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氏一聽果然樂了起來：“可不是嘛，現在我不止會寫自己名字了，還會寫別的字，可不是比許多男人強多了。”

  應氏字自言自語完，母女兩個一起笑了起來。

  這邊薑小右和琴母女兩個其樂融融，那邊薑家卻還是愁雲慘霧。

  雖然說薑來子從應氏手中搶跑了不少果苗，但是這果苗長出來的果子只夠一釀二十壇的酒，離那五千兩的訂單所需要的酒遠遠不夠。

  林氏聽說那天應家退了一個單子，那個被推單子的還去應家鬧了。

  前後一想，林氏就知道應該是薑小右做的手筆。

  薑小右都缺果子了，那看來今年的果子不夠啊，而且很難采買。

  林氏並不是一個蠢人，趕緊叫來薑來子商量去采買果子的事。

  薑來子這幾天靠譜多了，一聽果子不夠，他也有點發愁：“娘，我之前就已經托人去問了，現在市場上的櫻桃質量太差了，都是爛了一半的那種，根本釀不出酒，而且價格也貴！”

  林氏一聽慌了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走著，邊走邊著急說：“這可怎麽辦啊，沒果子就釀不出酒，沒酒就沒辦法交差……”

  薑來子沉吟一會說：“不然我過幾天去遠點的地方看看吧！”

  林氏一想也只能如此了，他們農家漢沒人脈更沒錢，還能如何呢？
  薑家這邊還在為果子發愁，應氏那邊卻已經開始準備釀酒了。

  今年生意好，光憑薑小右和應氏兩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就算薑小三和薑小左在空閑時間過來幫手也遠遠不夠。

  於是薑小右決定今年請外人過來釀酒。

  應氏也心疼女兒不想女兒太累，就把村子裡會釀酒的人都找過來，出錢讓他們幫忙釀果酒。

  薑小右擔心外人不夠牢靠，囑咐應氏一定要讓他們寫下字據，保證不把方子外傳，要保證酒的出成，原本能出多少酒都是差不多的，薑小右大概有數，只是今年果子不好買，要是因為不上心把果子損耗提升了，那可就糟了，錢的損失還在其次，要是買不到果子就遭了。

  但是應氏心軟，覺得沒必要寫協議：“小右啊，咱們村裡人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人家會不會說咱們不近人情啊？”

  薑小右卻堅持說：“不行，要是往年我也不想讓他們寫協議，只是今年果子太難買了，您想啊，外公那邊把十多年的老客戶都退了，人家還上門鬧呢！”

  應氏一想自己娘家那邊為了幫他們留果子，把十多年都一直合作的老主顧都得罪死了，這果子如此難得，確實不能讓別人因為不上心或者其他什麽原因就把果子耗損提升上去。

  簽協議這天薑小右怕應氏臉皮薄就自己把活攬過來了。應氏害怕薑小右一個人鎮不住場子就想找裡正幫忙。

  薑小右卻拒絕了說：“不用，以後這種時候多了去了，咱們不能天天麻煩裡正，我自己先試試，要是做不成再商量。”

  應氏看著女兒堅定的小臉，摸著薑小右的頭欣慰地說：“咱們家薑小右長大了，好，就讓你去試試。”

  薑小右算是得了尚方寶劍，躍躍欲試。

  薑小右先挨家挨戶通知了一下自己要找人釀酒，然後把所有有釀酒經驗的人集合到一起。

  因為害怕他們會釀糧食酒卻不會釀果酒，薑小右先拿出一小部分果子給他們試一試。

  等過兩天看下成果再說。

  過了四五天，那批人帶著自己的成果來了，薑小右一個一個看過去，基本上都還算成功。

  薑小右對所有人說：“大家的手藝都不錯，這樣子，這些酒我用三錢銀子一壇的價格收購了，以後也是這樣，我出材料你們出力，出酒只要達到八成以上我就都收購，損耗太高的，一壇扣一錢銀子，要是出酒多的，每多出一壇我多給一錢。”

  大家聽了紛紛讚歎小右的工錢給的厚道。

  薑小右乘機說：“那就這樣吧，願意乾這活的去柳兒那邊寫名字按手印，這件事可一定不能透露出去，我交給你們的方子也不能給別人，要是給了，你們就要賠二百兩！”

  眾人聽了紛紛答應，柳兒就帶著薑小右事先寫好的契約書來了，眾人一個一個都按了手印。

  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

  釀酒的任務托付出去之後薑小右就閑了下來。畢竟現在也沒什麽活需要她去幹了，柳兒翠兒還算能乾，她吩咐一聲就會把活乾的漂漂亮亮，於是家務活慢慢就給她們接手了，薑小右偶爾充當個督工的角色就行。

  至於盤帳收貨登記這種事，應氏主動接受了。應氏很是聰明沒幾天就把他們生意裡常用的那些字認識個七七八八了，於是應氏想著實戰一下，就把薑小右手頭上盤帳和登記的夥計接過來乾。應氏雖然不會打算盤，但是鄉下人有鄉下人算數的笨辦法，就是慢了一點，算數也是會的。

  於是，薑小右就把帳本給了應氏讓應氏去忙活，剛好鞏固一下所學。

  薑小右心裡打算的是，等應氏乾幾天把學會的字熟練運用了就教應氏九九乘法表和豎式運算法，那可比算盤簡便多了。

  薑小右說是閑下來了，其實也沒有特別安心地去休息。

  薑小右還記得之前胡晨曦過來說劉員外嶽家在收購青梅釀酒的事。這種事確實薑小右早就料到，畢竟這青梅釀酒只是勝在沒什麽人能想到，但是卻沒什麽獨門關竅，只要知道了青梅能釀酒自己一試就能試出來，早晚都是要有競爭對手的。

  薑小右面對胡晨曦的時候說早有應對之法，實際上並沒有，但是她不想讓胡晨曦知道太多，省的他瞎著急，雖然胡晨曦這個人她不喜歡，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胡晨曦對她不錯，沒必要讓胡晨曦陪著她一起難過。

  能有什麽應對之法啊，還不是要推出點新品。於是，薑小右就乘著空閑得幾天，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麽新品。

  薑小右還是想試試看釀一釀水果酒，可是水果裡還有什麽好釀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