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也聽到一輕一重二個人的腳步聲,一直走到空著的石桌那頭。
“喂,這裡有人了。”熱布的語氣如上次胡旦一樣。
但來人的態度強橫多了,一個尖銳的嘎聲道:“有人怎的?這是英雄桌,英雄坐的,你們都不敢坐的位置,我們坐,哈哈!”
熱布的喉嚨咕嚕了一下,依然很客氣道:“尊客來此也是為了搶親?”
“有何不可?不光搶親,什麽都可以搶。”
“這個?尊客不是太陽王部族邀請來的?”
“是又怎麽樣?他們有他們的目的,我們有我們的意圖,隻怪他們窮途末路,用人不究。”
“嘿嘿,話說得這麽大,到了人家這裡,還得靠人家吃飯。”
“你的意思是?”
“那邊是太陽廣場,你們去報到一下,他們好安排份食。”
“哈哈,有你們的就有我們的,要說你們去說。”
大主管聽到這裡,猜到熱布此時不光口乾舌躁,而且滿頭大汗,大是痛快,忍不住撐起身來相看,見二個來客一個白袍白臉,一個黑袍黑臉,都是相貌堂堂,只是白臉人略顯浮滑,話也都由他說,黑臉人高大得多,威重無比,一言不發。
熱布抹了抹臉,不悅道:“尊客太目中無人了吧!”
白臉客大笑道:“既來搶親,就沒必要裝客氣。”
“狂妄之徒,先和我比試比試!”胡旦早已忍耐不住,手執堅刀,就要上前相鬥。
忽然間面前寒光一閃,逼得他停下步來,身體往後急仰,原來是黑臉客不知從哪裡拔出一把大砍刀,比他身高還長,比他身寬還闊,隔著桌子劈過來,直抵胡旦胸前,胡旦差點墜倒,頓時臉色煞白。
黑臉客平翻了刀,往二邊一刮,石桌上石屑翻飛,火星直冒,在刺耳的嗤嗤聲中,眾英雄紛紛躲避。
只有瑜伽師,也不見他怎麽動彈,就貼在了刀鋒上,任它翻轉;又有領彩夫人冉冉飄起,如起舞一般,只在黑臉客身邊盤旋,四下繽紛芳香。
說時遲那時快,那邊瑜伽師和領彩夫人已各歸原位,這邊胡旦回過神來,坐到石幾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熱布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黑臉客,黑臉客隻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那把令人望而生畏的大砍刀也不知去向。
“沒有咬中他?”熱布小聲問瑜伽師。
瑜伽師沒有理他,一反常態,局促不安地看看白袍客,再看領彩夫人,也是容色萎靡。
大主管哪裡知道,那瑜伽師豢養了一條極厲害的毒蛇,本想對黑袍人一擊致命,但蛇兒卻中途跑了,領彩夫人隨即出擊,她身上的顏色越豔麗,全身飄香的時候,五彩針發出去的毒性最強,力量最大,但黑袍客身上如披鎧甲,五彩針不能刺進去分毫,二人能不氣餒?
大主管順著瑜伽師的目光看去,白袍客本來俯身石桌,雙臂環抱,嘴裡不知念叨著什麽,此刻直身倨坐,便看到桌面上一條斑斕小蛇,昂首吐舌,回旋遊動。
瑜伽師結結巴巴道:“既然沒事,求尊客還我寶蛇。”
“還你?我們是老朋友,它在求我救命呢。”白袍客一口拒絕,又掃了石桌一圈道:“怎麽樣?你們都服了吧?”
大主管看到熱布的手在身後招了二下,毛郎兄弟跳起來道:“神神道道,我們來領教。”各拎一根大孤骨,衝了上來,又想分進合擊。
黑臉客手一揮,二人面前憑空各多出一根晶體棱柱,壓了下來,哥倆連忙伸手托住,隻一刻便慌叫起來:“大好人,快來幫忙,這棱石太冷,我們的手快凍僵了。”
熱布也感到了棱石上傳來的陣陣寒氣,哪敢不信,忙和二人求請:“尊客,請收了神通,我們服了,不再和你們爭著搶親就是。”
黑臉客又是手一揮,棱石即刻不見,毛郎兄弟各自托一隻烏青的手掌,垂頭喪氣地回到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