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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之一世宮妃》第九十章:魂斷夢醒時(三)
  三年後。

  南越與北煞相銜的茅屋處,一女子蹲在種滿花的田地裡拔著野草,這地裡種的多半是鬱金香,喜歡向天盛開,金黃色的花瓣,被陽光一照顯得有些打眼,卻無比的淡雅。

  茅屋之外的竹林處,馬蹄聲由遠及近,女子將手裡的野草往籃子裡擱好,站起身子來搓了搓手掌上的泥土,聽到馬蹄聲忙踮起腳尖瞧了一眼遠處,恰好看見身穿白衣的子沐言浩正揮鞭馳來。

  “莫若然,南諾那小子又不來了,下回你去了宮裡,就直接拿刀砍了他,千萬甭給本王客氣!”

  人未到聲先到,莫若然聞言揚起眉眼笑了一下,而後又輕輕搖了搖頭,見他翻身下了馬,她急忙彎腰拿起籃子,挽在手腕上,走過去幫他把馬兒栓在竹子上,他倒是很不客氣的把繩子扔給莫若然,自個兒拍了拍馬屁股,就大搖大擺的朝茅屋裡走去。

  莫若然不厭其煩的將繩子系在竹子上,就跟上了黑手的腳步,一邊拍著袖子處的泥土一邊問道:“他還是這個樣子嗎?”

  “是啊,這都幾年了,日日夜夜就知道守在紫陌夏雪的冰棺前.”黑手推開屋門,輕車熟路的拿起茶盞為自己倒了杯水,喝罷,又接著擰眉道:“依本王看呐,那小子估計也中邪了,八成等紫陌夏雪醒來後,就該換他躺在裡頭”

  “你少在這裡詛咒南諾”莫若然淡淡斥了黑手一句,將籃子放在地上,走到銅台處洗了洗手,再拿起暖巾擦乾淨,這才問著坐在凳子上喝茶的黑手:“白顏還是見死不救嗎?”

  黑手一聽‘白顏’二字火就不打一處來,將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擱,順帶捶了一拳,那精致的青瓷茶杯就‘啪啦’一聲,瞬時支離破碎,黑手見杯子又破了,偷偷拿眼瞅了莫若然一眼,見她正沒好氣的看著自己,心下一虛,低著頭小聲的問:“這個杯子該不會是第一百零八個了吧?”

  “你說呢?”莫若然蹙了蹙眉頭,心裡暗叫無奈,這個黑手每次來這裡都要打破些鍋碗瓢盆,否則的話,他就會不正常。

  “也不能全怪本王生氣,若不是因為那妖女!君上和丫頭會變成這樣嗎?提起她,本王心裡就發毛,一發毛本王就想動手打人!”

  說完又義憤填膺的舉起拳頭在桌子上狠狠捶了一拳,那本就矮小的八仙桌,被接二連三的拳頭捶得咯吱作響。

  莫若然瞟了黑手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許是聽見了不想聽見的字或人,垂了垂眸子,不再理會黑手,自個兒轉身出了屋,見天氣甚好,心下便越發清靜起來。

  只是偶爾會想起某些事情來,那個時候她就會坐在屋門前看日出、看日落,常常一坐就是整整一天,會撐著頭幻想,他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竹林處,在山水間,在花田裡,如果真有那麽一刻,她一定會帶著笑臉揮手說,好久不見。

  可整整三年來,看見的只有幻想,還有無邊無際的落寞
  莫若然收起哀傷的思緒,臉上漸漸恢復淡然的表情,沒有太多的喜怒,唯有一番清心寡欲和歷經幾年的沉澱之情。

  扛起放在屋門口的鋤頭就繞到屋後頭的菜園子裡,地裡的土該翻翻新了,等到來年又可以播種新菜苗,若是春天到了,菜園子裡必定是一片綠意瑩然,或許那個時候,她可以坐在園子裡頭,繼續等無數個春夏秋冬,還有那個不切實際的夢.
  黑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暗罵自己口無遮攔,急忙起了身跑到菜園子裡。

  見莫若然在吃力的翻著土,心下有些愧疚,上前就奪過莫若然手裡的鋤頭,拍著胸脯說道:“這種事情就該男人來做,你個女兒家家的翻什麽土啊?你讓開,讓本王來.”

  說完就張開腿、彎著腰,舉起鋤頭就往地裡挖了一耙子,正好把那剛長出來的青菜連根莖也給挖斷了。

  莫若然抬起眸子眨巴著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青菜,差點沒豎起大拇指跪在地上向他投降,上前就奪過他手裡的鋤頭,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身為東帝之首,這些粗活恐怕做不來,還是讓我來吧.”

  黑手拿純淨到特無辜的眸子瞅著莫若然,見她低頭翻著土,壓根就沒打算理會自己,不禁有些悻悻然,看來自己就是個幫倒忙的貨,之前在五台山上挑挑水、做做飯、洗洗衣什麽的,都能包攬,可就是沒種過菜,這該死的菜!等哪天夜裡,他定要用腳一一給掃平了!

  良久,莫若然把黑手趕到另外一塊土地旁邊,他只能眼巴巴的蹲在地上,一邊用手虐待著剛發芽的菜苗一邊看著她的背影喊道:“莫若然”

  “嗯?”莫若然頭也不抬的輕輕應了一聲。

  “前幾日本王看見簡晨了”

  “恩。”

  “她說想見見你.”

