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隱藏的第一名

  十天后的響午：

  秋夕把剛做好的糕點搬出小廚房，走向自己的閨房，卻一個轉角便看見那日被毆打的秀女鬼鬼祟祟的從她們房間的方向走了出來，並且手上拿著用布匹包著的東西。

  她不禁狐疑地看著她遠去，但沒有因為好奇而跟著她，只是靜靜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卻看著房門虛掩著，但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是關緊的，所以不禁一驚，連忙推門進去。

  她看著屋內的東西依舊整整齊齊的擺放放著，並沒有翻亂，便安心的走進屋內，開始認為自己記憶斷片了，門沒有關緊卻認為關緊了，便把糕點放在桌面上，便聽見毓兒喊她的聲音，“秋夕，我們要練習啦……你快點……”

  “好！”秋夕一應聲便，急匆匆的從屋內出來，在認真的把門帶上，便小跑過去和毓兒匯合，而此刻一個身穿宮女服裝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走進屋內，無人知道她是誰？在屋內幹了什麽？
  但是她的離開卻碰巧賀蘭小小碰見，但就在這一面之緣的情況下，賀蘭小小沒有十分在意她的樣子，只是記住了她脖子處的一個紅色胎記，便加快腳步去喝大家匯合。

  整整過了三個時辰，她們都在排練著舞蹈，重新安排了一些新的動作並練習後，柳毓兒便讓大家好好休息，而管事姑姑帶著小小郡主那一群人走進慶和殿。

  “管事姑姑好！”管事姑姑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小小郡主和虞錦瑟都是一副不屑的樣子看著她們，以至於她們身後的秀女們都是擺著仇視的眼神，宛如她們欠了幾百萬，或者殺了她們父母般。秋不禁輕輕一笑，瞄了瞄柳毓兒也正如這樣笑著置之不理。

  反而賀蘭小小露出小女孩天性一樣，用仇恨的眼神瞪回去了，以至於秋夕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也因為這個笑意讓小小郡主有點抓狂的瞪著她。

  “咳咳——”管事姑姑一隻眼一隻眼閉地看著這些秀女宛如之前的秀女般都是在明爭暗鬥，但是不弄出事情，她便置之不理，也不去管制，“這次能禦前獻藝的人有八名。分別是柳毓兒、小小郡主、虞錦瑟、賀蘭小小……”

  管事姑姑連續念了五個名字都，柳毓兒和賀蘭小小都沒有聽見秋夕的名字，雙雙看向她，而秋夕卻十分淡定的笑了笑，聳了聳肩，“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你倒不介意不能在陛下表演？”柳毓兒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而秋夕笑著看著她，雙眼的平淡讓柳毓兒不禁一驚，“我為何一定要給他表演呢？”

  “你就不想早點離開這裡？”柳毓兒抿了抿唇，將原本到嘴邊的話改了改，將那一句：你就不渴望后宮中那個能掌握力量的位置嗎？她深深地邁進心裡。

  “想啊！不過我更想出宮……”秋夕慢條斯理的靠在柳毓兒耳邊小聲的說道，而柳毓兒不禁瞪大眼睛看著秋夕，“入宮本不是你意？”

  “嗯！”秋夕慢慢的點了點頭，說出心中的事情，但是有些承諾要必須去做，有些交易是迫於無奈，所以當交易與承諾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便身不由己的做了一個選擇。

  “你們都給我靜下來……”管事姑姑看著有些秀女聽見有自己的名字而喜極而泣，或與身旁的人議論紛紛，唯獨發現一直沒有被念到名字的葉秋夕，依舊淡淡的站著，只是偶爾回答一兩句身旁人的話。

  “金錦繡，以及最後一位——”管事姑姑將手中的紙收起來，隨後將聲音提高並且拉長，而四周沒有被念到名字的秀女不由的緊張起來，紛紛雙手放胸前，誠心祈禱著，而秋夕已準備轉身離開，因為她不相信自己有狗屎運，“最後一位是——葉秋夕！”

  她邁出的第一步後便愣住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管事姑姑，而管事姑姑便對著她輕輕一點頭，便往門口走去，而當她口想問的時候，卻被人捷足先登攔住管事姑姑問道：“姑姑，我剛剛看見你和她相互點了點頭，豈不是姑姑偷偷改了名單上的名字？”

  攔住管事姑姑的那人不是誰，而是一直沒有念到名字但是一直在秀場上毫不吝嗇瞪秋夕的高（明）慧，“你憑什麽懷疑管事姑姑和秋夕有關系？”賀蘭小小這麽一說，倒是幫倒忙的進一步承認了秋夕和管事姑姑有不一般的關系。

