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想,白無雙想到什麽一樣,兩眼放光說道:“對了,你可以去讓人看看陳旭的屋子裡邊有沒有什麽證據!”
“正合我意。”遲靖宇嘴角輕輕勾起,讚賞的看著白無雙說道。
遲靖宇說完就把白無雙抱起來,走出門口,又看了看剛才陰影所在的地方,走回了營帳。
剛到營帳,夜風就走了過來:“將軍,夫人這是?”
“無事,帶上幾個信得過的人,我們去搜一下陳旭的屋子。”
“是。”
待把白無雙安置好,遲靖宇帶著夜風一起去了陳旭的帳篷。
“搜!”
“是!”
夜風帶著另外兩個人走進去,開始搜查,遲靖宇也跟進去觀察。
沒過一會兒,夜風就拿著東西走到了遲靖宇面前。
“將軍,您看看這個。”
遲靖宇從他手中接過來,看了看,是一塊墨綠色的玉佩。
看來是給陳旭的報酬?
他這樣想著,透過月光下觀察了一下玉佩,發現玉佩中隱隱有一個蘇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遲靖宇眉頭緊皺,蘇府的金銀財寶上邊幾乎都會刻上他們的姓,以此來顯現他們的所有物。
如果說這件玉佩是蘇府的,這件事情定然與他們有關!
“好了,我先回去,你們再看看這裡有沒有別的什麽證據。”
說完之後,不等夜風回答,遲靖宇急匆匆的離開這裡去找白無雙。
“雙兒,你看這個。”
遲靖宇說著把手中的玉佩遞給白無雙,白無雙定神一看,也發現了當中的字。
“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
“自然是等他再次露出狐狸尾巴,單靠著這件事證據不足,不足以將他們繩之以法,反而會引起他們的警惕。”遲靖宇皺了皺眉,神色之間有些嚴肅。
“我也覺得這樣做現在是最好的,最近你切記小心一些。”
“嗯,你也是。”
……
距離逼近樓蘭城外,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樓蘭人也不出來應戰,躲在城中銷聲匿跡,只有城樓上緊密嚴肅的守衛預示著即將來臨的戰爭。
樓蘭人不出來叫戰,遲靖宇自然也不會主動應戰,敵不動我不動。
他眉頭緊鎖還是暴露了思緒,樓蘭雖然距離天璿不算太遠,這樣消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若是主動叫戰,就意味著把自己主動暴露在敵人眼皮子下邊,可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這樣過了幾天,這一日,白無雙正在與遲靖宇談論如何讓樓蘭主動出兵的時候,有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將軍,不好了,咱們的陣營中的士兵,大部分士兵出現了風寒的症狀。”
遲靖宇還沒說話,白無雙就著急的站了起來:“可有請大夫!”
如今大敵當前,可不能全都病倒了……
“已經請了大夫。”
遲靖宇抬腿就走,吩咐道:“帶我去看看。”
“是。”
兩人到了地方之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軍醫。
軍醫神色也比較難看,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情況怎麽樣?”
軍醫轉過頭,看是遲靖宇和白無雙,急忙跪下來:“將軍,夫人,這不像是普通的風寒,倒像是……”
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遲靖宇皺眉:“像是什麽?”
“倒像是,時疫!”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都難看了不少,還是遲靖宇率先恢復了鎮定。
“封鎖消息,切不可泄露出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是。”
說完他又看向正在檢查病症的白無雙:“雙兒,可有解決的方法?”
“有,只是這時疫實在爆發的太突然,我需要時間,你最近要注意,最近樓蘭可能會帶人來偷襲。”
白無雙剛說完,便有侍衛來報:“將軍,樓蘭帶人在十裡之外的地方扎營叫陣!”
白無雙:“……”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頭上,該死的,不是真的給她說中了吧?難道她真的是個烏鴉嘴?
遲靖宇也無奈的看了一眼白無雙,這才轉過身看向通報的來人。
“守好便可,不可出門應戰!”
“可是將軍……”
“沒有可是,軍令如山!”
那人有些不甘心,畢竟這種躲在營地裡,聽著他們罵陣不敢應戰實在十分丟人。
咬了咬牙,還是回道:“是。”
待那人走後,遲靖宇又對白無雙說道:“雙兒,你便在這裡負責救治傷病,我去前邊看看樓蘭。”
“嗯,你去吧,注意安全。”
遲靖宇走到城牆上,發現蘇陽早就已經到了那裡。
蘇陽看到姍姍來遲遲靖宇,不滿的嘲諷道:“咱們貪生怕死的將軍總算來了?”
遲靖宇這才正眼看他一眼,神色冷然:“蘇副將想要帶兵應戰?”