  “不見。”

  簡單的兩個字,讓黑手剛想說出口的話又統統給咽了回去,緩緩站直了身子,抬起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擰著眉頭琢磨了一下,才支支吾吾的道:“君上他要立後妃了.他說不等你了”

  莫若然聞言握著鋤頭的手頓了頓,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用絕美的眸子看了看那被新翻出來的泥土,忽然想起了一句話,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之後再無異樣,繼續握緊鋤頭彎著腰翻土,似乎並不打算再回黑手的話。

  “南諾明日要回西廈了,你也不打算見他了嗎?”黑手瞅著莫若然的背影,心下有些焦急,就將南諾給抬了出來。

  “我這裡離西廈近,隨時可以去見他”莫若然將土全部翻了出來,又放下了鋤頭,彎腰去拔草,等拔乾淨了才站起身來,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回頭焦急的問著黑手:“那紫陌夏雪怎麽辦?”

  “當然是一起去了.”黑手思緒恍惚的接了這麽一句。

  莫若然輕輕點了點頭,接著翻土,有個人曾說過他也向往這種無拘無束、自力更生的生活,現在有田種、有花養、有草鋤,不知道他在天上是否也能看得見?
  “你真的不願意再見君上嗎?其實他挺在意你的.”黑手繞了好幾道彎子,才將重點說出來,見莫若然幾乎沒有考慮就搖頭,心下便有些無奈起來。

  那日,情勢太危急了,幾乎是場亂戰,不論是自己人還是南越人,拿著劍、持起搶、射著箭就亂砍亂殺,君上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將她給打昏。

  等平複了南越若乾殘兵之後,君上曾獨自一人去尋落塵君的屍首,可是那蒼茫的大雪將南越的將士們迅速覆蓋起來,根本就沒有一點足跡可尋,最終只找到一把短笛,再無其他。

  莫若然處在昏迷之中並不知情,醒來後發現落塵君的屍首就此被長埋於地上,哭到暈厥,之後只要看見君上,就要拿劍殺了君上,可不知是傷心過了頭還是怎樣,當君上自願被殺時,她卻一改對象,將劍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是他頭一次見君上慌了,慌到手足無措,拚命的對莫若然說要殺就殺他。

  那時起,他就知道紫陌夏殞這個妖孽是動真情了,那份愛並不比落塵君少,可是莫若然終究看不到。

  後來君上忍痛放她離去,她便尋到這處山野,一呆就整整呆了三年之久,不曾離開過,今日,君上要他來接莫若然,若是她還不願離開的話,那他就即刻成婚,並要他告訴莫若然,說不再等她。

  見莫若然這陣勢,仿佛不會因君上成婚而動絲毫,那他再勸也並無作用
  日升中央,已到正午,莫若然炒了幾道小菜端到籬笆旁的石桌上,招呼著一直在研究鋤頭的黑手來吃飯,黑手面對美食美景一時來了興致,非要幾壺小酒,莫若然嘴裡斥他嘴饞,可還是轉身回屋去拿酒了。

  黑手搓著手拿起筷子打算吃菜,還沒碰到碟子裡的菜,整個石桌忽然被一個不明物體砸得亂七八糟,原先的美食也變成一片狼藉,黑手那叫一個怒火攻心啊,扔掉手裡的筷子往石桌上狠狠一拍,猛的站直了身子,朝偷襲之人張嘴就罵:“是哪個混蛋!竟敢毀了本王一桌好菜!真是可惡至極!”

  “那就睜大眼睛看看我是誰!”顧野青騎在白馬上,手裡正握著一柄劍,那劍身上的劍鞘正躺在石桌上,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怒火衝天的黑手,翻身下了馬,徑直越過黑手,朝屋裡走去。

  “顧野青!你怎麽會在這裡?”黑手兩步移到顧野青的面前,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生怕他會對莫若然不利。

  “讓開!”顧野青不耐煩的瞟了黑手一眼,握著劍的手早已躥成拳。

  “本王偏不讓!”黑手亦是個執拗之人,越是有人用命令的口吻同他說話,他就越逆襲。

  “師兄,你來了.”莫若然剛出屋門就看見互不相讓的兩人,又瞟了一眼石桌上的菜,想必是已經動過口角之爭了,忙上前打圓場:“黑手,師兄是來給我送新菜苗的.”

  黑手聞言蹙了蹙好看的眉頭,臉上顯然有些不高興,可莫若然都那麽說了,他還有什麽好說的,悻悻然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宮中還有事,本王先告辭了.”

  “可你還沒吃飯呢”莫若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菜都被某些禽獸給毀了,叫本王吃殘渣嗎?”黑手挑著眉頭怒視著顧野青,怒發衝冠間還想揮起拳頭揍他一拳似的,不是因為有仇,而是因為此人毀了他最愛的美食!

  “不想吃就趕緊滾!”顧野青負著手昂著頭用同樣的眼神怒視著黑手,渾身上下全是寒冷,不是因為此人是可恨之人,而是因為此人根本就是他的仇人!

  “師兄..”莫若然覺得顧野青有些過了,忙拉住他的手臂,轉頭看向黑手,用淡淡的聲音說:“黑手,下次我給你做叫花雞,還備上好酒款待你,可好?”

  黑手擰著眉頭瞪了顧野青一眼,朝莫若然揮了揮手,說道:“本王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回來.”

  說完他就甩袖離去,顯然顧野青的到來破壞了他的好興致,頓時就端起了帝王架子來,走到籬笆前的花地裡,有些不甘心的頓了腳步,又匆匆走了回去,望著面露驚訝的莫若然道:“不管你願不願意去見君上,可三日後就是他的成婚大典,作為老友也沒道理不去參加吧,畢竟這三年來,他已經在極力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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