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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志》第一一七章    視死如歸
  大家也不算計時間,說走就走,基地隊員睡了十年,精神十足,又兼心情急迫,腳下生風;福孝、謝瑞、德琳、致勝都是健走之人;仁吉騎犛牛;岡邦、閆合、阿湯少年爭勝,跑在前面,一行人浩浩蕩蕩,毫不拖泥帶水,所行快極。

  阿湯習性玩皮,見寶月典雅,閆合和岡邦對她極是愛護,她卻始終一言不發,就起了捉弄之心,悄悄從袋中摸出石子,看準了一扔,正落在寶月腳下,寶月走得正急,不防踩在一塊石頭上,竟把腳歪了,疼得叫出聲來。

  閆合聽見,連忙回身來照顧,岡邦仁吉等也都停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關切相問,寶月不是搖頭就是點頭,最多也是使二個手勢。

  阿湯在一旁留意相看,此時才忍不住大笑起來:“我一試才知,果然是個啞巴!”

  閆合岡邦聽得是他搞鬼,心頭火起,跳起身來要和他相鬥,致勝知道岡邦的糙杖厲害,連忙托住他手臂道:“小兄弟,不勞你動手,我來教訓他!”那邊仁吉也在勸阻閆合。

  阿湯還在得意,被致勝一個巴掌打得轉了一個圈子,半邊臉立時高腫起來,仁吉也氣道:“你這就回去吧,不準你去寧湖了!”他這才哭喪著臉,夾著傷臂,單手捂臉,不敢發言。

  福孝謝一等人眼見得致勝手狠,仁吉憎恨,他又一副可憐相,雖然心中有氣,仍然勸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計較,趕路要緊。”寶月也拉住閆合求懇。

  仁吉才道:“若不是時間太緊,怕耽誤了這麽多人的心意,我這就和你一起回頭,你不要再胡鬧了!”

  說完又將犛牛讓與寶月騎坐,致勝卻又從身上掏出一樣物事,上前和寶月道:“姑娘,這把分心箭原是仁吉母親所有,女子適宜使用,我現在就把它贈於你,待有空了再教你使用之法。”

  福族人見他所持金刀霸氣無敵,他如此珍藏在身的寶貝的神奇恐怕不在金刀之下,都紛紛替寶月道謝。

  二邊經此一事,反而談論親切了,只有阿湯不敢吭聲,老老實實地跟在眾人後面。

  這也是一件小事,並沒有耽擱多少行程,眾人中途又不曾休息一刻,竟在天亮之前趕到寧湖。

  謝一約束住眾人:“且慢,天氣尚早,不知主母有沒有起來,福孝兄弟先去報信,我們在此等候。”眾人同意。

  福孝領著閆合、岡邦前往福嫂住所來,正遇著福春道:“主母和冰黎去寧湖邊洗頭去了。”

  福嫂醒得比往常要早,就讓冰黎到湖邊幫她洗了頭,然後在湖邊散步談些話,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叫:“奶奶!”回頭一看,閆合、岡邦飛跑過來,後面跟著福孝,心中歡喜,忙問:“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

  福嫂心疼道:“這走的什麽路?一大早就到了。”

  閆合和岡邦從未見這麽大的湖,忙著玩了起來。

  福孝上前道:“媽,隊員們都來了。”

  “隊員?”

  “就是黑衣人,他們都是基地的成員。”

  “咳,你把他們帶到這裡來幹什麽?不是讓你們自己商量著辦的嗎?”

  “他們非要來見你感恩,我和謝一哥哥怎麽也勸不住。”

  福嫂連連跺腳,想了想道:“要不你去叫你孔叔見見他們吧。”

  福孝答應一聲,去找孔定。

  福嫂心中大亂,無意散步,口中隻道:“這怎麽辦?”

  冰黎道:“姑姑,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人家總要來謝你一下的。”

  福嫂道:“謝什麽謝?好了就好了唄,該幹什麽還幹什麽,煩人。”更加唉聲歎氣。

  冰黎不禁笑道:“姑姑,看把你緊張的,你怕什麽呀?”

  “不是怕,是難為情呢。”

  冰黎看她的窘態,哈哈大笑:“誰叫你那麽狠命救他們,現在知道難為情了,以後甩也甩不脫啦。”

  福嫂無奈搖搖頭,看著玩得正歡的閆合岡邦道:“可不是,本來看到二個孫子蠻高興的,現在一點兒心情也沒有了。”

  冰黎叫道:“閆合、岡邦,過來陪姥姥說話。”

  二個響亮地應一聲,滿身泥水地跑過來,福嫂高興道:“二個站好了,我看看誰長得高些。”

  二子昂首筆直站了,福嫂圍著他們前後端詳一陣:“長得真快,一樣高。”

  岡邦問:“姥姥,我們這次立了大功,你能不能原諒媽媽?”說完緊張地看著她。

  福嫂卻問:“你們用的是什麽藥?”

