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祁瑾煜不感興趣那天就別怪她自己主動出擊，為自己博一個好前程了。

  “嘖嘖，夏姑娘比我想的還要直接得多。”莫道然佩服道。

  “快別廢話了，你要想我都這樣了，你祁兄還一動未動，就知道我有多辛苦了。”夏立與他貼耳小聲說，“別的暫且不論，你就把之前和祁瑾煜說話除了他親戚以外超過十句的女子名單說出來就行。”

  莫道然：“呃……”

  “怎麽了，卡殼了？”

  “不。”他搖搖頭，夏立提出的這個問題他還真知道。

  按照尋常祁瑾煜的作風來看，能夠和他私下說上話的……貌似就夏立一個，他卡殼是因為回顧自己師兄這麽多年時光，除了一個作風囂張的夏立，還真沒有任何一個U型那場女子能夠近祁瑾煜的聲。

  把這件事告訴夏立後，後者喜不自勝。

  “看來我還是眼光好，一挑就挑到了我師傅。”樂滋滋了沒多久，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立刻讓她神情迅速萎靡了下去，“不過這樣，那我豈不是就沒有學習的余地了，那我還要改變自己嗎？”

  她陷入沉思。

  “要啊，怎麽不要，你把你稍微拾掇拾掇點，也許祁兄就能開竅了。”莫道然攛掇到。

  “怎麽個拾掇法？”

  莫道然也不知為什麽，突然對女子的首飾衣服以及搭配起了興趣，“要不這樣，從今天開始，你的穿著打扮就暫且為我負責了，我給選一套以我目光覺得還不錯的衣裳，你打扮完閑著沒事就去他面前轉悠如何？”

  計劃已經無限趨於自我想象化。

  兩人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經過方才那一番討論，盲目相信眼前這人，已經失去了自我判斷標準的夏立道，“可以啊，只是你不就今天一天功夫，你哪來的時間幫我啊。”

  “放心，就算我不在，我也能夠知曉你的動態，我們偷偷聯絡就好了。”莫道然擠眉弄眼。

  “行。”夏立也是稀奇古怪的笑著報以回應。

  而此時此刻走到前方的祁瑾煜：“……”對後面傳來的那一陣氣場感到十分的好奇。

  這兩人怎麽走著走著又湊一塊去了？
  聊什麽呢聊得這麽目中無人。

  若是他這個時候稍微靠後一點，或者直接走上前去問，只怕算是會被這二人的虎狼之言氣得臉接下來的目的地都不想去。

  城南的老宅院子到了。

  說起京城，保留原滋原味的古宅近年來已經少了很多，大多都在前兩年被官員重新翻修過了，但老木匠這就是一座徹頭徹尾的古宅，還沒進去就散發著一種古韻的芬芳，進去之後，走到門前，迎接他們的並非是那些死板的家丁，而是一串從院內蜿蜒至外頭的紫葡萄藤。

  夏立首當其衝的過去敲門。

  雖說沒家庭，那老木匠的耳力也還算好，聽到有人來了這便也就馬上趕來開了門，似乎並不像受什麽印象的模樣。

  見到夏立的面容後，他愣了愣，隨後居然認出了對方是誰，“你是……夏半仙？”

  不過輕飄飄一句話， 差點讓她在腦海放起煙花。

  這老木匠居然是她出門在外第一個有眼力將她認出來的人。

  “這位……木匠師傅，我有事來找您，可否問你現在是否有空。”對於老人家，該尊敬還是要尊敬，夏立放低了姿態道。

  老木匠又是一愣，看了看後頭的另外兩人。

  一人是祁瑾煜祁大人，這個不會錯，還有一個不熟，但能夠跟在夏半仙和祁大人二人後頭斷然也不會是什麽尋常人物便是。

  見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祁瑾煜也不會放著不理，上前一步道，“這位老師傅不要憂心，我們要問的話很短暫，問完便走。”

  老木匠沉吟一會兒後，“都進來吧，外頭不好說話，至於你們想問什麽……我覺得我可以心裡知道大概是問題是朝著什麽方向。”

  他在前面帶路，等三人都進了老宅後，再迅速的將大門合上。

  老宅院內樸素的很，這個樸素就是簡單字面上的，京城這種地方寸土寸金，老木匠能有一襲自我安睡之地已經很不簡單了，院內就是簡單的花草，大多數家具也可看得出是自製的，只花了個成本費。

  “老師傅，您似乎對我們今日三人的到訪，並不奇怪？”坐到院子的石凳上後，看著石桌上被老木匠端來的水果點心，夏立還頗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三個人讓這樣一位好人家伺候著，著實不太好。

