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是會極其不安分。
這也是祁瑾煜所擔心的。
夏立:“……”這算是睡飽後的報應嗎?
“沒什麽辦法可以遏製住嗎?”祁瑾煜皺眉問道。
若是尋常時間也就罷了,恰巧這段時間剛好是武狀元選舉期間,他是真的害怕夏立一個控制不住便會在其中惹出事端。
更何況最近的樁樁件件事,看起來就像是衝著夏立而去。
“有是有,我馬上會給姑娘幾貼藥,還請姑娘一定要急著按時服用,至於其他的,姑娘也不必太過擔心,只要祁大人能夠隨時隨地的看管著你,姑娘一定不會出事。”安老道。
隨後便跟著小廝徒弟一起進了藥室為夏立拿藥。
夏立看了祁瑾煜一眼,還在回想安老那句隨時隨地看管究竟是啥意思……
可千萬別是她腦海中想的那個意思。
“從今天開始,我會和沉香說,你暫時搬到我這兒與我同住。”人總是怕什麽來什麽,不等夏立想個明白,祁瑾煜已經兀自發言。
“這,不好吧師傅。”夏立乾笑了兩聲。
按祁瑾煜這古板性子,她用膝蓋想也知道這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將會多麽難熬。
“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夏立轉了轉眼珠子,開始將問題上升至兩人的性別。
祁瑾煜:“無礙,我從未將你當女子看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後我兩便是父子情誼。。”
夏立:“……”
父……子……?
這男人知道他在說什麽鬼話嗎、
“還是說,你真的就打算棄我為師,轉投丐幫?”想到什麽的祁瑾煜目光一沉,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
“不敢不敢,我不過就是說笑而已。”夏立探查到對方的神情,連忙就嬉皮笑臉討好道,“還是師傅的武功更深得我心。”
祁瑾煜冷笑了一聲,不再開口。
“可,可我這麽一直叨擾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啊,萬一半個月後,這藥效還沒過,難道師傅你得一直看著我啊。”夏立抱怨道。
再者,她對今年這武狀元一事可算得上是感興趣的不得了。要是祁瑾煜在,絕對是任何行蹤都要向對方稟報。
“這件事不予商量。”祁瑾煜說完察覺到夏立那失魂落魄樣後,稍微緩和半分語氣,“當然,我也並非完全不講理之人,只要這半月之間,你不去鬧事,你想去哪裡,我都不會管你。”
“真的?”夏立眼睛一亮,“那如果我說我現在就想去那武行富商那兒……”
“不可。”不等她說完,祁瑾煜已經淡淡抿了一口茶,“這等同於鬧事。”
立刻偃旗息鼓的夏立:“……”
她師傅何時像現如今這般一樣如此不通情達理了。
“那萬一他們主動來找我,招惹到我後,我反擊回去,這算不算鬧事?”夏立來了勁兒,務必要趁著這次的機會把一切都說清楚。
祁瑾煜抬眸,“有我在,你放心,不會有人來招惹你。”
就算是有,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不讓夏立發覺。
“……那我多無聊啊。”夏立欲哭無淚,算是看清楚這次祁瑾煜是鐵了心的要禁足她。
“若是只是無聊能夠換得安穩的話,我寧可無聊。”
“那是師傅你,又不是我。”
歎了口氣,等到安老拿著藥回來之後,差不多時辰已經過了亥時,夏立萬萬沒想到自己光是在一個醫館都能蹉跎如此多的時間。
同理,她也注意到了安老的話的確是對的,明明已經是深夜,按照往常來說,沒事做的她早就洗洗休息睡了,可今天那是怎麽都安靜不下來,整個人的腦子活躍的像是裡頭住了一百頭動物,各種作死的念頭橫衝直撞。
“今天就要跟著你回祈府嗎?”夏立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麽貿然的帶著一個女子回屋,還是她,祈府的人難道不會議論紛紛。
“不回祈府。”祁瑾煜道,“回金吾衛府。”
他平日裡以事務為重,極少回祈府休息,基本都停留在辦公之處。
“好吧。”夏立聳聳肩,又想到一個可能性,“那你的下屬不會說什麽嗎?”、
就算祁瑾煜說的是真的,從來不把她當成以為正常女子看,那也是他自個兒不是正常人,金吾衛和她的關系來往還算密切。
其他人看到她,難道祁瑾煜就不怕別人誤會他們兩?
