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家買東西就圖個實惠,這洗發膏和香皂都是官家夫人小姐們流行用的,普通人也想趕個潮流,對這包裝到不太在意。
迷你裝推出去沒多久,宋菱月核查帳目時發現,這迷你普通版的洗白白套裝到比正裝奢華版賣出去的更多。
待到盛夏,宋菱月的洗發水和香皂生意已經漸漸穩定了下來,算一算不過一個月而已,竟然純利潤已經達到了三百兩,比她這半年開醫館的診金收入高了兩倍。
有了錢,宋菱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買藥田,自己耕種藥材,不再因為藥材而受製於人。
宋菱月老早就看中了上河村靠近河邊的十畝藥田。
那裡的藥材都是現成的,已經規劃種植好了,不過因為那藥商被通才藥鋪的張郎中給擠兌的破了產,如今這藥田已經荒廢了,大半的藥材都在枯萎的邊緣。
當時宋菱月就想要從藥商手上承包下來,只是藥商說十畝藥田一口價最低二百八十兩銀子,宋菱月可沒有那麽多的錢。
如今剛拿到還燙手的那三百兩盈利,宋菱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藥商把那藥田給買下來。
宋菱月一早就打聽好了,租了馬車,跟祁墨一起趕往上河村。
宋菱月和祁墨在上河村打聽了下,才知道原來這藥商對這藥田十分的上心,平日裡就住在藥田旁邊,搭了個簡易的窩棚,方便自己隨時查看藥田裡藥材的狀況。
“放著城裡的房子不住,到這田埂上來伺候藥材,這樣的人可已經不多了。”就連上河村的村長提起那藥商也要豎起大拇指。
可就是這樣的人,卻因為不肯跟通才藥鋪的張郎中同流合汙,藥田被張郎中的手下毀了,藥材損失了大半,供不上藥房的需求,生意一落千丈,隻想趕緊賣了藥田再做別的打算。
可他得罪了張郎中,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接手他的藥田。
等宋菱月和祁墨找到那位姓曾的藥商在藥田田埂旁邊搭建的窩棚時,裡面早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宋菱月不願意就那麽快死心,把破舊的木門捶的是哐哐作響:“有人在家嗎?我是來買藥田的。”
“你們做什麽呢?”一路過的農婦提著籃子經過宋菱月和祁墨,好奇地問他們。
她籃子裡還裝著帶著泥土的農具,看來是剛剛乾完農活準備回家。
宋菱月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來到農婦面前,先是朝她溫和的一笑:“嬸子,你可知道這窩棚裡住的人去哪兒了嗎?”
“你是說那個姓曾的藥商嗎?”
“對!”宋菱月的眼睛亮了起來,也顧不得農婦身上的塵土,捉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跳掉一樣焦急的問:“嬸子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農婦被激動的宋菱月嚇了一跳,半天沒說話。
宋菱月做了個深呼吸,換上一副和善可親的笑容,對那農婦道:
“嬸子,我找曾藥商有急事,我是來買他的藥田的。”
“原來是找曾藥商買藥田的啊。”那農婦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我看你那麽用勁兒的拍門還以為是來找曾藥商要債的呢。”
“怎麽?難道曾藥商欠債了?”宋菱月抓住了農婦的話頭。
“可不是嘛。那個曾藥商的媳婦得了怪病,說是很嚴重,他一門心思想要把這批藥材賣出去,好拿出錢來給他媳婦看病來著。可是吧,他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有人故意往肥料裡加了東西,讓這田裡不少的藥材根都給燒壞了,你看這田裡好好的三七和地黃都耷拉了。”
農婦繪聲繪色地跟宋菱月描述的,看那口沫橫飛的樣子,顯然沒少在村子裡說八卦。
“原來是這樣啊。那您知道現在曾藥商在哪裡嗎?”宋菱月耐心的聽完農婦的描述,連忙又追問她曾藥商的近況。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啊!不過,我聽說昨天曾藥商就已經把這些個藥田給賣掉啦!”
“賣掉了?”宋菱月心裡咯噔一響。
“對,昨天來了好些人,說要買曾藥商的藥田,好像就給賣掉了。”農婦回憶著,“好像是被一戶姓宋的大財主給買去了。”
“姓宋?”宋菱月想起這附近距離宋家的花圃似乎也不遠,難道這位姓宋的財主會是宋軒然嗎?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宋菱月試探著開口:“那嬸子可知道那位姓宋的財主是幹什麽的嗎?”
一聞到這個那農婦眉毛挑起,表情有些誇張道:“那我能不認識嗎!我們這裡十裡八村誰不知道宋家花圃的宋老爺啊!我們上河村不少的地都被宋老爺給承包了呢!”