  老木匠想了一會兒後答，“半仙要來，我是真不奇怪。”

  “為何會這麽說。”

  “因為，木偶。”老木匠給了一個新名詞。

  “木偶？”夏立瞪了瞪，知道這詞提出來的那一瞬意味著什麽，老木匠是在用屬於自己委婉的方式告訴他們傀儡一事他知道。

  甚至可能知道的東西還比他們多。

  只是可能與他們涉及的范圍不一樣罷了。

  “夏半仙想多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意思。”也許是夏立的表情太過複雜，老木匠苦笑道，“我口中的木偶，真的就是一個屬於我自己做出來的單純木偶，但在此之前，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從未刻意傳播過，也沒想這事會給我惹來麻煩。”

  “自己做的木偶？”祁瑾煜沉吟會後重複一遍關鍵詞匯。

  老木匠點點頭，“這是十年前的事了，想必在座各位也知道我的身份，以做木工為生，但這輩子都沒娶妻，更沒個孩子在膝下圍繞，只有一些個不怎麽體貼的弟子，從那一刻起，我便想自己作有一個‘孩子’於是逸豪出世了。”

  諧音為一號。

  “只可惜……”回想自己之前的事，老木匠神態出了帶著懷念外更帶著幾絲惋惜，“只可惜這是一個失敗的產品，陪在我身邊不過兩年就走了，後頭我又做了妹妹爾蒿，也還是沒活多久，就在我自己也覺得這個計劃到此為止時，一個人忽然找上了我。”

  “什麽時候的事了？”夏立好奇道。

  “算算看，也有五年了。”老木匠幽幽的拉長了語調，“那人也不知從哪裡探聽來我這個消息，在我這兒預訂了一個木偶，即使我說了木偶的時效性不會很長，他也堅持高價從我這兒買，若是我不答應，他便日日來騷擾，等我被逼無奈答應後作出來那木偶後，人卻沒了。”

  “沒了是什麽意思……”夏立眨眨眼道。

  是跑單帶著東西閃了還是就真的單純字面上的人……沒了？
  “他去世了。”老木匠道。

  夏立：“……”看來是後者。

  “死後的喪禮還是我看在舊日與他的情分上替他操持的，但這無名無姓的木偶便留了下來，成為了之後的一個禍患。”

  “現在還在嗎？”莫道然提問道。

  “在。”老木匠的的眼神簡單的掃視了在場三人，忽然笑了，“若是不在，你們今日過來又是為了什麽呢。”

  “它現在在哪兒，是以一個怎麽樣的方式活動，和常人一模一樣，還是說能看出來就是木頭做的木偶。”一些劈裡啪啦的問題隨著夏立動彈的唇瓣冒了出來。

  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好奇心如此茂盛的一天。

  對於這個問題，老木匠像是極有耐心般，一個接著一個慢慢回答，“在哪兒只怕我暫且不能告訴，但對於其他的，我也只能勉強告之一二，這是一個還未被‘喚醒’的木偶，意思就是裡頭沒有‘住人’所以外表還是一副木頭樣，可我敢保證，這絕對是我手中做出的最好的木偶，能夠為人所用。”

  “就這麽直接的把話說出來，您老師傅不怕被人當靶子盯上嗎？”祁瑾煜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妥。

  “已經被盯上了。”老木匠苦笑道，“說這麽多，原因只有一個……那個木偶，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夏立大失所望。

  她剛剛心裡還想著這絕對就是一個能夠把陸路魂靈放進去的最好“載體”，並且看這老木匠的話的理解似乎和大樹說的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要把這第三號木偶搞到手，陸家的事就有救了。

  不會昨天陸路來的時候，就是衝著這個事來的吧？似乎現在也就這個理由能夠勉強說得通。

  “知道去哪裡了嗎？”莫道然接著夏立的話朝著後頭問道。

  老木匠搖搖頭，“若是知道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只是在老宅坐著這麽簡單了。”

  “那家具店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為何會關便關了。”祁瑾煜將重點拉回道起點，不知道這件事，後頭的事發生再多也弄不清是個什麽情況。

  “家具店關門……難道和你們無關嗎？”這句話說出來倒是引得老木匠驚奇，他先是看了一眼夏立，隨後確認夏立就是印象中那人後，才緩緩道，“對啊，就是夏姑娘你啊，我保證我絕對沒有看錯。”

  之所以一開始老木匠流露出那個態度，並且沒有牽扯到這件事，大概率就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