“清者自清。”
“……”無言以對。
認命的頹廢著跟祁瑾煜向前走,但接下來發生一事又讓夏立頓覺自己以後果然還是要少出門,這一出門就犯事的體質著實有些爐子翻身——倒霉透底,可能是深夜的緣故,大街上空無一人,一個腳步聲踩著凜冽的風聲朝她而來,迅速的奪過了她身上的一樣物品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速度極快。
甚至隻略微看得見殘影,人就不見了。
祁瑾煜比她反應要快,不等她回過神,已經雷厲風行的追上,要論輕功,他不輸給任何人。
等到夏立差不多醒過神,東西已經被對方拿了回來。
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一個錢袋而已,看起來雖然沉甸甸的,但靠夏立現如今的家底,錢財完全就是身外之物。
但她在意的不是這個,她驚詫道:“現在京城臥虎藏龍的人這麽多了嗎?”
剛剛那個身手,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尋常小偷。
“你錢袋拿回來了,人怎麽沒抓回來。”夏立道,“好歹也讓我開開眼界,看看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速度居然能如此之快。”
這麽好的身手隻做個小偷,這頁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跑了。”祁瑾煜語氣尋常,淡然的仿佛只是隨意拿回來個東西。
“你讓他跑的?”夏立不信。
祁瑾煜換了以前,絕對會把人抓捕歸案,這是他們這個金吾衛將領的通病。
“嗯。”祁瑾煜供認不諱,沒有一點想隱瞞的模樣,“他不過就是認出了你我的身份,偷著玩罷了,應該沒什麽惡意。”
聽他這麽說,夏立摸了摸下巴,“按照你的意思,你是不是看到他的臉,知道他長什麽樣,他是誰?我認識嗎?我不認識的話,你認識也可以介紹介紹我認識一下啊。”
這麽好的本領,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有些心動。
什麽探囊取物啊,或者移花接木還有什麽北冥偷盜大法,移星大法,實不相瞞,她都想學。
看出她小心思的祁瑾煜搖搖頭,“孺子不可教也。”
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夏立道,“師傅,你也不要這麽死板嗎,難道你不想我讓青出於藍?”
祁瑾煜不再理她,繼續向前走去。
“你今天怎麽老是不等我。”夏立無奈的跟上。
走出小巷,祁瑾煜才重新道,“剛剛那人,我不認識。”
“你也不認識?”夏立道,“那你為什麽要放他走,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認出了你我身份來的。”
“他的紋身。”
“什麽紋身?”現在因為那三角龍雲一事,夏立聽到紋身這二字整個人就情不自禁的來了興趣,“是不是也和那武行富商有關。”
祁瑾煜看向她,漠然道,“今年的武狀元比拚佼佼者眾多,不是只有那武行富商一個。”
“那是什麽?”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向我保證,不能隨意去招惹。”
“我……”夏立欲言又止,“我就那麽像是會惹事的嗎?”
她的形象明明在旁人眼裡都很靠譜,怎麽偏偏到祁瑾煜這兒就顛覆常態。
“先保證。”祁瑾煜不是那種可以隨意糊弄過去的人,知道夏立這句話說出來十有八九是在打煙霧彈,躲過這一茬。
“好好好,我保證。”夏立撇起嘴角,迫不得已舉起右手的兩根手指,對天發誓道,“只要師傅一天不答應,我就一天不去主動招惹任何會帶來麻煩的事。”
說完後,又力不從心的將手松下,“這下師傅你總能說了吧。”
祁瑾煜,“紋身是罌粟。”
“罌粟?”夏立瞠目結舌,“也是像那個武行富商一樣的派系嗎?”
這倒讓她想到了今天過來求藥的那個陌生男子,不會剛剛偷她東西的也是那個男子吧,除了他以外,很少有外來人知道她這位夏半仙的長相。
越想越有可能的夏立恨不得現在就推翻剛剛自己的誓言,趕緊跑到方才那個盜賊離開的方向,順著那條路一直找下去,把對方揪出來。
“差不多,不僅如此,京城還有很多的派系,都是為了這次的武狀元科舉考試特意前來,不管你到底對他們有沒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的名聲絕對比你想的還要響亮,這次的事情,幾乎也完全專門衝著你來。”祁瑾煜眸子微眯。
夏立摸摸鼻子。
果然啊,人怕出名豬怕壯,看來威名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不會想挨個找我切磋,或者看看我這半仙本領到底如何?師傅,一會兒回到金吾衛府邸,你得趕緊問問那些守衛,藥丸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