蘇陽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若是他再這樣說,遲靖宇便會讓他帶兵應戰。
識時務者為俊傑,蘇陽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樓蘭人見遲靖宇總算出來了,神情激動,叫囂得更加猖狂了……
樓蘭主帥耶律齊恆聲音如虹:“咱們英勇的遲大將軍總算來了?沒想到天璿居然都是一群不敢應戰的貪生怕死之輩……”
話還沒說話,遲靖宇登時從身旁的士兵手中抽出一隻羽箭,拉弓出箭,直射到耶律齊恆的馬蹄前。
耶律齊恆胯下馬受驚,頓時劇烈一個後仰,耶律齊恆險些摔下馬去,卻也是有點本事的,很快安撫好了受驚的馬,正準備破口大罵。
“守好城門!”遲靖宇吩咐說完便徑直離開,不去看身後眾人的臉色。
耶律齊恆:“……”
蘇陽:“……”
耶律齊恆恨恨的看了一眼遲靖宇,該死的,竟然讓他出這麽大的醜,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蘇陽也低頭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沒人注意到他嘴角挑起一抹邪笑。
遲靖宇吩咐眾位士兵嚴守城門,白無雙也在盡心研究時疫的解藥。
就在白無雙這邊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劉長軒也到了樓蘭境外。
“將軍,禦史劉長軒來了,說是奉皇上諭旨來次做監軍。”
“劉長軒?怎麽派了他?”
白無雙也意識到不對勁:“劉長軒怎麽了?”
“劉長軒是丞相那一派的,為人諂媚,尤愛溜須拍馬……”
她握住了他的手,很是從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兩人正在這邊商量著,劉長軒也到了營帳。
“快叫遲大將軍來迎接我!”
白無雙一聽到他這聲音登時一陣怒火,率先走了出去,不客氣道:“呦,咱們監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劉長軒看遲靖宇沒出來,反而出來個女人,頓時升起一陣屈辱感:“莫不是這軍營之中已經女人當家做主了?”
她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將軍現在有事出去了,不過有人啊,這說話可得小心些,咱們軍營之中少說也有萬兒八千的男人,說不定咱們監軍大人半夜出恭就被人套住麻袋打了一頓,嘖嘖,到時候鼻青臉腫的,也不好看呀……”
劉長軒已然惹得眾人不滿,現如今白無雙說這話給他們出頭,圍觀的士兵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哄堂大笑。
“你們……你們!”
劉長軒本來想再說些什麽,想到剛才白無雙說的被套麻袋打,忍了忍還是閉了嘴。
“本監軍的營帳呢?”
“這軍營之中的營帳都安排給了這些愛國報君的將士們,暫時沒有監軍的位置了,請監軍自己想辦法吧!”白無雙說完轉身離開,不去看他黑的發臭的臉。
白無雙剛回到營帳,迎面就被遲靖宇一把抱住,不由嬌嗔道:“你幹什麽呀!”
“多謝夫人為為夫解圍。”遲靖宇柔聲道。
她冷哼一聲:“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就算沒有我你也可以處理的很好吧!”
遲靖宇啞然失笑,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是被自己夫人維護的感覺,很好。
入了夜,月亮高掛樹梢,白無雙卻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
士兵中時疫爆發的范圍越來越大,這種時疫也不好解決,必須找到病源所在……
不知翻了多少個身,她哀歎一聲,認命的坐了起來,相信今夜已經無法入睡。
起床穿好鞋襪,白無雙走出營帳,準備去外邊散散心。
邊塞風景都是一樣的,比起中原來,多了一份悲涼與滄桑。
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白無雙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亂走,把思緒放空……
一陣說話聲打破了寂靜。
白無雙心疑,這個時間怎麽還會有人?
她想了想,走近了一些,躲了起來,努力放輕自己的呼吸,這才探頭看過去。
月光下,兩個人很是顯眼。
“杜兄,來,我今日得了一隻烤雞,請你吃了吧?”
“付兄,你說真的?”
“自然,你若是不想的話,那我可就吃了……”
話還沒說話,那人一把奪了過來大口吃了起來,在邊塞能夠吃得上烤雞實在是難得,美食當前,他也沒有懷疑。
白無雙看到姓付的笑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果然,那人沒吃幾口就倒在了地上。
她捂住嘴,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待那個凶手走了好久以後,白無雙才出去,仔仔細細研究了那人的屍體,發現跟得了時疫的士兵很是相像。
白無雙突然有了思緒,難道說,時疫是動物傳播的?
白無雙沒再多待,立刻去了遲靖宇的營帳告知他。
“你是說,這種時疫,是由動物攜帶者傳播的?”
“對,就類似於禽流感,不行,我要趕快去想辦法隔絕傳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