  岡邦為了證明,連忙掏出二支貼身藏著的小管道:“就是這個。”

  福嫂接過去打開放到鼻子前欲聞,閆合連忙道:“姥姥,不可。”岡邦又一把搶了回去,往後一縮。

  福嫂被他的樣子逗樂了:“還有秘密啊,快告訴我。”

  二人扭捏了一下,閆合對冰黎,岡邦對福嫂,讓她們湊過臉來,附耳說了,二人互相看了,哈哈大笑,福嫂道:“鬼孩子,又是胡鬧。”

  冰黎笑道:“是鬼得很,這裡又沒有人,怕誰聽著。”

  正在高興,福孝和孔定趕來,孔定埋怨道:“老嫂子,這件事你叫我怎麽上前,你是一族之主,自然你去。”

  冰黎笑道:“看你們二個,救人時再困難眉頭也不皺一下,人家要來感謝,反而不好意思了。”又讓閆合、岡邦上前叫了孔定。

  孔定高興得眉毛胡子都飄了起來:“啊呀,了不起,了不起,我們十多年都做不到的事,你們二個輕輕松松就做到,快告訴爺爺,你們用的是什麽藥?”

  岡邦一高興,把身上的藥又亮了出來,孔定接過來,開玩笑道:“嗯,這是靈藥,送給爺爺好嗎?”

  岡邦看著福嫂猶豫不決,福嫂道:“沒事,就送給爺爺,爺爺年紀大了,腿冷,這藥去寒作用大著呢。”

  冰黎暗笑不已,福嫂道:“孔隊長,那邊還等著呢,要不你先去應付一下,我隨後到,孩子們走了一夜的路,累著呢。”

  孔定無奈,隻好去了。

  福孝又問:“媽,那幾個德族人,要不要見?”

  福嫂一驚:“德族人,怎麽回事?”

  福孝就把德琳致勝上山找碴,仁吉要求來寧湖見她的事說了。

  福嫂倒吸了一口涼氣,沉默了半天,福孝和冰黎見她臉色沉重,不知她心中所想,都不敢問,直到她似說似問:“仁吉和阿湯都是書的兒子了?”

  福孝連忙說是,福嫂仰天歎道:“蒼天有眼,德家也是後繼有人了。”

  忽然問福孝:“冰黎和你說的那個姑娘怎麽樣?”見他不好意思回答,淡淡道:“你姐挑出來的人錯不了,差不多讓謝一和冰黎把事情說開就行了,別扭扭捏捏的。”

  她這一說,不但把福孝鬧了個大紅臉,冰黎也笑道:“姑姑,你什麽時候想這麽開啊?”

  福嫂摸摸福孝的頭,微笑道:“去吧,讓你孔叔帶他們先隨處看看,我們過一會兒來。”

  又和岡邦道:“岡邦啊,姥姥答應你了,你也和舅舅一起去吧。”

  岡邦哇地大叫一聲,和閆合蹦跳起來,隨福孝去了。

  福嫂看著他們離去,才又坐下來,眯著眼睛,貪婪地看看遠近四周,嗅辨身邊的氣息,晨風拂過她慈祥的面孔,冰黎在一旁看著,心中道:“我姑姑老了,身上的那股勁散了。”

  謝瑞來道孔隊長已帶隊員看了各處,等著她回去,福嫂說這就來,讓他先回。這才告訴一個讓冰黎震驚的秘密,叮囑她:“此事關乎你姑父的聲譽,隻記心中,不可外說。”

  冰黎的心怦怦直跳,預感到有大事發生,不安地問:“姑姑,你沒事吧?”她笑著搖搖頭,攜著冰黎的手回來。

  隊員們住所門前面有一大塊平地,以前隊員們活動用的,上面長滿了草,此刻他們整整齊齊地坐著,等著福嫂的到來。

  雖然二天一夜沒有睡覺,所有的人都覺著累,但他們還是很激動,毫無困意,直到謝一大聲道:“主母來了。”他們頓時振作精神,目光齊刷刷地年看過來,福嫂已在他們面前。

  隊員們見她白發瀟瀟,身材單薄,不禁鼻子一酸,由衷地想到:她的青春和精力已經差不多為自己榨盡!不約而同地跪下身來,齊聲哽咽:“主母大恩大德,我們雖死無以為報。”

  福嫂一一拉起身邊的隊員,催促他們:“都起來,別這麽緊張。”

  她認真地看著他們,撫摸他們,和藹道:“醒來就好。”

  隊員的疲憊一掃而光,都圍到她身邊,爭著看她一眼,她咳了一下,提高聲音:“孩子們,過去的事隻作為教訓,不要有負擔,你們已失去了美好的十年,趕緊享受生活,不要再走錯路做錯事,知道嗎?”