  而沒有選到的秀女不得不重新圍著管事姑姑，起哄起來，她們為了這個名額可以頭破血流，所以更加不願意被人頂替冒忍，紛紛要求管事姑姑公開名單，而管事姑姑凌厲的看著起哄的人。

  最後管事姑姑鎖定在最先質疑她的高（明）慧身上，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問道：“你可一定要看？”

  高（明）慧看著管事姑姑的氣勢以及言語不禁退了退一步，轉頭看著小小郡主，而小小郡主默默地點了點頭，她便壯著膽子說道：“當然，不然丟失機會的我們豈不是最冤枉？”

  “要是看了沒有問題，你們是不是要接受相應的懲罰？”管事姑姑默認人來質疑她，並且倒她的台，佛可忍孰不可忍，便看著高（明）慧囂張跋扈的點了點頭，“那既然如此，拿去！”

  管事姑姑將那一份名單遞給了高（明）慧，高（明）慧打開名單不禁一驚，整個人往後退，最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管事姑姑，“為什麽？”

  其他秀女都紛紛爭著相看，而賀蘭小小擠進秀女堆中，看著那一份名單，不禁喊道：“秋夕姐姐不是最後，她是第一個入圍的……”

  這一句話擊起千層浪，將原本洋洋得意的小小郡主和靜若如秋夕的柳毓兒送進翻滾的浪潮中，她們作為最熟悉宮中規矩，並且也熟知這個名單是由陛下根據管事姑姑上交的成績而來評定的，所以具有十足的公平性。

  秋夕扯了扯嘴角，看著賀蘭小小將那一份名單帶回到她的身邊，“小小，你別開玩笑了。”賀蘭小小早知道秋夕這般，便把名單遞給她，她看著名單上自己的名字穩居第一之後，便看著眼神略帶憂傷的毓兒，“呵呵……這肯定是搞錯了……”

  “確實是搞錯了。”柳毓兒抿了抿唇，站出來看著管事姑姑，“姑姑，你為何要將秋夕安排在最後？”

  “這……”管事姑姑有點為難的看著柳毓兒，畢竟這是太后身邊的蘭兒嬤嬤親自過來交代的，柳毓兒看著管事姑姑的樣子，便有些惱怒的說道：“是不是太后娘娘的安排？”

  “這……”管事姑姑再一次遲疑，而柳毓兒便知道這一切的始末，便抓緊拳頭，而秋夕知道柳毓兒是一個何等高傲而淡雅的人，怎麽會容忍的了太后如此為她鋪路，便小小聲說道：“毓兒，你別生氣……”

  “管事姑姑就跟著陛下這份名單安排，太后娘娘那裡我自會去說。”柳毓兒看著管事姑姑靜靜地說道，而秋夕連忙說道：“不不不……我可沒有毓兒你那種淡定自若的樣子，開場的驚豔還是靠毓兒。相信我這是最好的安排。”秋夕完全沒有想過要當什麽第一，只求不當眾矢之的。

  “管事姑姑，你有事就先走吧。”秋夕連忙使眼色給管事姑姑，而管事姑姑便明白後面柳毓兒的事情交給她，便說道：“我有事先走。你們加緊練習……”她說完便走出慶和殿，隨後小小郡主不禁看著秋夕，但是卻取笑道：“原來你也會生氣？我說一個人怎麽會那麽冷靜呢？”

  “回郡主，那都是郡主被她的樣子欺騙了，才導致看走眼。”虞錦瑟火上加油，更進一步取笑著柳毓兒，而柳毓兒咬了咬下唇，而秋夕不禁低低吼道：“你們給我閉嘴！”

  “呵呵……身為郡主的我，都沒有想動用過父王的力量來幫助我，但是有人仗著有著太后撐腰而這般做……原來某些人的第一名是假的……”小小郡主深知柳毓兒的痛，而柳毓兒看著秋夕幫她出頭便更加舉得她在看扁她，取笑她，不禁掙脫開跑出了慶和殿，而秋夕看著她這般，“小小郡主，虞錦瑟！你們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

  “呵呵……”秋夕一記冷眼瞪了虞錦瑟想回話的樣子，“你們還是好好的記住，毓兒依舊是第一名，依舊是排在你們面前的。”

  “你……你……狼心狗肺，不識好人心。本郡主這是幫你……”小小郡主看著秋夕氣急敗壞的咬著下唇，“不需要。”

  “賀蘭！我們去找毓兒！”秋夕轉身不顧小小郡主指著她，便和賀蘭小小踏出了慶和殿，徒留小小郡主和虞錦瑟在殿中，其他秀女都散了。

  房間內：
  柳毓兒不滿的將床上的東西全都扔下，甚至連禦劍都扔在地上，冷冷地坐在床邊，失態的嘲笑著她的努力，以及一直保持的淡雅，最終敵不過小小郡主逇挑釁的同時她瘋狂的嫉妒秋夕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