢裡總是會出現家鄉的林木,梯田裡的微屈背影,傾灑的汗水,是我猝不及防的回憶。我愛這片土地,愛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我想念他們,我只能將這份感情寫進日記,我怕他們知道,然後怕我,怕我過得不算好。我開始對那銀絲,皺紋發起潮水般的衝擊,一個靈魂對另外一個靈魂的思憶。

  我也怕他們過得不太好,可我無能為力。在這個無能為力的年紀,我懺悔。如果再長大一點,如果早出生一年或是兩年,那我肯定不一樣了。或許那個時候我有那麽一點能力讓青絲慢慢變老,讓時光慢些再慢些。

  可我還是想念,什麽也阻擋不了。手機是無法寄托這份感情的,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與世無爭的樣子,可是沒有人清楚風箏在想什麽。她在找契機,她在等歸期,她等了歲歲年年,一顆思鄉的心情燃燒,周周複始。他們此刻在做什麽呢?吃飯,休息,還是下地農耕,我不敢打擾,我無從得知。我怕我焦灼的心情讓他們擔心,我怕電話裡的聲音控制不住情緒。所以我忍住了。

  我隻好悄悄地想,悄悄地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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