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青山兄你就在這裡看我們吧,一會我們比賽完了一起去喝酒。”何瑜笑了笑說到。
“這是自然。”宋青書點了點頭。
“我們從這裡繞馬場三圈,馬兒必須經過前面設置的各種障礙,三圈以後,誰最先到達,就算誰獲勝,怎麽樣?”
魏茗宇指了指馬場前面的陳設說到。
“沒問題。”
“自然。”
薛子謙幾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規則。
“幾位公子注意。”馬場的人拿著一面黃色的旗子揮了揮,薛子謙雙腿夾緊馬兒身體,身體向下傾斜,保持平衡,黃色的旗子一揮下來,幾匹馬爭先恐後的飛奔出去。
“駕!駕!”薛子謙一馬當先,跑在了最前面,後面跟著的就是魏茗宇。
“薛兄,你快點,魏兄快超過你了。”
站在一旁看戲的宋青書大聲喊到,果然薛子謙一轉頭,就看到魏茗宇的馬已經追了上來,何瑜和溫召也緊隨其後。
第一圈過來,四人竟然沒拉開多少差距。
到第二圈的時候,薛子謙狠狠的抽了幾下馬屁股,馬兒嘶鳴一聲一下子衝到了最前面。
薛子謙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第三圈,眼看著薛子謙就要贏了,何瑜忽然從後面追上來,薛子謙心裡一慌,馬兒跳過障礙的時候竟然沒有抓緊馬韁繩,直接被馬從障礙處甩了下來,薛子謙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但是還是來不及,薛子謙甩下來以後,狠狠摔到了地上,馬兒受驚,反過來還踩了薛子謙一腳。
“薛兄!”
“薛兄!”剩下幾人見狀大驚,紛紛停下馬,朝著薛子謙飛奔而來。
“薛兄,你怎麽樣?”魏茗宇蹲下身,詢問薛子謙,薛子謙已經有些昏迷了,嘴裡一直呻吟著,不說話。
“腿,腿。”薛子謙嘴裡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快,大夫,找大夫。”溫召大喊到。
薛子謙也在這個時候徹底暈了過去。
幾人手忙腳亂將薛子謙抬到了最近的醫館,宋青書也跟了過去。
“怎麽樣?大夫?”
魏茗宇急匆匆的問。
“摔斷了腿,還好,不是很嚴重。”大夫一邊給薛子謙檢查傷勢,一邊回答。
幾人皆松了一口氣,這還算幸運,不過大夫又接了一句話,讓魏茗宇幾人有些呆滯。
“腿不嚴重,倒是大腿上被馬踩了一腳,這……”大夫欲言又止。
“怎麽了大夫,你說?”魏茗宇追問。
“這踩到了大腿根上,這……不好說以後會傷身體,難有子嗣。”大夫皺著眉回答。
魏茗宇聽完倒吸一口涼氣,這……
“不過,這也看情況,如果這位公子恢復的好,也可能沒什麽影響。”大夫接著說。
“大夫,務必請你盡力,這位是丞相府的大公子,如果大夫能醫治好,肯定重重有賞。”
魏茗宇接著說到。
“老夫一定盡力,大夫點了點頭,眼神裡有幾分惶恐。”
“魏兄,快找人去丞相府報個信吧,這事情……”溫召提醒到。
今天他們都是魏茗宇邀請出來的,魏茗宇就算是負責人,這事情肯定要魏茗宇自己去給丞相府說。
“我親自去吧。”魏茗宇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走了出去。
“老爺,魏公子求見。”薛仲景坐在書房裡忙活,外面聲音響起。
“哪個魏公子?”薛仲景問。
“魏茗宇,魏家嫡長子。”下人補充道。
“他來幹什麽?”薛仲景十分疑惑。
“小侄拜見薛相。”魏茗宇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行禮。
“賢侄請起,今日來何事?”
薛仲景詢問。
“小侄來請罪,薛相,今日小侄請子謙一同出遊騎馬,子謙他出了些意外。”
魏茗宇咬了咬牙說到。
“子謙怎麽了?”聽到這薛仲景一驚站了起來。
“子謙不慎落馬摔斷了腿。”魏茗宇垂眸。
“怎麽回事?”薛仲景語氣中隱約帶著怒火,魏茗宇深吸了一口氣,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大概給薛仲景描述了一番。
“都怪小侄考慮不周,還請薛相責罰。”魏茗宇腰彎的更低了。
薛仲景聽往後長歎了口氣。
“這事不能怪你,要乖就怪子謙不小心。”魏茗宇都這樣說了,薛仲景還能怎麽辦?罰魏茗宇顯然不可能,首先,這魏茗宇可是薛子謙的大舅哥,根本沒辦法。
其次,薛子謙也不算嚴重,腿摔斷了總能接上,可是要是有個什麽後遺可怎麽辦?
