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正看得癡迷,就感受到徐妙雲緩緩靠近自己,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而來。
徐妙雲偏著頭給朱棣戴著面具,吐出的氣息正噴在朱棣的脖頸之間,癢的朱棣一動不動,等徐妙雲面具戴好,朱棣早已心猿意馬,滿臉通紅,虧得藏在面具之下,無人看見。
“好了,走吧……”徐妙雲拍了拍手,繼續往前走去。
朱棣咳了咳,扶正了面具,跟了上去。
街道兩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有龍燈、宮燈、紗燈、花藍燈、龍鳳燈、棱角燈、樹地燈、禮花燈,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還有那舞龍人手持龍燈,遊走在街中,一人持彩珠戲龍,龍頭隨珠轉動,其他人各舉一節相隨,上下掀動,左右翻舞,並以鑼鼓相配合,甚為壯觀。
看得徐妙雲激動不已,朱棣默默地跟在徐妙雲的身後,注視著那一抹靈動的身影。
“朱棣,快看,這個龍燈好壯觀。”
走在前面的徐妙雲一見這比尋常更加壯觀精美的龍燈,便回頭喊朱棣來看。
哪知,剛一回頭,便看到朱棣站在燈火前方,微笑著看著自己,眉眼泛笑,嘴角彎彎,突然間,徐妙雲心中便想起了一首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此情此景,形容此時的朱棣再合適不過,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突然間,徐妙雲的心跳動個不停,定睛注視著朱棣緩緩走進。
“雲兒在看什麽?”朱棣見徐妙雲喊自己看龍燈,卻好像一直盯著自己,有點不明所以。
“朱棣,只要我回首,便能一直看到你嗎?”徐妙雲按住自己跳動的心臟,認真地望著朱棣。
朱棣摸了摸徐妙雲的頭,雙眼凝視,認真地說道:“無論雲兒回首與否,我永遠都在。”
徐妙雲甜甜地笑了,伸出手拉著朱棣繼續逛了起來。
後來,徐妙雲與朱棣二人猜了燈謎、買了花燈、吃了元宵、看了火樹銀花,徐妙雲還在秦淮河畔放了花燈,並許了一個願,直到快到子時這才回到燕王府。
周王府內。
朱橚一直靜靜地坐在窗前彈著古箏,月色嬋娟,白衣塞雪,琴音嫋嫋,明明是一幅美到天際的畫面,卻隨著蕭瑟的琴音,泛著孤獨、憂傷,讓人心生憐惜。
一曲終了,朱橚站了起來,望著天上的明月,久久不動。
忍冬端著參茶進來,便看到這一幅景象,天上時不時綻放著絢爛多彩的煙花,府外不停地傳來喧鬧的人聲,明明外面如此熱鬧,而自家的王爺卻孑孓獨立,那一個單薄的背影從頭到腳都透著心碎的孤單。
忍冬忍不住一陣心酸,不知何時開始,王爺便沒了從前的笑顏,雖然王爺看起來還是如往常一般溫潤平和,可是忍冬知道,王爺已經許久不見真正的笑了。
“王爺,喝點茶吧。”忍冬歎了口氣,放下參茶,輕輕關門退了出去。
朱橚隻望著天空,不曾回頭,許久之後,歎了一句:“聽元宵,往歲喧嘩,歌也千家,舞也千家。你,卻是他家。”
上元節一過,便到了秦王和晉王就任封地的日子了。
正月十六一早,朱棣便早早地叫徐妙雲起床,“雲兒,今日二哥、三哥前去封地,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聚,我們要去送行。”
“嗯……讓我再睡一會兒……”徐妙雲蒙住被子翻了個身。昨夜回府的太晚,待沐浴就寢後已經很晚了,徐妙雲向來貪睡,這會兒怎麽肯起床。
朱棣見徐妙雲困的緊,也不忍心再叫醒她,就拿起了徐妙雲的衣服,將徐妙雲從被窩裡掏了出來,親自給徐妙雲更衣。
徐妙雲硬是閉著眼睛,任由朱棣擺布,看得端水伺候徐妙雲洗臉的紅玉目瞪口呆。
過了許久,朱棣終於給徐妙雲穿好衣服,等紅玉擦了臉,紫玉隨便挽了個發,朱棣便抱著徐妙雲上了馬車。
朱棣一走,紅玉就忍不住雙手捧心,一臉花癡地感慨道:“天啦,王爺竟然這麽溫柔!”
“瞎說什麽呢?王爺豈是你我可以議論的?”紫玉點了點紅玉的腦袋。
紅玉可沒什麽自覺,依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我覺得咱們王爺越來越帥了怎麽辦?”
紫玉一聽,趕緊拉著紅玉進了院內,“仔細被別人聽了去,小心你的腦袋。”
“本來就是嘛,我又沒說錯,你看王爺對咱們小姐那愛若珍寶的樣子,我是為小姐感到高興啊!”紅玉反駁道。
“禍從口出的道理你不懂?以往在國公府,你隨意慣了,可如今在王府,你可得小心行事,切不可任性而為,給小姐惹了麻煩。”
“哦,知道了。”紅玉低著頭回答道。