  隊員們臉上掛著淚,連連點頭,聽她道:“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們,你們能有今天,要感謝一個人,”她走到孔定身邊,大聲介紹:“這是我們的孔長老,這裡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地是他領著種的;房子是他張羅著搭的,在最困難的時候,如果沒有他任勞任怨的堅持,我們不可能挺過來。”

  孔定揉著眼睛,唉聲道:“老嫂子,你快別講了。”

  她看著孔定真誠道:“孔隊長,難為你這些年為族中做了這麽多事情,真的要謝謝你。”

  孔定幾乎要哭了:“老嫂子,你這是怎麽了?”

  她又轉向隊員:“你們也累了,先跟孔長老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我這裡還有幾位貴客要見。”

  孔定忙和二姑夫婦領著隊員離開,她卻又讓胖嫂留了下來。

  場地上一下子顯出空來,她這才歉意地轉身,仁吉等人早已站起,一齊躬身施禮:“太夫人好!”

  他們一行數人從元寶山到這裡,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福族人無論尊長老幼,都對她五體投地、敬若慈母,早就盼望一見真容,哪知一見之下,她也不過是平常身軀,既無威嚴相貌,也無洪亮口聲,發枯面白,慢步素衣,最多不過面色祥藹、目光明亮罷了。致勝等人微微失望,仁吉卻想到了精神二字,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太夫人,必定有強大無比的內在精神。

  阿湯這次很懂事,他非止一次地聽媽媽說起過福嫂,忙規規矩矩地扶著傷臂上前叫道:“奶奶好!我是阿湯。”

  福嫂看著他笑道:“上次沒有注意,你又長高了。你媽媽還好?”

  “很好。”

  “哦,太好了!”

  “手臂怎麽啦?”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下。”阿湯不好意思地回答。

  “哦,以後要小心些。”福嫂叮囑,又誇獎了他幾句,才回頭看仁吉和致勝。

  仁吉躬身道:“太夫人,我也是書的兒子,叫仁吉,這是我舅舅致勝,這是族人德琳。”

  她點點頭:“嗯,是很像。”接著又感歎:“這一晃之間,你們都快長大了。你們也都餓了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仁吉道:“謝謝太夫人,我們都帶了乾糧,剛才已經小憩過了。”

  “好,你們這次來有事?”

  仁吉已先叮囑德琳等人不可妄言,此刻自回答道:“太夫人,我這次來,一是要通知一個消息;二是想了解金老爺的行蹤信息。”

  “哦,先說說是什麽消息?”

  “南方不久有大妖至,宜早作回避準備。”

  “消息從哪裡來?”

  “說起來有點玄幻,但千真萬確。”

  她多看了仁吉一眼:“你的話我相信,謝謝了!”

  她剛才從仁吉的目光中已讀出他不凡的經歷和不凡的境界,因問他:“你和金先生有緣?”

  “他救過我的父親,又和我母親情同兄妹,但是我至今無緣見他。”

  “你父母還好?”

  “已逝世多年了。”

  “啊!”她惋歎一聲:“金先生自從把他們托付過來,至今未見。”

  仁吉自然明白他們指的是隊員,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來,福嫂安慰他:“如果真的有大妖至,也許他會出現。”

  “為什麽?”

  “天賦其能,必與其責。”

  說罷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仁吉頓有知遇之感,懇求道:“太夫人再明示。”

  “以他的境界,心中早有標杆,又有什麽能擋他要走的路,阻止他要做的事?這等大事,他必會出現。”仁吉大悅點頭。

  福嫂又問阿湯:“阿湯,你媽媽和你說過孔爺爺嗎?”

  阿湯道:“奶奶,媽媽說過,孔爺爺是我們的大恩人。”

  她指著胖嫂提醒阿湯:“她就是你奶奶啊。”

  阿湯忙走到胖嫂面前也跪下:“奶奶好,媽媽常常念叨你們。”

  胖嫂激動得流下淚來,忙扶起阿湯,口中不住道:“啊喲,孩子這麽神氣!”