沒想到竟然真是宋軒然買下了這十畝的藥田,只是宋軒然不是做花卉生意嗎?怎麽會買下這十畝的藥田呢?
暫時將心中的疑問按下,宋菱月向農婦道了謝,又給了她一顆蘋果當做是謝禮,農婦高興的雙眼發亮,一雙沾了泥土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捧著蘋果回家去了。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回去嗎?”
宋菱月看了一眼祁墨,搖了搖頭:“回去?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的回去!這十畝藥田我可是勢在必得!”
“你打算怎麽辦?難不成去宋家問那位宋老爺買回來不成?”祁墨打了個呼哨,原本在田埂上啃著青草的馬兒聽到祁墨的呼喚,打了個響鼻,小跑著來到兩人跟前。
“為什麽不呢?”宋菱月微笑反問。
宋府朱紅色的大門近在眼前,祁墨籲一聲拉緊了韁繩,馬兒漸漸慢下速度來。
馬車還沒有停穩,宋菱月已經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你當心點!”
祁墨的話音還沒落下,宋菱月已經拾級而上來到宋府門前叩響了大門。
負責開門的門子把大門拉開了一條縫,正巧是上次她和宋老太太回來時負責應門的那個小廝,那小廝見她眼熟,試探著喚:“宋姑娘?”
“小哥好記性。”宋菱月點頭應了,“煩請你幫我通報你家老爺一聲,就說我有事相求,還請宋老爺與我見上一面。”
不多會兒,門子通報完回來,拉開朱紅色大門,笑意盈盈對宋菱月道:“我家老爺不在家,不過老夫人在家,說請宋姑娘進屋坐坐,喝杯熱茶。”
宋菱月喜出望外,等祁墨把馬車交給小廝送到馬廄裡,這才一起進了宋府。
大堂上宋老太太正端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大堂裡燃著紫檀香,靜氣凝神。
一盞熱茶放在宋老太太的右手邊,還冒著氤氳的熱氣。
茶杯旁邊擺著一疊果盒,呈九宮格狀,中間一格擺放著晶瑩剔透的碎冰,各色時令水果圍著冰盒擺放成列開來。
有尋常的蘋果、梨子、西瓜,更有不常見的水晶葡萄。
能在大夏天裡吃著冰鎮水果,可以想象到宋家有多麽的富庶。
聽到動靜睜開了眸子,瞧見宋菱月,立刻露出慈愛的笑容,伸手招呼宋菱月快些過來。
“宋老太太安好。”宋菱月進門給宋老太太見禮。
許是因為都姓宋的緣故吧,宋老太太對宋菱月充滿了親近感,連忙讓宋菱月起來,挨在她身邊坐下。
“怎麽今日有空來我這裡了?可是又要買花材?”宋老太太拉著宋菱月的手,一派慈愛。
宋菱月歪頭想了想道:“算不上是買花材,不過確實是要跟宋老爺再做一次生意。”
“不是買花材那是?”宋老太太被勾起了好奇心。
宋菱月笑著跟宋老太太解釋:
“宋老太太,其實是這樣的,之前我在上河村看中了十畝藥田,只是當時我錢不太夠就沒有買,今日好不容易才湊夠了銀錢,本想去買下那十畝藥田的卻撲了個空,一問之下才知道宋老爺已經把那十畝藥田給買下了,所以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宋老爺願意不願意割愛把那十畝藥田轉讓給我。”
“這樣啊。”宋老太太了解後點了點頭,她拍了拍宋菱月的手背,“我是不知道然兒買這些藥田是要做什麽,不若你且在這裡候著,再有一兩個時辰然兒就該回來了。”
“嗯。”宋菱月有些失望,她以為宋老太太能做得了那十畝藥田的主呢,看來是不能。
“小丫頭這是失望了?不想陪奶奶聊天?”宋老太太活了多少年啊,怎麽會看不出來宋菱月臉上的失落呢。
宋菱月連忙臉上堆起笑容來:“怎麽會呢!宋老太太慈祥和藹,菱月一見到您就有種親近的感覺呢。”
宋菱月陪著宋老太太說話,祁墨在一旁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奉茶的丫鬟一直偷偷的打量著祁墨,不等他的茶水下去一半就給他再添上新的,就差把祁墨灌個水飽了。
就在宋菱月覺得自己跟宋老太太已經快要硬聊不下去了,只聽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乳母緊跟在宋妍妍後面來到大堂,先是跟宋老夫人行禮,這才道:
“小姐現在是越來越調皮了,跑的也越來越快了,奴婢差點就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