“小侄惶恐。”魏茗宇依舊沒有起身,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你快起來吧,我就去看看子謙。”薛仲景說完越過魏茗宇直接走了出去。
魏茗宇看著薛仲景的背影心裡憤憤不平。
薛子謙醒過來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我這是在哪?”薛子謙弱弱的問。
“你贏了?”薛仲景的聲音傳來。
“父親……”薛子謙一驚,剛想起身,腿上傳來劇烈的痛意。
“你先躺著,別亂動。”薛仲景按住了要起身的薛子謙。薛仲景深深覺得,今年他流年不利。
先是梁敏自盡,跟著薛無衣受傷,再就是薛子謙斷腿,這一件兩件還真沒什麽,可偏偏發生三四件這樣的事情,饒是薛仲景心裡也開始盤算,事後一定要去寺廟裡拜一拜。
“怎麽樣?”
薛仲景一臉關切,對於薛子謙,薛仲景還是十分疼愛的,但是自從梁敏死了以後,父子兩人的交流明顯也少了,薛仲景知道,薛子謙心裡還是有些怪罪他的。
“我沒事,父親。是我不小心……”對上薛仲景關切的臉,薛子謙低聲回答道。
“大夫,我兒現在能不能回府裡?”薛仲景問大夫。
薛子謙受傷之後直接被送到這個醫館了,薛仲景看了看醫館陳設,覺得微微有些簡陋。
“令郎的傷勢,還是不宜移動的好,且再等兩日吧。”大夫摸著胡子說到。
薛仲景點了點頭。
“你先在這裡住兩天,等大夫說你可以移動的時候,爹就把你接回去。”薛仲景看著薛子謙說到。
“孩兒讓爹費心了。”薛子謙低下頭愧疚的說到。
“無事,無事。”薛仲景伸手準備摸薛子謙的頭,又覺得這個動作不是那麽合適,又收回了手。
“一會讓家裡那幾個跟著你的下人過來照顧你,爹這就回府讓人煮一些補品給你送過來。”薛仲景說完也不知道說什麽了,父子兩人就這樣沉默的坐了一會。
“你再休息會吧,爹先回去。”薛仲景看著薛子謙臉色有些蒼白,拍了拍薛子謙的肩膀起身說到。
“好的父親。”薛子謙點了點頭。
薛仲景離開以後,薛子謙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摔斷了腿?”薛無衣房間裡,聽著下面人來稟告,薛無衣好看的眉頭皺起。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下面的人跪在地上悶聲說到。
“算了算了,你且下去,我安靜一會。”薛無衣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
人離開以後,薛無衣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只是摔斷了腿嗎?薛無衣眼睛裡閃過一絲寒意,說他錙銖必較也好,說他小肚雞腸也罷,薛子謙的這個事情,可不算完。
“去,把這個送給張總司。”不一會薛無衣起身,到桌上提筆寫了個什麽遞給下面的人,讓他們送給張季凜。
不一會就收到了張季凜的回信。
薛無衣看以後就點火將信燒了。
“來人!”薛無衣沉聲喊到。
“主子。”
房間裡出現兩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人。
“去,把十四給我拿下。”
薛無衣冷冷的說到。
兩個灰衣人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聽到薛無衣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聽不懂我的話嗎?”薛無衣加重語氣。
“是,主上。”兩個灰衣人心裡一驚,點了點頭就閃身下去了。
不一會帶回來另外一個灰衣人,儼然就是最之前給薛無衣稟告,薛子謙摔斷腿的那個男人。
十四被兩個灰衣人綁著推倒在地上,隨身的一個包袱也掉了下來。
“十四,你想去哪裡?”薛無衣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十四。
“主子,我……”十四抬頭看了薛無衣一眼,心裡一涼。
“是不是要跑路?十四,你真忠心耿耿呢。”薛無衣特意把“忠心耿耿”四個字咬的很重。
“主子,十四知道錯了,求主子開恩,求主子開恩。”十四一看這情形,心裡最後一點僥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跪在地上連忙開始求饒。
“我信任你,讓你去辦事,沒想到你早早就被人收買了,你這樣叛主的人,我薛某實在是不敢再用了。”
薛無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十四知道,薛無衣肯定什麽都知道了,頹廢的坐到了地上。
“主子……”兩個灰衣人聽到薛無衣這麽說,都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十四,試圖還想解釋什麽。
“你們兩個也不信是不是?”薛無衣愛閉了閉眼,讓自己平靜一些。
是啊,十四跟著他的時間,比這兩個灰衣人的時間都長,誰能相信,十四竟然背叛了他。
“十四,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薛無衣問。
十四沒有說話,低著頭坐在地上。薛無衣冷冷一笑。
“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玉明月的人。”薛子謙的話猶如一顆炸彈,兩個灰衣人更加震驚。十四則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