  福嫂又和謝一等人道:“孔隊長為族中事務操勞一輩子,冰黎看著都不忍,要帶他回去養老,我替你們做主讓他留下,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們以後有不明白的事還要多問他,若要請他回元寶山,也要和請我的時候一樣請他;如果他想留在寧湖,便是此處長老,你們都要尊敬他。”

  謝一等人隻覺得主母今天的話特別多,說的事也雲裡霧裡跳來跳去,但無不大聲稱是。哪知她隨即又說出一件大事來:“族中不可一日無主,我年紀大了,不可能再管事,從現在此,謝一便是族長。”

  謝一大驚,連忙大呼:“主母,不可!”

  福嫂不容他說話,鼓勵道:“你本有才乾,只要做到二點:不可起貪念;讓族人齊心,如何讓族人齊心?就是要讓族人有知恥之心!明德之心!向善之心!”

  她一字一句,仁吉如聽綸音,聽她又囑咐謝一:“還有一處,我們和德族人走到一起不容易,糾紛宜消不宜長,能讓就讓,就像這次和幾位貴人的遭遇一樣,隻可更退,不可稍過。”

  謝一抓耳撓腮,還想分辯,福嫂已讓他退下。

  她複轉向仁吉等人道:“我們確有大愧於貴族,此乃族中首腦之過,你們跟我來,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看能不能彌補萬一?”

  仁吉稍作猶豫,跟在她身後,謝一冰黎等都是心中不安,也都跟上,到了門口,她吩咐道:“你們在此稍等。”獨自進屋。

  天地間一下子安靜下來,萬籟俱寂,在場諸人唯有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劇。

  忽然間,屋裡傳出一聲大響,冰黎大叫一聲,衝過人群,搶身進屋,眾人只聽她撕心裂肺哭一聲:“姑-姑-!”

  眾人都知不妙,一齊擁入,但見福嫂滿頭是血,已經氣絕,原來她竟撞石自盡。

  謝一等人痛不欲生,他們的腸子都悔青了,人家德族二個後輩兄弟找上門來討舊帳,他們沒能解決,糊裡糊塗地把人帶到寧湖,逼得主母以身償債,他們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自己把自己的臉都打破了。

  只有冰黎在巨大的悲痛下還保持著清醒,對驚駭的仁吉道:“你們還不快走!”

  仁吉道:“我真的不是為舊怨而來。”

  冰黎披頭散發,嘶聲道:“快走,再不走,你們就走不成了。”

  仁吉雖然於心無愧,但是明白一旦有人挑起火星,己方數人必將陷入憤怒的海洋,仰天籲歎一聲,轉身便回。

  路不到一成,就聽到身後大哭之聲,停下來看時,卻是福孝和謝瑞一邊號哭,一邊灑淚急奔,謝瑞猛見他們,大吼一聲:“我殺了你們!”衝了過來。

  福孝跳起來嘶吼:“五哥!”

  謝瑞一愣,複隨他一路號哭而去。

  仁吉知道他們是往元寶山報喪,心中越加愧恨難當,悶悶而行,路過元寶山時,遠遠地聽得哭聲震天,如同天崩地塌,卻是福族人成群結隊跌跌撞撞地奔赴寧湖,自覺繞道而行。

  卻說冰黎勸走仁吉,趕緊回來,抓住謝一和福孝使勁搖晃:“都別哭了,聽我說!”幾個人雖然鎮不住悲傷,卻壓下聲來。

  冰黎道:“主母遺願未了,大夥兒馬上就至,我們趕緊安排後事。”

  謝一心中一凜,更聽她講:“胖嬸,你千萬注意節哀,孔叔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你要一步不離地看著他,馬上去找他,就說主母高興之下,不慎摔倒離世。”

  胖嫂哭道:“她分明是為族人以身償債,我怎麽能那樣說?”

  “你要明白主母的心願,她這樣做為什麽?你快去,還要讓孔叔安定隊員和族人的情緒,不能添各亂呢!”

  胖嫂思想不亂,一聽事關緊要,號哭著奔了出去。

  冰黎又道:“幾位兄弟,雖得有人馬上回元寶山報喪,一邊著謝光、福雲、小眉等都來,又要他們勸說族人莫要慌亂,莫要打聽,能不來就不來,收成已耽擱了二年,抓緊時間準備,才有糧食預防大妖;也不可妄加猜測和憤怒德族人,如此才能讓主母在天之靈欣慰。”

  謝一道:“大妹,你說得對,你就看著安排吧。”

  冰黎道:“你現在是族長,你得拿主意。”

  “咳,都成這個樣子,還推啥?”

  冰黎隻好道:“那福孝兄弟和五弟趕緊回元寶山報信。”

  謝一道:“還是我去,福孝兄弟怎麽走得開!”

  冰黎道:“不行,現在你是族長,但需要福孝兄弟回去聲明,這裡我不也是主母的閨女嗎?”

  福孝謝瑞聽了,再看一眼福嫂遺容,抹一把淚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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